第二日街头巷尾中议论的都是昨日里安王遇刺的事情,昨日安王府中混入了刺客,安王虽然没事,可是安王的侧妃赵氏却是命在旦夕。
一直到第二日点灯时分,满身疲惫的翩跹脸上才是露出自昨晚开始的第一抹笑容。翩跹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突然眼前一黑,幸好身后有一双手一下将翩跹接住了。
翩跹眨了眨眼,才是认出眼前的人来。
翩跹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嘴角微微抽动,然后猛地一下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砸了下来!
“刘曜……她、她活……活下来了!活、活下来……”
刘曜心疼的将翩跹搂入了怀里,一下又是一下的拍着翩跹的背,很是温柔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砰的一下,外面的门一下就是被踢开,刘昭焦急的就是冲入了房里。
刘曜下意识的就是将翩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背挡住刘昭,转过头对着刘昭使了个眼色,刘昭面无表情的就是冲向了若蝶的床边。
若蝶虽然是苍白着一张脸,但却还是有着气息。刘昭一下就是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在刘曜的怀里睡着了。
刘昭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冲着怀里那睡得安稳的人儿缓缓的勾起了嘴角。轻手轻脚的将翩跹抱了起来。
小声的冲着门外的人说道,让他们去准备一间上房。
这话被刘昭听见,刘昭就是走了过来,对着刘曜说道:“把翩跹抱到隔壁,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刘曜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刘昭,也是难得严肃的点了点头。
……
刘昭遇刺的事情,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刘昭上奏说是自己行为失德,自请外调。
安文帝大怒,下旨要严查此事。朝野中一时之间倒也是一片人人自危。生怕牵扯到其中。
自若蝶受伤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而翩跹因为担心,也就是住在了安王府当中。
不过三日的时间,刘昭瘦了好大一圈。眼底泛青,胡子拉碴,样子很是落魄。翩跹看了眼尚自沉睡的若蝶,和那一直守在若蝶房里的刘昭,不由的叹了口气。
若蝶刚受伤的时候,翩跹不是没有恨过刘昭,甚至还想过干脆给刘昭下点药,让他也经历若蝶这番苦痛才好。
但最后,翩跹却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刘昭是若蝶愿意牺牲性命保护的人,伤了刘昭,这不是若蝶想要看见的。
翩跹给若蝶换了药以后,就是出了房间。刘昭怕是有很多话要和若蝶说吧。两个人纠缠了小半辈子,也吵了小半辈子,其实两个人也都是可怜人。还是留下些安静的日子,让他们好好的呆呆吧。
就在翩跹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就是看见站在门外的刘曜。刘曜看着翩跹走出来,嘴角也就是扬起一个舒心的笑容。
翩跹回以一笑。两人就是并肩走在了路上。
“这几日朝堂上怕是闹得不可开交吧。”翩跹看这刘曜眼底的乌青,问道。
“就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凡事还是不要过度才是。”翩跹有些担心的说道。
刘曜对翩跹的关心很是受用,说道:“我知道的。”
翩跹对上刘曜那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眼神,连忙撇开脸去,耳根有些些微微泛红,随后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话题的说道:“那个……听说近日圣上的身子不是很好,可是有什么大碍?”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姚相病了以后,这大多政事都是父皇亲自处理。父皇太过劳累导致的。”刘曜看得出翩跹眼里的尴尬,便顺着翩跹的主意转了话题。
翩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翩跹。”刘曜停住脚步,叫了一声翩跹。待到翩跹转过头来的时候,刘曜才是说道:“你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怎么这么问?”翩跹闻言轻笑道:“这几天我不都是呆在这安王府,你每日都可以见到我啊……”
“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刘曜正色说道。
看样子是要说正事了……翩跹也不由的正色起来。认真听着刘曜的话。
“过几日等到小皇嫂的伤好了以后,我就去向皇祖母要你……”
“不行。”刘曜话还没说完,翩跹却是一口拒绝。
刘曜也是破天荒的呆愣在了原地。
翩跹明白自己的反应过激了,随后解释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安王这边刚遇刺,如今每个皇子都是人人自危,身为皇子你的,还是低调点的好。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刘曜眼神一变,说道:“但现在不给你的名分,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翩跹走到刘曜面前,一时间也是不解的说道。
刘曜深深看了翩跹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这几日来,朝上的风向很是奇怪,即便是安王遇刺,甚至是黄河决堤,但翩跹的一举一动却一直是朝堂中很多人的焦点。
翩跹因为若蝶的伤势,暂住在安王府里不过两三天,却已经是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传来。这是刘曜万万没有想到的,要是照着这样发展下去,刘曜一时之间也很是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把翩跹留在自己身边。
翩跹的婚姻一直是被握在太后手上,若是到时候太后看着时机成熟,用这婚事做什么样的决定,没有人想的清楚的。只是盼望能先下手为强了。
翩跹看着刘曜这幅模样,也就是没有说什么,随后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故意不提起这个话题。
昨日里,圣上就是已经准了,姚相告老还乡的折子,主管吏部的刘曜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刘曜也是没有在安王府久留。
刘曜和刘昭吃了顿饭后就是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若蝶房里却是传来喜讯,这若蝶已经是醒了过来。刘昭脸筷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是急急忙忙的往若蝶房里冲过去……
刘曜犹豫片刻,也是跟着刘昭过去了。
翩跹比刘昭晚了一步,通告的人刚刚报了翩跹的名字,翩跹已经是一瘸一拐的进了若蝶屋子里。
见到若蝶正睁着眼睛,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翩跹眼底的泪水却是怎么样也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曜顺势将翩跹搂入了怀里。
翩跹给若蝶好好的检查了一番,看来已经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翩跹一直悬在自己心上的那颗石头才是落地。
若蝶自醒来后,眼睛偶尔和刘昭对上,两人的视线马上就是纠缠在一起,怎么分都是分不开……翩跹明白,若蝶和刘昭应该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在跟刘昭细细嘱咐一些事情后,才是跟着刘曜离开离开。
而翩跹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间就是放松下来,翩跹感觉一阵眩晕。
“你还好吗?”刘曜眼疾手快的扶住翩跹,将翩跹带到了旁边的花园坐了坐。
本是也只是打算坐坐的,但翩跹却是这样睡了过去……
刘曜看了看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翩跹,不由的将翩跹搂得更紧。
当翩跹再次见到若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间了。
若蝶身边的侍女就是给翩跹搬来了小凳子,若蝶刚刚喝完药,看样子精神也是不错。若蝶拉住翩跹的手后,就是遣散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
待到房里只是剩下若蝶和翩跹两个人后,若蝶却是一改刚才冷静的模样,倒是带着几分急切的对着翩跹说道:“翩跹,这宫外不安全,你还是早些回到宫里去吧!”
翩跹很是奇怪的看了眼若蝶。
若蝶迟疑片刻,随后才是解释道:“这次的刺客和之前刘昭在南边遭遇的刺客是一拨人。而且昨日里,看得出来那些人其实是冲着我来的。而且看架势是想要抓我。”
“那危险的应该还是你啊……”翩跹依然一头雾水。
“那拨人是来自北燕的,据刘昭说,那拨人应该就是北燕国师手下的。”
国、国师?!
翩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若蝶。
若蝶将翩跹眼里的震惊收入眼中,有些心疼的覆上翩跹的脸。然后才是说道:“翩跹你还记得在西山别院的时候,你险些也是被抓走的事情吗?我感觉,这次也是一样,那行北燕人应该是冲着翩跹你来的。”
“但是……”翩跹像是还要解释什么,突然之间却是被若蝶打断。
若蝶说道:“北燕国师应该是知晓我和你的关系,他怕也是知道擒住我可以要挟你才是。”
“那他们费那么大的劲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翩跹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充其量就是我会些许医术罢了!”
“翩跹……”若蝶其实也是不知道那行人到底是要让翩跹做什么,一时也是语塞。
“昨日里我和刘昭也是谈过这件事,我们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准。但可以说的是,如今翩跹你的处境很危险。”若蝶沉默片刻,才是说道。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翩跹瞧着翩跹这副模样,对自己刚才的态度很是抱歉,带着些安慰的说道。
若蝶其实只是要翩跹小心一点罢了,如今,翩跹这样说,若蝶也就放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