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回到舱室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压惊：或许我得考虑改行，要不去当个探险家？不，我还是要点尊严的！

灌完一瓶啤酒，郑然招来花鹦鹉：“这里有一千吨特种合金钢，找个地方卖掉。五千以上部分，给你一成的奖金。”

花鹦鹉拿到钢材的提单信息和资料，并看不懂，但是不妨碍他知道这批钢材不简单。大东在这里拉不上关系，正是小花能够用武之地。小花很快找人咨询了一下，确定这是一批船用特种钢，属于对华禁运物品。

“他们对华禁运，还要华夏海军护航，比我见过最无耻的海狗还无耻。”郑然心中有气，觉得好像被人占了便宜。说起来，他以前也是华夏公民，虽然没来得及领身份证就被注销户口了。

球球情绪稳定：“华夏在反海盗的立场上十分坚定。”

郑然突然想到了遥远的震星联盟，问道：“那震星联盟对于海盗的立场……”

球球坚定道：“震星联盟对于海盗的立场是坚决打击的，所有军人在遭遇海盗，或者遭遇其它船队被海盗攻击时，有义务进行支援。”

郑然脊背一凉，直冒冷汗：“阿球，我们这种行为……不会有什么不良记录吧？”现在球球就是他的大管家，无论航行记录还是海事记录，都在球球的光脑里。如果哪天外星人找来了，会不会秋后算账？

球球说：“本机记录中：郑然少尉行为指数：1；商贸行为指数：0；海盗行为指数：0；私掠行为指数：383。”

郑然头一回知道探险家协会还有这种评估，不过海盗行为指数0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私掠行为和海盗行为有什么区别？”郑然问道。

“攻击震星联盟之外的船只、港口、人口聚集地为私掠行为。”球球道：“如果攻击震星联盟的船只、港口、人口聚集地，则被视作海盗行为。海盗行为指数超过0，将受到法律审判；超过20，将被判处终生流放外域。”

郑然小心翼翼道：“那这个私掠行为指数太高，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球球：“军人有集体私掠许可证。只要加入震星联盟军队，都可以对敌对势力进行私掠。”

看来这个震星联盟还是很护犊子的，只要抢人家的就给许可证，抢自己的就严惩不贷。

郑然松了口气：“我虽然绑架、勒索、杀人、劫船，但我是个好军人。”

古往今来最大的海盗头子是谁？

是杰克船长那帮传奇海狗么？

不，他们只是狗。

真正的海盗头子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

伊丽莎白一世给诸如杰克船长这样的传奇海狗发私掠许可证，只需要他们申请，并且缴纳一定的保证金，然后就可以满大西洋追着猎物撕咬了受到英国政府的合法保护。

这个政策主要是针对西班牙，谁让西班牙最有钱呢。

1577年，传奇海狗弗朗西斯德雷克，仅仅一次抢掠，就为英国奉献了高达150-175万英镑的财富。自从1585-1604年，英国每年都派出一两百艘“私掠船”。

伊丽莎白一世登基之后，英国国库收入增长了三倍，绝大部分是这种“海上贸易税”。

在华夏中学历史书中提到：1588年英国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成为海上霸主。

关于这件事，历史书上没细说。如果加入一段注脚，那应该是：参战的英国战船中，四分之三都是海盗船。指挥这场战役的两位主要将领，本身就是两位传奇级大海狗：约翰霍金斯，以及弗朗西斯德雷克。

约翰霍金斯后来成为了英国海军财政总管。

弗朗西斯德雷克被授予骑士爵位。他病逝之后，整个英国如丧考妣，哀惋这位杀人如麻，创造了多次奇迹的传奇大海狗。

……

球球给郑然播放了自己剪辑的教学片之后，画面定格在十六世纪英国私掠许可证上。小小一方纸，给一个国家带来了巨额财富，以偏僻岛国击败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真是神奇。

郑然看得如痴如醉，对球球的剪辑水平大为惊叹，尤其喜欢德雷克船长截获西班牙宝船“卡卡弗戈号”那段。

那是二十吨的金银珠宝啊！

郑然：“阿球，既然做都做好了，就放到微博和推特上去吧，看着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对了，华夏发私掠许可证么？”

球球：“华夏在反海盗的立场上十分坚定。”

郑然：“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呃，他们真的不发么？我愿意上交两成。”

球球：“华夏在反海盗的立场上一贯十分坚定。”

郑然：“好吧……前面就是海参崴了么？”

球球：“是，我们已经进入海参崴外海，是否联络入港。”

郑然在高椅上坐定：“可以。”

经过一千四百公里的航行，郑然的船队到达了海参崴外海。纳吉山多尔已经乘飞机早来了一步，为他备货。

球球联络了山多尔之后，一艘涂着海洋迷彩的快艇从港口中驶出，找到了前去接应的小白。随后这艘快艇作为领航船，带着虎鲸号和灰鲸号进入彼得大帝湾。

“这么多军舰。”郑然看着港口里停泊的军舰，感慨一声。这声感慨之中，也有遗憾军舰虽多，却失去了精气神，压迫力甚至不如056上的一架直升飞机。

“这里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驻扎有太平洋舰队主力第36水面作战师和第44反潜作战旅。”球球解释。

郑然来之前做过了功课，主要是海参崴的海域状况、地理环境、历史沿革。他知道海参崴是华夏名字，俄国人叫它符拉迪沃斯托克统治东方。现在郑然的心里比较矛盾，既不喜欢看到外国人占有华夏土地，但是也很有逼数如果这是华夏军港，自己的船绝对进不来。

四艘船都有貌似合法的船证，但是严格审查的话还是会有暴露的危险。好在山多尔所在的热水集团很有渠道，俄国人甚至都没有登船检查就放郑然进港了。

山多尔站在码头上迎接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