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的毒自己都不认得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中过这种毒了?”池沐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就觉得肋骨生疼。
叶九卿勾唇,道:“看来你是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了。”
“我……”池沐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九卿在池沐对面坐了下来。
“我现在倒是好奇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了,竟然连说都不能说。”
池沐沉默了半晌,脸上一会儿是纠结一会儿是恨,脸色变化堪比色盘。
又过了一会儿,池沐像是有些自暴自弃了,整个人往身后的椅背儿上一躺。
“这毒是仇人下的。”
“小皇帝身边的那位禄公公?”
池沐腾的一下坐起了身,眼中闪着惊异:“你怎么知道?”
“哦,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池沐说着说着就闭嘴了。
他想起来了,那天在阁楼的时候他昏迷前似乎是说了什么。
“你,你这人怎么偷听我说话?”
“纠正一下,我是更光明正大的听的。”
“……”池沐一瞬间语塞:“不对!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禄景山,你怎么知道他是小皇帝身边的?”
“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
“……你到底是谁?”池沐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危险的味道,叶九卿却是不以为然。
“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大夫,不信你可以用你的关系网查一查啊。”
叶九卿有恃无恐。
“算了算了,我要累死了,睡了。”
这么说着,池沐便径直往床上一躺,一副让她自便的样子。
叶九卿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早晚有一天她都会知道。
夏日里的皇城雨水连绵,皇城的百姓们倒是不用为了雨水发愁了,但云国幅员辽阔,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云国的南北两端大抵就是这样了。
今日早朝,云修宴还是没有上朝。
皇宫大殿之上。
小皇帝坐在皇位上看着那已经空缺了将近大半个月的位置,不禁心生疑虑。
底下的大臣们还在奏报,但小皇帝满心想的都是他的好皇叔这几日未曾上朝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云修宴就是有这个本事,他上朝的时候能让小皇帝忌惮的不行,他不上朝的时候小皇帝更是担心,当然,不是担心云修宴的身体好不好,他是担心云修宴又在背着他们计划着什么大事儿。
“……陛下,您以为如何?”
阶下,太尉说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啊,但是他说完了却迟迟没有等到皇帝的答复。
大殿之内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太尉想抬头却是碍于天家威严而不便抬头。
“咳。”叶丞相十分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
小皇帝终于是回过了神,云轩帝正了正身子,随后道:“爱卿说的有道理。”
“咳咳。”叶丞相又咳嗽了两声,小皇帝下意识的看向叶槐。
“陛下,如今南方一带正要到了雨季,水势大涨,尚义县一带年久失修的河堤更是有崩塌之势,一旦堤坝决堤,尚义县的百姓必遭其害,贾太尉刚刚说……陛下不如过几日便举行祭天礼吧。”
“过几日?”小皇帝闻言一愣,忽然就想到了云修宴说的带着蓉贵妃一同去,不行,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到这里小皇帝提高了嗓音道:“爱卿心系百姓之心朕都知道,但今日皇叔不在朝堂,不如朕先叫皇叔进宫来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这。”贾太尉有些迟疑,平常也没见陛下有想要与摄政王商量的意思啊。
“陛下英明。”
叶丞相站在下面先表态了,剩下的一众叶丞相党羽一见这形势纷纷都开始表态。
司君白站在大殿之上,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跟着道:“陛下英明。”
十八岁的云轩帝见状笑了。
“退朝!”太监高喊一声。
司君白出了宫门便进了早就在宫外等着的马车。
“谷雨,你现在就去摄政王府,告诉王爷,小皇帝怕是要让他进宫了。”
“是,大人。”
马车轱辘轱辘的开始往前走,司君白抿了口水,声音不带多少温度:“云泓嗣,你为什么非要作死呢?”
摄政王府。
谷雨一刻都没敢耽误的到了王府。
“王爷,谷雨来了。”裴风脚上带风一般走了进来。
叶九卿坐在桌边正写着什么,闻言慢慢的停下了笔。
云修宴今天做了第二次手术,手术做了半个晚上,现在他人刚刚醒过来。
“王爷,我家大人让我传话,今日早朝皇帝说要与您商议祭天礼之事,大人说皇帝马上就要派人来了。”
叶九卿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刚做了手术,根本没可能行走。
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抗旨。
“王爷,您刚做完手术,这个时候可不能去啊,一会儿宫人来了属下代您回绝了他!”
裴风说完就想往外走。
“站住!”云修宴现在不能动,但他就算是躺在床上,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威严劲儿。
“王爷,您现在都不能动,如何能去啊。”
“小皇帝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我了,自然是起了疑心了,这时候本王若是回绝了他,那岂不是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了?”
“王爷,不如就说您今日没在王府?”
“这根本不行,那狗皇帝派来的人就算是等上一天怕也是等得的!”裴风在一旁道。
叶九卿静静的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心中思衬着什么。
其实她身上有云修宴的人皮面具,至于身高和体型,这些她都可以弄出来。
可是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帮云修宴。
就在魏德和裴风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仆人匆匆到了门口。
“王爷,皇宫来人了。”
“魏德,你出去看看,就说本王身子不爽利,现下还未起。”
“是,王爷。”
等到魏德走了,叶九卿这才站起了身走到床边。
云修宴看着面前脸上戴着的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只有他知道这张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副什么样的绝色。
“王爷,你不能去。”叶九卿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