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少年先锋们便纷纷返回,郭演也收集了不少消息。但数千人的信息汇总,却是一个极大的工作量。
幸好吕布早有准备,将那五十个人找来,随同郭演一起甄别。还有数十名教书先生,也都被郭演安排下去。
可又是两天过去,却没有丝毫进展。
在得到了汇报后,吕布便沉默下来。对方如此大的行动,难道就没有后手吗?
“看来这样不行。”
郭演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道:“经由伍长、什长、队率等层层上报,然后再到我们这里进行筛选和甄别,其中可能会有遗漏,但是由我们去询问,浪费的时间又太多……”
“那师兄觉得,如果换做你,会在哪藏身?”在吕布的面前,摆着一张地图,目光扫视间,锁定了目标。
看到吕布的目光,郭演也看向地图:“师弟的意思是,他们会藏在城南?”
吕布手指一划,落在城南区域:“没错,钱通出自城南,魏继出自城南,似乎这个地方,是鱼龙混杂啊。”
“那重点排查这里?”郭演皱了皱眉,不确定的说道:“即便他们出身城南,那里也未必是源头。”
“如今正是战时,那么多的兵器,是如何进城的?”
吕布抬起头,冷冷的说道:“县城中的守卫,是董校尉的人。城门处的守将,更是他的心腹,想浑水摸鱼,潜入到城中,没那么容易。”
“那也就是说,城南有问题?”郭演略作沉吟,眼中寒光闪烁:“立刻去禀报郭太守,让他派人布控城南?”
“不!”
缓缓的抬起头,吕布凝声说道:“我们自己去查,若是官府介入,容易打草惊蛇。”
“如何查?”皱眉想了想,吕布正色道:“让高顺和黄叙,带领那五十人,到城南去侦查。”
“还要用他们。”心中虽有不愿,但郭演还是道:“若是真如所料,他们潜藏城南,那岂不是危险?”
吕布点点头,思索了片刻,便对郭演道:“把高雅抽调过来,我给他五十好手,与天机营的人联合,一同进入城南调查。”
“这样……”郭演想了想,便同意下来:“你的无畏先锋们,各个都是最优者,想来应该能胜任。”
“当然。”吕布笑道:“无畏先锋,悍勇无畏,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是我的王牌。”
做出安排之后,郭演正欲告辞,却忽听校场外,出现一片骚动。
“怎么回事?”
郭演眉头微皱,转身看向帐外。
一名将士走进来,恭敬的抱拳说道:“回禀少将军、郭先生,前线有军报传回来。”
“哦?”郭演闻言一喜,开心的询问道:“又有什么捷报传来?”
大军出征的半个月,可以说是捷报不断,汉军连战连捷,收复大片失地。如今军威士气正盛,必定又是获得大胜。
可随着郭演的询问,将士却是面色严肃,紧紧的抿着嘴,却一个字没说。
“怎么?”看到将士的神情,郭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
看了眼吕布,将士沉声道:“数日之前,在光禄城以北,稒阳县之东南,我军遭受伏击,大军损失惨重。余两万名将士,欲退守五源县,却又遭到劫杀。仅万余残军,退回九原县。”
“什么?”吕布豁然起身,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可能?有匈奴骑兵在,大军不难撤退,为何损失惨重?退守至五源县,何故遭到劫杀?”
“卑职不知详情。”将士闻言,垂首说道:“但卑职刚听说,匈奴人的大军,根本未曾出现。我军能够将失去的领土重新夺回,还是吕、高、李三位校尉的功劳。”
“报!”
吕布正要细问,便听帐外唱道:“报少将军,末将求见。”
“进来。”
帐帘打开,一名将士跨步而入,对吕布抱拳沉声道:“启禀少将军,传太守府令,吕布少将,高顺少尉,即刻前往太守府。”
“我和高顺?”吕布闻言,眉头紧锁:“何故唤我等前去?”
将士抬起头,看了眼吕布,便脑袋一垂:“末将不知。”
看着对方神色,吕布心中狂跳。难道是吕良和高义,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少将军,你与高少尉先去,这里我安排就好。”拍了拍吕布肩膀,郭演笑着安慰道:“郭太守传你过去,或许是近日之事。”
吕布点了点头,可心中却明白。若是官府被袭的事,那为何要叫上高顺,应该是找秦谊才对。
派人找来高顺后,便前往了太守府。
如今的太守府,更是戒备森严。即使距离尚远,便觉庄严肃穆,隐有肃杀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吕布二人进入府中,却并没有前往大堂,而是被带往了别处。
沿着太守府,一直到内院,带路的将士,才躬身说道:“二位小将军,顺着这条路,左边那间院。”
“多谢。”吕布、高顺作揖答谢。
等将士离开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隐有不安。
“走吧。”
吕布抿了抿嘴,随后拉起高顺,便向里面走去。直到尽头之时,才见一处院落。
院门虽然紧闭,却有凄凉气息,隐隐流溢出来。
站在门口,吕布抬起手,深吸一口气,便推开院门。
举步而入,环顾四处,便见一道身影,正站在院落中。
“义父?”
看到这个人,吕布惊声道:“是你找我?”
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一抹苦涩:“不是,布儿,你的父亲,正等你呢。顺儿,你的父亲,也在里面。”
说着,秦城又背过身,不再理会二人。
秦城神情低落,满面愁云惨雾,这让吕布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布儿和顺儿来了吧?”
正思索间,吕良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既然到了,还不进来。”
听到吕良说话,吕布神色稍安。答应一声之后,便走到房门前。可就在下一瞬,却是心中猛跳,回头望向高顺。
让自己和高顺同来,可说话的只有吕良,高义却是毫无反应……
半个多月未见,以高义的性情,必定想念儿子,怎会一声不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