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听君谦哥哥的。”小萝莉倒是不怎么在意,抬眼看了看君狂,见后者神色凝重,便又去拉他的手。
君狂勉强笑了笑,心下却在打鼓。
虽说这是人傀但完全看不出来修为,实在让人有点发毛。况且,上古年间的强者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他身负九大神门绝学,又有极域帮忙,可这不见得对人傀有用。万一人傀相当强大,对君谦和秦筱出手,恐怕凭他一个人保护不过来。
不、不要说是他,便是再多几个帮手,境界和体魄都不到位,也只能更多人落得下风。
这样想着,君狂没理由不紧张。
“很棘手吗?”君谦却似乎找到了挑衅他的借口,笑看了他一眼,“你进去便好了,何必在此纠结?”
“敌不动我不动。”
君谦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全都在动……”他知道君狂说的什么意思,纯粹就是想怼而已。
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扫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继续没营养的话题。他看了秦筱一眼,见秦筱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现,便轻声叮嘱:“莫要逞强,若是不行,便退到我身边,别让人傀伤了你。”
“这些人傀不比清酒前辈他们,想来并不懂得思考,一定有什么规律可循。”跟着君狂时间长,秦筱要说有什么建树,大概也就是懂得冷静地分析问题,能够一阵见血地指出她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对此,君很乐见。
“别说废话了,赶紧打完赶紧走人。”君谦轻哼一声,提拳跳入戏台当中。
然,在他的脚踏上地面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因为,在戏台下面,他看到的是几个人在唱一台戏,而真正站上戏台的时候,他发现这戏台子竟然是活的,踩在戏台子上,就好像踩在一块软绵绵的肉上一般。
“有古怪。”君狂牵着秦筱的手,“看你君谦哥哥,恐怕遇到一些麻烦。”他抬头看了看,血色的天空,前方很远处才能看到一丝明亮的光线,而他们身后,早便是一片漆黑,仿佛一条幽深的隧道。
秦筱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担忧地看了看君谦,又紧了紧与君狂交握的手。
“如果不出所料,我们恐怕现在就在……”君狂压低声音,对秦筱说,“在某个东西的口中。”
“啊?!”
“首先你看,原先我们进来的时候还不曾注意,但你看着周围,一片血肉之色,并且况且你君谦哥哥一落地,好像踩在棉花上,但又似乎比棉花硬一点,能看出问题了吗?”
“明白了。”小萝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若是就在某个妖兽口中,那不是妖兽动一下,他们就会被卷进肚子里了?
她略微侧头,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一片黑暗,越看月觉得,很像嗓子眼,于是一个激灵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没关系,就算吞了我们,他也得有本事消化才行啊。”君狂笑了,“况且,这东西似乎还在衡量我的修为,想看看究竟吞下去会不会坏肚子。”
“那君谦哥哥……”秦筱担忧地看着台上,见君谦已经跟人傀打了起来。且人傀并不像他们看到的就那么几个,若是他们一个个并立,足够将整张戏台占据一半。
如此多的数量,若是再结个阵,恐怕君谦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让他练练手,我们不上去为好。”君狂也注意到了,这些人傀与君谦对打,第一击往往沉重,很难招架,只是第一击过后就再没什么特长,反而是境界上看起来还不如君谦。
想必人傀的境界与台上人数和综合实力成正比,而君谦目前还有星云保护身体,又懂得灵活运用星盘,效率比以前好了一倍不止,他并不担心。
更何况,这东西,确实有点拿捏不定,他能感觉到他身后不断传来充满渴望的气息,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对方似乎忌惮他更多一些,或者说忌惮他身上凰血的气息。
“还不出来!”他轻笑一声,跺了跺脚。
在他跺脚之后,戏台子上整个儿安静下来,人傀再没有丝毫动作。君谦大呼一声不痛快,似乎在埋怨君狂打断了他的发挥,他跳下台就发现自己脚下有一个硕大的蟾蜍。
蟾蜍模样倒是好看,身上只有几个癞巴,聚在背后一处看着就好像一朵小花,它全身布满了金色花纹,圆润的外表十分讨喜。
看着……恁招财!
还没等他有所表示,这蟾蜍便蹦蹦到他面前,一个不稳竟然摔在他脚面上。
“挖槽!”他一激动,一脚便将蟾蜍撅开老远。蟾蜍打了几个滚,从台阶上滚落下去,软趴趴地掉在君狂面前,君狂毫不避讳,将它捡了起来喂了一颗丹药进去。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被蟾蜍摔在脚面上的时候,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就把湿湿软软又滑又凉的东西踹出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蟾蜍又不是故意的。
大抵是太肥了,重心太难找。
“它就是个普通小蟾蜍,别说化形,就连修为都低得很,怎么经得起你一脚。”君狂在小肥蟾蜍腿上捏了捏,“好多肉!”
肥蟾蜍猛地掉了起来,瑟瑟发抖。
“不会吃你的。”君狂笑了,“你与此地守卫究竟是何关系?”
蟾蜍“呱”的一声叫了,叫声有点粗哑,挺折磨人的神经,两条短小的前肢来回比划,似乎很急于表达。
“这事……”君狂又拿出一瓶丹药。打开药瓶便能闻到一股幽香,蟾蜍前肢捧起玉瓶,一股脑将丹药全部倒入口中,身上开始不断有白烟升腾。
“我们退后一点,给他一个适应的时间。”君狂说,“我也不过是帮它打个基础,往后修炼还是要靠它自己。这小家伙不是没有天赋,只是太贪吃了,什么都往嘴里塞,这并不算什么好事。”后面这句,他明显不是说给君谦和秦筱听的。
说话间,蟾蜍身上的白烟少了些,皮肤的色泽淡了一些,金色纹路更加明显。它巴巴地望着君狂,用不慎熟练的人语缓缓地说:“也不是什么都吃的……我只吃好吃的东西,而且这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末了,它才想起要道谢,“多谢大人!”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你。”君谦笑着,睨向君狂。
“他不知我什么身份,大概只是来给我们引个路而已。”君狂不以为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