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让这原本寂静的山林被笼罩在黑夜中显得有种诡谲的感觉。
帐中的烛火还在亮着,夏成在营帐中面色凝重,背着手步子踱来踱去,寝食不安。皇上此刻受伤由萧辉照料,若是回宫后,皇太后定会责罚他保护皇上不力,萧辉这个老贼,是安了心要让他倒霉。
夏然给夏雪端了一盆刚烧好的热水进来,她将帕子打湿拧干道:“快过来洗把脸。”话落,夏然看见脚下另一个人的影子,以为是夏雪,头也不回道:“愣着干嘛,我给你拧干了。”
当她一转身,慕容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邪魅一笑:“是让我洗脸,给我拧干的吗?”
慕容皓伸手去接夏然手中的帕子,不料夏然一个慌神把帕子给拿掉地了,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都这么晚了,你来我营帐做什么?”
他伏下身子将帕子捡起来,一脸玩世不恭道:“怎么?你很怕我吗?”
坐在床榻上的夏雪见是慕容皓,立马将被子裹紧在身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这个慕容皓总是阴晴不定,夏雪很怕他又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夏然很反感他这种恬不知耻的态度,带着威胁的语气道:“你是忘了白天被我打的事了吗?”
慕容皓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步步逼近她,夏然不由得向后退,背退到木桌边上,双手撑着,慕容皓的整个身子几近贴在她身上,鼻间的热气喷洒在夏然脸上,语气暧昧道:“我可舍不得打疼了你的手。”话落,慕容皓的手竟然攀上她的手指,越来越肆意妄为。
有了上一次被夏然打的经验,当夏然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时,慕容皓在她手掌扬起半空中时就给握住拦下了。
看着没有得逞的夏然,慕容皓心情大悦:“动手就不可爱了。”
夏然冷哼了一声,这个人还真的是狂妄自大,不由分说地一弯曲膝盖朝他裤裆那儿狠狠一撞。
痛得慕容皓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倒吸一口凉气,表情痛苦地捂着裤裆道:“你……你够狠。”
夏然漠视着他道:“这就是你随便碰我的代价。你白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你好不容易做了一件让我对你看法稍微有些改观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打破我想要对你的友善的想法?可以不要对我这么轻浮吗?这么晚了跑来我的营帐,你就不怕被路过的手下看见对我们产生误会?”
面对夏然的一番责问,慕容皓对这些一向看得比较淡,流言蜚语对他根本不受影响,只要他权利够大,名声再不好,那些想依附他攀升的人,还不是得狗腿子似得巴结他,怎敢背后乱嚼他的舌根。
他好不容易痛感缓了过来,用手捏了捏眉心,深吐了一口气道:“我是平王,除了皇上,谁敢乱说我什么?”
就是这种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态度使得夏然对他厌恶至极,比起慕容擎,他真的是差远了,所以他也就这一生只能当个王而已。
听到抽噎声让夏然才想起夏雪的存在。
夏然绕过慕容皓坐在夏雪身旁,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怕打她的背道:“别怕,慕容皓不敢对我们怎样的。”说着,夏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夏雪抽噎得更伤心了,像是快哭得断了气了,哽咽道:“姐……为什么他老是阴魂不散缠着我们?”
夏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慕容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哭了别哭了,有姐姐在,还怕他不成?”
他慕容皓是长得吓人了还是怎么?竟然把夏雪给吓哭了,他没做什么吧?打人的明明是夏然啊,慕容皓一脸郁闷。
帐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夏然整个人都懵了,今晚是都要来她帐中集体开个晚会吗?
来人是林诺,进入营帐见到慕容皓时,他还是被惊吓住了,毕竟大晚上的。
林诺毕恭毕敬地朝慕容皓单膝跪地,拱了拱手道:“属下拜见平王。”
“起来吧,在外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慕容皓说道。
夏然安抚了一会儿夏雪,待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后,夏然问道:“你怎么来我这儿?”
“是皇上让属下过来保护您的。怕您也遇上刺客受伤。”林诺如是说道。
夏雪哭过后有些倦了,夏然让她好好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睡下。
她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夏雪要睡觉了,我们出去说。”
夜越深,凉意就越重。皇上吩咐过让林诺照顾好夏然,他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取下给夏然披上,声音憨厚道:“夜晚天气太凉,怕您着凉,冒犯了,是皇上让属下照顾好您的。”
夏然眼底像起了一层雾,慕容擎这次受伤这么严重竟然还将她时刻放在心上,好在是没有漆黑的夜晚,没人看得见她的矫情:“我没事,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倒是皇上伤都没好,萧将军又不允许我去见皇上,你可更要代替我好好在皇上身边照顾好他。”
被晾在一边的慕容皓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见林诺不说话,夏然有些急了:“我的命重要还是皇上的命重要?我这儿真的没事,快回去保护好皇上吧,不能再让刺客有下手的机会。”
林诺面色凝重,内心在做一番挣扎,天命难违,但夏然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容林诺做出抉择,夏然就推搡着他离开:“快去吧,去待在皇上身边,你们多些人照顾他,监督他吃药,他的伤就会早些愈合。还有,把这个人也带走。”
就这样,慕容皓也被莫名其妙地请走了。
送走了他们,夏然从营帐的帘子探出一个脑袋来望着漫漫长夜道:“希望以后他都能一世平安。这么好的皇帝,上天可不要不长眼睛。”
萧月白摆了一盘棋在营帐中与慕容擎对弈。
养伤的这段日子让慕容擎难得有时间放松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