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茂成就算自爆也不会马上完蛋，所以等会他自爆过后我就去会会他。”君狂说，“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去上层的。”

“好的。”黑老态度依旧恭敬，但言语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拘谨。

左丘茂成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堪的局面，先前黑老现身，称自己便是死灵殿本身化灵，很不喜他的负面情绪，要求他起码对死灵殿带着恭敬，对那些古物带着欣赏，对死灵殿的存在表示崇拜，至于产生渴望并不会干涉。

但要在偏执的情绪和正常情绪之间做一些拿捏，就很需要技术水平，至少要说左丘茂成是没有的。

分不清楚的后果就是他的魔气屡屡走岔，产生的魔气也十分不纯净，他需要经过好几个步骤才能产生一点魔气，效率比先前差了很多。

经历过几次走岔，他已经对自己有些灰心了，这时候负面情绪来袭，他再也顾不得黑老的告诫，一心想以绝对强大的力量征服黑老。

“资质难道不是我足够强大就行吗？难道不是要保证我拿了古物之后不会被旁人夺取，古物不会被坏人霸占利用？”左丘茂成口中念念有词。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都没想过他本身就是个反面人物。魔修在六界的道德标准里，大多属于十恶不赦的类型，越是强大的魔修越是十恶不赦，他却丝毫没有意识。

君狂听见左丘茂成的呢喃，不屑地说：“看到没，他就这么一副德行。心性太不成熟了，连自己残虐这件事都觉得理所当然，以为只要是买回来的姑娘就可以随意糟蹋了。”

“这种人，天道不容，他能有这般修为，我都要怀疑天道不作为了。”黑老没有先前拘谨，话也比先前多了一些，事关天道他也敢直言不讳了。

“你觉得呢？”君狂说，“天道追杀令下了不知道多少年，每年都重新发榜，他年年榜上有名，但没人找得到他。况且，只要他不渡劫，天道就拿他没办法，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黑老点头附和：“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他的遁术也确实了得。”

“也算不得遁术了得，他进了翎族的王墓，并且在其中霸占了一个机关室，将机关捣毁做成他个人的收藏室，里面分了很多个房间，挂着的全是被放干学的少女，没一个都死得很不甘心。”顿了顿，他又说，“即使如此，他连她们的魂魄都没放过，将魂魄中的负面情绪集中起来，留下的少女魂魄大半都是残缺得厉害，在时间的长河中这些残缺的魂魄相继损耗，最后留下的不过寥寥数人。越是死前不甘心，负面情绪越多，被挖去的魂魄就越多，最后留下的都是心性鉴定的。”

“竟然如此……”连黑老都震惊了。他从古物上没少感受到战场的残酷，流血漂橹也不是没见过的，即使如此，面对左丘茂成的残虐行为，依旧觉得心下冰凉。

“还有，那些被残虐的姑娘，他也不是随手买的，买来的都是有一些资质的，他便连那些姑娘的根骨一并吸收了用来强化自己。”

黑老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君狂的意图了：“这意思是说，他本身的的根骨就因为融合了很多人的而斑杂不已，先前让我说那些话，只是要引起他根骨之间的冲突，让他自己的魔气暴走？”

君狂点了点头。

不多时左丘茂成就会“原地爆炸”，魔气混乱引发一次自爆，并不至于让魔修死去，这一点在怜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他并没指望左丘茂成能玩死自己，他需要让左丘茂成元气大伤，最好是能自取灭亡。

“他……”黑老指着镜中左丘茂成的身影，声音有些急切。

“禁止全部打开了吗？”君狂随口问了一句，状似对左丘茂成的情况根本不在意。

黑老颔首：“已经全部打开了，就算是归真境的修士自爆魂魄，也不可能造成任何损害，但若是隐帝那般深不可测的……”

“他还没有那般实力，而魔修的自爆也没什么可怕的。”君狂轻描淡写地说。毕竟那是魔修，爆一次两次根本不会死，或者说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对他们来说太过稀松平常了。

他之所以要等左丘茂成自爆一次再去进行才接触，主要也是担心他来这一招。而伤到左丘茂成的根本，那不过是附带的。

“把声音限制在那个房间里，最好是能来回回档的。”君狂补充说，“自爆应该也会产生很大的声音，但如果能控制这个声音并且加以利用，就可以反手再对左丘茂成造成攻击。”

这毕竟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左王，此人虽说刚愎自用，但毕竟优点不少，君狂从不觉得他是没脑子的人物，自然也不觉得一次性就能让左丘茂成的根本动摇。

黑老接了命令之后，便紧赶慢赶地开始布置，不多时头上便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君狂将两块拳头大小的天地灵气凝聚的晶石放在他身边，又用了一个聚灵阵保证灵气不要外泄，所有灵气都用来补充黑老的消耗。

黑老已经没有说话的余力，只是对君狂点了点头，又扑在对阵法的改进上。

直到左丘茂成的魔气濒临爆发，阵法的改进才算马马虎虎完成。

“不用太仔细，这样足够对付左丘茂成了。”君狂轻咳一声，打断了还想继续努力的黑老，“更何况，他放任魔气暴走，也是想利用这种攻击，尝试破坏木桩。”不知左丘茂成入戏太深，已经完全相信黑老，将这当成了真的死灵殿；还是想借由自爆，来破掉君狂所谓的“域”。

君狂毫不怀疑左丘茂成是个非常有思考的人，这也是他一直顶着黑老不解的目光，在明明可以一战的情况下硬是要撑到左丘茂成自爆的原因。

如果是白老，恐怕他现在脑袋已经被吵炸了，绝对不可能这么安然地坐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