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真没打算怎么为难你们，但提供了你这句话，我特别想食言，这可怎么是好呢？”凌素素微眯着眼，打量着闻辛，目光凛凛寒光乍现。

闻辛的话很明显别有他意。

是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威胁，还是纯粹先卖她个人情？又说着，只是讨好，出于真心追随？！试探？！

不管怎么说，这说法都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她现在只想当场杀人灭口，以免生出什么变数，让她出于不妙的立场。

“师姐！师姐，我并不是威胁。”见状闻辛也知道，他一句不合适，就打破了凌素素压抑的怒气的底线，“我们是诚心想跟师姐一起闯荡一番。”

“这事儿再说吧。”凌素素没怎么看出闻辛的急切，倒是其他人的有意讨好看起来更真诚一些。

她虽然生长在勾心斗角的阴暗环境里，但却有点向往直来直去的光明磊落，不然也不至于被君狂等人的阳光照到之后便很快软化。

手女人都是水做的，那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凌素素在阴冷的环境中冻成了冰，但只要接触到一点阳光的温暖和美好，便再也不想归于黑暗。

而她最反感的，就是闻辛这种见利忘义的家伙。如今落于下风，很快就倒戈，那么若是学院一方强势，出卖她怕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另外三人虽然看着挺笨，但他们眼中的艳羡的崇拜绝对不作假，不似闻辛这般让人看不透。

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听不出来是威胁还是试探，但不管怎么说，此人很复杂，凌素素并不看好。

“师姐……”闻辛依旧不死心，虽然有趁热打铁的意图，但也明白先前自己一慌说错了话，想要再缓和跟凌素素的关系，怕是还要等凌素素心情好了。

“我做事喜欢看心情，多数时候是图个气氛。”凌素素轻咳一声，略带轻蔑的目光落在闻辛身上，“但我现在并不想考虑你说的事情，你明白吗？”

“明、明白！”闻辛也是无奈，只能暂时撤退。

当四人轮流依旧惨败在凌素素手中之后，凌素素忍不住唾弃自己，竟然一个疏忽竟然让这四个不中用的东西靠近了弟弟，这就相当于弟弟的死也与她的大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原本大胜之后，她应当笑意盈盈，走下比武台的时候脸色却不怎么见好。

‘凌姐姐怎么了？’秦筱颇为不解地扯了扯君狂的袖子。

‘怕是这个闻辛又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凌素素原本心情是挺好的，但跟他过招以后就一点儿都不明媚了。你要真担心，我帮你问问去。’君狂摸了摸小萝莉的头，以示安慰。

见状，小萝莉忙不迭点头。

君狂给众人递了个眼色，转而跟随者凌素素的脚步，在她身边坐下之后，递过去一碗水。

凌素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地看着水中的气泡。君狂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尝尝，毕竟凌素素没见过什么“饮料”，尤其是碳酸饮料。

尝过一口之后，凌素素眸子一亮，立即喝完一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有什么话想问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究竟闻辛说了什么，让你心情这么差。’君狂笑了笑。

‘我脸色不好看吗？’凌素素一向是觉得自己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无论心情如何都能完美地掩饰，却发现她在接触了君狂等人之后，连这种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了。

她，破绽百出。

想到这里，她脸色更黯淡下去。

‘如果你是觉得你露出破绽了，大可不必。我觉得，你这样才更像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机器。’君狂笑看着她。

凌素素抿了抿唇。‘闻辛说了，有意追随我，但是他说话的口气有点威胁的意思，让我很不如意。’

‘预备好的东西，已经打进他们体内了吗？’君狂又问。

‘已经都打进去了，昨天就让他们喝下了引子。他们每个人都受过一点损伤，我的玄力便趁机渗透。’

经凌素素一解释，君狂才明白，先前凌素素不惜代价给这四人喝了用珍贵的灵果做的果子露，其中掺杂的不止有引子，还有一些能够在十个时辰以后让他们玄力流通不畅的药物。

这些延迟发作的药物，并不会一次性发作，而是分阶段。仿佛缓释药片一般，只是每一次发作药效都很长久，到了下一次爆发药性便会叠加，这些人也会一步步地完全失去使用玄力的可能。

一开始他们可能会将问题归于受伤，之后锅就交给带着他们一起行动的世家或者宗门了，如果不经过非常严密的检查，是不可能怀疑到她头上的。

‘果然好计策。谁会为几个弃子废那么多心思？’君狂不得不佩服凌素素的聪明。

‘明哲保身、借刀杀人之类我最擅长了。’凌素素自嘲一笑。

‘你很聪明，我从来只喜欢聪明的人。不管对方究竟是善还是恶。’君狂拍了拍她的肩膀，塞给她一瓶丹药。

凌素素手中紧紧地攥着玉瓶，目光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了。

“你凌姐姐没事，她不会为这点事就动摇或者心软的。”君狂垂眸看着一脸焦急的秦筱，“她有自己的步调，我们就不要操那份心了。”

“说得对。”甄辰笑了，“现在，我们要专注的是我们之间的胜负。”

实际上，名次已经基本决定了，他们不过是走的形势而已。但知道了露天比武台是这么个方便的地方，甄辰和君狂之间反而有了一些默契。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认为可以在这地方做些布置，万不得已就逃到此处，让追兵有来无回。

学院大比最后的比试，可谓十分无聊。

在名次已经决定的情况下，毫无意外地结束了。

君狂第一，柳月楠第二，甄辰谦让位居第三，齐德晖第四，秦筱第五。

关于第四第五两个名次，秦筱和齐德晖还是相互争论了好久，差点真的打了起来，好在君狂即使制止才没发展成一场闹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