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睁眼说瞎话,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司君白身份的人纷纷站出来附和。
“是,国师。”
剩下的大臣们怎么可能搞不明白国师的意思,现下这个情况,摄政王并没在京城内,国师便是这建阳城内除了陛下外官职最高的人。
而且相比于摄政王,司君白一副笑脸,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是能与摄政王分庭抗礼的国师呢。
众位大臣都道了是后便往外走,独独留下叶槐站在殿前,似乎是有什么话要与司君白说一样。
等到大臣们快走光了,司君白看了眼还没走的丞相。
缓步走到叶丞相身边。
“叶相是有什么事情要同陛下禀报吗?”
“未曾,下官只是想与国师说说话。”
相比于前些日子,如今的叶槐显得十分的憔悴,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如今丞相府的人伤的伤、病的病、死的死,还真没几个好人了。
“丞相但说无妨。”
司君白脸上始终带着笑,是那种谁看了都觉得温柔的笑,也是最致命的笑。
叶槐知道,自己与这位国师虽然都是效忠于皇帝而不与摄政王亲近的,不过他们之间却是一点儿都不相熟,甚至两个人一直都没说过几句话。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司君白才站队到了皇帝身边,自己却是那个从始至终都在皇帝身边的人,在皇帝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便已经跟在皇帝身边了。
可是皇帝如今像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药一样,什么事情都听司君白的,甚少有听自己意见的时候。
就算司君白有时候判断的不正确,云轩帝却还是对他深信不疑。
恍惚间,叶槐想了很多,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司君白也不着急,只是道:“如今这里没有旁的人,叶相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叶槐回过神。
“国师,你与陛下走的近,定是知道如今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不如你同我交一个底儿,陛下这身子……还好吗?”
“叶相自己看呢?”司君白淡淡的反问。
叶槐没想到司君白会反过来问自己,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哈哈,叶相不必担心,陛下若是真龙天子,那自然是有上天的庇佑的,更何况,您的女儿,如今的蓉贵妃不是还在皇宫里吗?”
“她可是凤命所归,叶相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下官告辞。”
叶槐身子晃了一下,他自己心里知道,宫内的那个并不是叶九卿,真正的叶九卿已经死了,所以哪来的什么凤鸣庇佑了。
这些话自己只敢在心里念叨,却是一句也不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他们整个丞相府都得完蛋,他知道了这个秘密的时候就有这个觉悟了。
司君白眼看着叶槐晃晃悠悠的出了大殿,眸子逐渐冷了下来。
他虽然讨厌云轩帝,但偏偏是这个时候,云轩帝出事了。
他可不信这是巧合,阿宴前脚刚出了京城,云轩帝后脚便吐血了,背后的人倒真是好算计。
云轩帝虽然懦弱无能,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云国的皇帝,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建阳城一定会乱。
人言可畏,建阳城的百姓可不管到底这云国的至高权力到底是谁的,他们只知道,若是护佑他们的人出了事儿,那云国也一定会出大事。
想到这里,司君白叫来了谷雨。
“谷雨,吩咐下去,建阳城戒严,所有人过了宫门落锁时间后都不可外出。”
“是,公子。”
谷雨领了命令后便飞身消失在了司君白面前。
司君白思衬了片刻,最后还是往云轩帝的寝宫走去……
他到的时候太医们早就跪在寝殿外了。
“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太医们的老头和不是老头的如今全都已经愁的像个老头了,每个人都一脸的苦涩。
“嗯。”司君白脚步不停的点点头,紧接着便往寝宫内走。
越过了屏风,司君白直直的走到了床边。
“见过国师。”
禄公公和两个小太监朝他行了个礼。
正在给云轩帝诊脉的太医一看到国师来了,顿时便要行礼,司君白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司君白一身白衣,神情自若的站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医。
顿时,太医只觉得亚历山大,他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国师能与摄政王分庭抗礼了,这些都不是偶然的,他本以为摄政王的眼神已经够吓人的了,没想到国师与摄政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在司君白审视的目光中诊断完,太医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了。
国师身上没有任何杀伐的气息,也没有一丝血腥气,可他就是莫名的害怕,这种恐惧没来由。
“太医,陛下如何了?”
“回国师,陛下这脉象……像是中毒了。”
“中毒?”司君白心下不解,皇帝以前中的毒根本检查不出来,如今又会是谁给他下毒了?
“可知中的什么毒?”
“这……国师,下官愚笨,只知道这是微量的鹤顶红配上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毒药。”
太医一脸惭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滚落。
司君白沉默了一瞬,随后便道:“如今太医院其他的太医都没在,陛下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太医您的了。”
“您也知道,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整个太医院都难辞其咎。”
如果前半句话是拜托的话,那后半句话便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太医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顿时便跪在了地上。
“国师大人,下官一定尽力。”
“太医快快起来,本国师不希望听到任何人传出关于陛下中毒的消息,太医能听明白吗?”
“是是是,下官明白。”
“禄公公。”司君白一脸温和的看向跪在一边上的禄公公,意思不言而喻。
“老奴明白,老奴一定不会让人说出去的。”
司君白点头,垂下眸子的一瞬间,眼中多了一丝戒备和怀疑。
太医说完了便赶紧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