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赵县令派来的几十个人几乎都是被一击毙命。”
“进去看看!”
“是!”
尼姑庵内的情况与士兵描述的一般无二。
庵内本来长满了杂草,可此时那些将近一人高的杂草却早就被一股十分强劲且无比锋利的刀法给拦腰斩断。
杂草上躺着浑身是血的黑衣人,都是县令派来的人,却是没有一具陌生的尸体。
为首那个穿着土黄色官服的男子定了定心神。
“进去大殿里面搜!”
一群人进了大殿,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一无所获,只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却并没发现一个人,更别说是那间密室了。
叶九卿和云修宴两个人躲在暗处等着那些人从尼姑庵内撤出去后才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些人看着不像是衙役。”
“嗯,是阳城的士兵,边启路当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件事若是真的让朝廷知道,他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云修宴冷哼了一声。
小皇帝闭目塞听,只顾着自己享受,根本就不会管黎民百姓的死活,不然今日这阳城的太守也不敢这么大胆。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停留的往洪村走,如今尚义县的情况尚且是这般,洪村只怕是更糟糕。
……
两个人料想到了洪村的情况糟糕,可事实上洪村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更糟糕。
两个人来之前就已经大致了解了洪村的情况。
尚义县整个县内最贫穷的一个村落,本来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已经够苦的了,可上天像是觉得他们不够苦一样,洪村地处低洼地带,暴雨过后整个村子几乎都被淹在了洪水中。
两个人到达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如今阳光高高悬在天上,洪村进村的小路如今却是成了一条混着泥水的河流,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能落脚的地方。
云修宴抿了抿唇。
“夜九,本王进去看看。”
叶九卿拉住了云修宴的手。
“王爷等等,我同你一起去,我对瘟疫有研究,也能帮到那些百姓。”
叶九卿抬头看着男人,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她并没说,她怕面前的男人也染了瘟疫。
他眼里有百姓,她眼里有他,这样很好。
云修宴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在叶九卿讶异的目光之中,面前的男人缓缓蹲下了身。
“上来。”
云修宴微微弯了腰,拍了拍自己的背。
叶九卿神色一动,伸手从后面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整个人也顺势趴在了他宽敞结实的背上。
男人直起身子,十分轻巧的将她背在了背上,甚至还将自己向上颠了颠。
“抓紧了。”
叶九卿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往那人的背上贴了贴,环着他脖子的手也紧了紧。
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往后倒了一点儿,等她再看清楚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踏在了水面上了。
确切的说是如今云修宴正运着轻功踏在水面上。
叶九卿眼角余光向下看了一眼,速度很快,泥水水面上已经能看到几道线了。
两个人进了村子后并没看到几户完好无损的人家,能住上有瓦片的房子只有权贵豪富之家,洪村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建筑,他们的房子大多是茅草搭建的,如今暴雨洪水一过,那房子已经淹没在了洪水暴雨之中。
“云修宴,那儿有一间竹草屋。”
叶九卿眼睛亮了亮,那竹草屋应当是有两层,不过下面的那层被淹没在了洪水之中。
话落,云修宴便带着叶九卿往竹屋的方向而去。
两个人踩在了竹屋门口唯一一块儿能落脚的大石头上。
里面传来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云修宴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便带着叶九卿上了竹楼二层并且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的景象让云修宴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
“呦,这还有两个没被抓过来的呢!”
“你怎么办事儿的!”
“不过这小丫头倒是生的不错,来,把面巾摘下来给爷我看看!啧啧,可惜了,是洪村……”
不堪入目的话语一字不落的灌入了两个人的耳朵。
那人还没将话说完,云修宴已经到了他身边,竹楼不结实,在这里打架很容易将这个竹楼都拆解了。
男人的速度快的惊人,那穿着官服的衙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云修宴夺了手里的刀抹了脖子。
“呃,唔……”
那人抬手捂着脖子,神情痛苦,下一秒便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竹楼内蜷缩着的二十几个衣衫破旧的百姓闻到了血味儿忍不住失声尖叫。
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剩下的七八个衙役反应过来的时候云修宴已经将刀架在了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个衙役的脖子上了。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说……”
“赵瑞才让你们来的?”云修宴没理他说什么,反而是冷声质问。
“不……唔……”
云修宴微微皱眉,直接将那人抹了脖子,显然是已经没有一点儿耐心了。
“你们。”
“好汉,好汉饶命,我们说,是赵县令让我们来的,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啊!”
“是啊,是啊,您饶了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剩下的六个衙役扔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差点儿就磕头喊爷爷了。
“呵,身不由己?赵瑞才派你们来杀人你们便真的杀人?那本……我杀了你们也说是身不由己好不好?”
“不不不,壮士,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求您饶我们一命……”
刚刚还神气的衙役此时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像筛糠一般。
“咳,阿睿,这些人不如就交给我吧。”
云修宴拿着刀的手控制不住的晃动了一下。
阿睿……
她叫自己阿睿……
昭睿是他的字,可从来都没有人这般叫过自己。
“好。”
云修宴的大脑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女孩说什么他都答应。
不过跪在地上衙役一看这情况顿时在心里狠狠的舒了一口气,相比于面前这个男子,那看着娇娇小小的女子能拿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