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柄剑，水鬼姬自然认得。就算年代长远，她成为冥修之后很多事情都淡忘了，这两柄剑她却记忆犹新。

“你与神凰究竟是何关系？”她冷声问。

神凰的剑，不是只要境界到位就可以随便驾驭的。神剑有灵，若是得不到剑灵的认可和首肯，恐怕连剑鞘都碰不得。

闻言，君狂微微一笑：“我已说明了，我是当代玄宗宗主。这两柄剑并不是我从凰火神殿拿出来的，而是我师父；我师父‘隐帝’，他有位长姐，完全秉承神凰血脉，只是先天缺损，用尽方法无法化形……”他相信，他说得已经够多，水鬼姬应当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你师父可是……”水鬼姬皱了皱眉。

君狂所说的事并无不可能，她继续一寸寸地打量着君狂：“你是何人？”

这个问题，按说君狂已经自报过家门，她依旧问确实有些小瞧人。但他却不恼：“晚辈姓君，名狂，族中老祖无殇大帝，君无殇。”

“什么？！”水鬼姬大瞪着双眼，不敢置信地审视着君狂，似乎在忖度他究竟说了几分真话。

“晚辈所说，前辈大可查证。”君狂拱了拱手，“若是前辈肯随我出去，我定会让前辈明白，我所言非虚。”

水鬼姬敛眉，似在沉思。过了足有几息时间，复又抬头看向君狂：“即使你有多少本事，我却一分都没有看到，做不得数。若要让我心悦诚服，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说。”君狂早料到事态如此。他并不反对水鬼姬的试探，如果因为简单的试探就能够收服一员大将，那他还算是赚了的。

“我就不客气了！”水鬼姬冷哼一声，万千发丝从水中冲出。与发丝同时冲出的，还有几条鱼人。只是这几条鱼人比先前的形态更加丑陋，鱼尾上的鳞片掉落，似乎还有些腐朽，怒张的血盆大口中，牙齿呈现红色。

独属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君狂不觉得这还是活物。

他后退几步，打算躲开鱼人的攻击，却冷不防身后已经织出一张黑色大网。他的袖子擦着大网边缘，便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拉扯两下才挣出来。仔细一看，袖口上还挂着一些微末的黑色，显然大网本身不具备粘性，但发丝却可以瞬间抓住前来打扰的任何物体。

能做到这么精细的操控，水鬼姬不愧是老前辈。想来她被关在此地，除了修炼和操练鱼人根本没有其他事可做，时间全用在琢磨这些事情上，手段老道花样繁多也在意料之内。

“前辈果然厉害！佩服佩服！”君狂这句并不是有意追捧。

水鬼姬似乎也听得出真心：“过奖了。毕竟痴长这么多年。”

“敢问前辈，这些鱼人，不是活物吧！”说话间，鱼人已经扑到面前。它们虽然身体短粗，且只有一条鱼尾，弹跳力却十分惊人，且训练有素相互之间还有配合，打着时间差扑上来。

君狂不知道红色的牙齿是否特异，也不想硬碰硬去试毒，便用掌风将这些鱼人推开。

‘果然是死物！’他心下已经有数。

这些鱼人，毫无例外全是死物。包括先前冲过来，毫无顾忌地冲向神凰真炎的那些，都完全感觉不到生命力。

水鬼姬培养这么多鱼人的尸体，大概是想找到一个冥修同伴，又或者这些鱼人活着的时候，已经足够给她解闷了。将鱼人的尸体炼化，归位己用，成立一支在海中所向披靡的大军，其实也不失为一个乐趣。

先前那么多鱼人，为了跟火圈对抗，折在当中，委实有些可惜。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鱼人可以控制，水鬼姬才配合鱼人截断了君狂的退路。而这些鱼人，已经死去，被炼化之后身体的能力比生前更是强了不知一倍。

活物的肉体大概都会为了避免用力过猛造成伤害，人对身体能力有所限制，而死后这种限制机能便一而不在了，发挥出百分百实力的鱼人，杀伤力却是不容小觑。

“前辈若是有意与我一同离开，想必很快便可以声名鹊起。”君狂一边拍开前仆后继袭来的鱼人，一边毫不懈怠地游说着。

“再说吧！”水鬼姬现在只想跟人干一架。

她一挥手，便有更多鱼人冒出水面，有些甚至一条手臂甚为发达，挥舞着破旧的灵器，向着君狂抡砸过来。君狂变用拳头硬接，发现这一下下的攻击虽然沉重，对他来说也不过隔靴搔痒，还是有点让人提不起劲。

他拍在鱼人身体上，发现它们的身体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僵硬，反而有种软软的弹性。这不是一般的尸体，上古年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将尸体炼化到这种地步？

他不止从这些鱼人身上见识过，更是跟清酒等沟通过。管理者们被炼化的程度，比之这些鱼人更加完美。

“前辈！请稍等！”君狂途中叫了停。

“你又有什么事！”水鬼姬明显不满。

闻言，君狂讪讪地笑了笑：“无论之后前辈是否跟晚辈一起离开，晚辈只想让前辈帮一个忙。”

“说！”就冲君狂的表现，她最终瞧不瞧上是另一回事，但这忙不是不能帮的。

“相信前辈也知道，行宫外围有八个区域。而这八个区域的管理者，都是经过炼化之后的特殊尸人。”君狂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八人当中，有一人因为条件限制身体并不完备，此际只能封存身体，等待有朝一日找到应对之法。晚辈也是见您这里的鱼人，都似鲜活一般，斗胆请前辈无论如何要帮这忙。”

水鬼姬微微颔首：“这不难。”顿了顿，她又说，“这祭炼方法，本就是我开创的，往后你尽管让他们来找我便是，只是材料还需要他们自己准备。”

“多谢前辈！”君狂拱手一礼，“我不好伤这些鱼人，前辈与我相互试探也便到此为止。在此地，恐怕前辈也无法发挥全部实力，若不嫌弃，晚辈手中有一方空间，可以让我们畅快战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