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猛然睁开眼睛,屏住了呼吸等着人接近。
可谁知道翻窗进来的人忽然就站在了床帐之外,花若正纳闷儿着,便听到那人说话了。
“花小姐,我们王爷让您去府里。”
“……”花若腾的一下便从床上坐起了身:“王爷出什么事儿了?又受伤了?”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花若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想到别的什么,穿好了衣服便跟着摄政王府派来的人走了。
摄政王府。
花若拎着药箱站在屋外,眯眼看着脸上带笑的魏德,声音已经是咬牙切齿了:“王爷他没事儿,三更半夜的他让我来给个女孩看伤?”
花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以为云修宴出事了,慌里慌张的便跑了过来,结果她到了这里魏德告诉她要给个女孩看病?
女孩?
云修宴身边什么时候有了个她都不知道的女子了?
云修宴还让她给个女孩看病,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吗?
魏德脸上挂着笑,弯了腰道:“花小姐,我们王爷确实是这么说的。”
“魏德,王爷知道本小姐喜欢他吧?”
“这个……”魏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当然都能看得出来花若小姐喜欢王爷了,不过王爷自己知不知道他们就不晓得了。
“里面那女孩是谁?”
“小姐,这王爷没让我们说,我们也不敢说啊。”魏德脸上依旧带着笑。
“……”花若磨了磨牙,发狠道:“哼,本小姐今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竟然能住进这王府的鹿鸣居!”
没错,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王府内最好的院子之一——鹿鸣居,这间院子与云修宴住的院子是王府内最好的两间院子。
以前他们得胜归来在王府喝醉了酒的时候,云修宴都没有让他们住过,现在倒是奇了,竟是让一个她都不晓得的陌生女子轻易住了进去!
魏德看着花若脸上那赌气的神色,心里一阵的发苦,他甚至都能预见待会儿会是怎样的一副修罗场了。
一个时辰后。
花若困的微微闭上了眼睛,连连打着哈欠:“她还没醒?本小姐要等到什么时候?”
“花小姐,您见谅,屋内的那位今日受了惊吓,一会儿便会醒过来了。”
而就在两个人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屋里的灯忽然就亮了起来。
两个人刚抬头,房门正好打开,叶九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魏总管,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叶九卿眼角余光看了眼花若,确定这人自己不认识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他身边的魏德。
被忽视了的花若:“……”
魏德:“诶呦,这不,王爷让奴才在这儿等着,等您醒了便给您看看身上的伤,这位是花若花小姐,是来给您看伤的。”
叶九卿听着魏德的话,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花若。
花若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因为太困的缘故,脸上还带着点点的倦意,不过那张脸长的倒是张扬,不像是小家碧玉那般温柔的面庞,站在不远处的花若那张脸带着攻击性,眉间带着点点的英气,站在那里倒是像个女将军。
叶九卿打量着她,花若也一直在打量着叶九卿。
此时的叶九卿脸上并没带着人皮面具,花若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艳。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尤其是那双带着点点凉意的眼睛,确实是个美人儿。
魏德看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顿时最先开口了。
“花小姐,您进屋帮忙看看?”
“好啊。”花若痛快的答应。
“不必。”叶九卿冷声拒绝。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魏德险些腿脚一软栽在地上。
心道,王爷,老奴实在是尽力了。
“叶小姐,王爷怕您身上有伤,这才让花小姐来看看,毕竟您自己没法给自己看。”
叶九卿听着魏德的话,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她有医院系统,自己给自己看伤自然是不难的。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她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男人那张离的很近的脸,头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云修宴的大手覆上的触感。
叶九卿抿了抿唇,道:“那便看看吧。”
花若:“……”这姓叶的女孩怎么变脸速度比云修宴都快?
两个人进了屋,魏德毕竟是个男子,所以便在外面伺候着。
屋内燃着烛火,花若将药箱放下之后便道:“你把衣服褪下来我看看。”
叶九卿猛然间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什么。
花若见状爽朗一笑:“你别害羞,咱们都是女子,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叶九卿没说话,过了一阵还是将身上的衣衫褪了下来。
花若看着叶九卿的身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刚刚将自己裹的严实,什么都看不出来,如今她却是看到了面前女子真真实实的皮肉了。
只是这真的会是一个女孩该有的身体吗?
花若看着叶九卿后背上虽然已经淡下去了不少却还是能看得出来痕迹的密密麻麻的鞭痕,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竟然在一个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身上留下这样的鞭痕。
不过这鞭痕之上确实还有些青青紫紫的新伤疤,那些伤疤应该是刀剑打在上面形成的,虽说刚形成不久,但印在本该是奶白色的皮肤上却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叶九卿也看到了自己胳膊上刚刚因为打架而留下的浅浅的痕迹,她没放在心上,这么小的伤疤,小时候她几乎每天身上都会有。
不过花若却是天生的见不得这些,在她的认知里女孩子都是水做的,就应该都是娇娇嫩嫩的。
花若放软了声音,道:“那些鞭痕想要去掉不容易,但是这新的伤痕只要涂了药,用不了几天便能淡下去。”
花若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药箱内翻出了瓶药膏。
“你坐在这儿,我帮你涂上。”
叶九卿没有推脱,不过后背上的伤自己确实是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