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清风拂面。
杨凡站在悬崖边，眺望圆孔的薄云，思绪飘忽，脑海中尽是诸葛瑾的容颜和身影。
昨晚刷手机，无意中翻到相册，看到了他和诸葛瑾的合照。
每每想起诸葛瑾，他就悲意顿生，无比懊悔。
“真的有轮回转世吗？”
“有的话，她还是她吗？”
蓝星凡尊，人上人。
地位高，战力强，修行顺遂，有心爱的女人，有得意的弟子……
然而，人生谁能无憾？
此刻，杨凡心中非常希望风鹏能将浮城积木研究出来。
如果能通往死界，他想再去走一遭。
没有看到尸体，他还心存一丝希望。
这也是沈欣桐提及帮诸葛瑾立个衣冠冢，而他没有去做的原因。
苏未未轻步走来，站在一旁，抬手将吹到嘴角的发丝拨开，扭头看了看，师尊眸子深邃似暗藏星辰，隐有思念之色。
这种神情她见过，师尊讲述死界经历说起诸葛瑾的时候，在墓谷森林大峡谷师尊抬头望天的时候。
“大概是想她了吧。”她猜，心中又叹：什么时候我也能被师尊这样惦念，死也值了。
少女怀春，不管不顾，无所畏惧。
清风将熟悉的味道带入鼻尖，杨凡收回目光，心中犹豫着是否现在问问她酒后乱性的事。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总感觉不负责任。
“怎么开口呢，找个什么由头？”
杨凡暗忖，其实心里早就知道苏未未对他的心意，估计是碍于师徒关系，一直掩饰。
也算不得掩饰，她弟子这个身份，做得很好。
苏未未先开口出声，“师尊，上回齐师妹找徒儿要禁制法门，我把《禁仙六封》前篇传给她了。”
“嗯。”杨凡点头，已经在齐橙的洞府前见识过了。
“师尊，药植堂的弟子都退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玄武秘境呀？”
“你要闯关吗，要的话，等你闯完，虽然压制境界，但破入金丹还是有区别。”
“那等王中天出来徒儿就去闯。”
话音落下。
‘嘭’第一声，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踉跄而出，跌落在地，全身衣衫破碎焦痕遍布，满面黑污，狼狈至极。
王中天脸色异常难看，显然又是失败了。
他抬头看向悬崖，愣了下，弯腰郑重拜下：“王中天见过杨前辈！”
杨凡颔首，“上来说话。”
顾不得收拾装束妆容，王中天闪身落到崖上，再次朝杨凡抱拳。
杨凡在他身上扫视一番：“你用什么恢复元气体力？”
现在的关卡可和初始的不一样，没有了奖励，妖兽残魂也无法吸收，不然哪来那么多残魂提供。
而且失败过后，得从第一关重新开始。
王中天反复闯关，肯定是用了大量恢复元气的东西。
当初杨凡除了丹药，还用了珍贵的灵液。
王中天犹豫了下，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物，黑漆漆的像是泥块，形状类似老姜，散发磅礴的生命精气。
杨凡眼中露出精芒，往前一招摄入手中，仔细端详。
居然是灵髓！
灵髓，诞生于海底深处，由天地生命精华混合无数妖兽精血凝结而成，只有在死亡大量妖兽地方才有。
传闻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不管多重的伤都可用它救回来。
举世罕见，可遇不可求，是比灵液还珍贵的宝药，服下后无需炼化就可快速回复元气，也可用来增寿。
即便是在仙界，用海量极品灵石都难以交换得到。
王中天：“晚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湖西海峡一处礁石里面得到六块，用了一块结丹，闯关用了一块。”
“……”杨凡无语，简直是暴殄天物，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这货这么霉运缠身，竟然还有机缘得到灵髓？
如果他知道，对方是在数十块的情况下只得了六块，怕是会一掌拍死后再鞭尸。
湖西海峡……杨凡心中念叨，暗叹还真是块宝地，此间事了，得再去探探。
“这是灵髓，极品宝药，别随便挥霍，以后可用来救命。”
“……”王中天嘴角一抽，肉疼无比，其实不止六块啊，先前是知道这东西不凡，但看杨凡脸色，肯定是绝品神药无疑了。
杨凡捏着灵髓，用元气包裹使其不被蒙尘，脸上浮现笑意，“你有什么想要的，换两块给我？”
王中天目光一闪，抱拳道：“前辈能收我为徒吗？中天可以将这些灵髓都给您！”
他想着，回头再去海底找找，四五十块啊，运气好点应该能再找到几块。
甚合我意！
杨凡笑笑，“给我两块吧，你先做记名弟子，能不能成为亲传弟子，看你表现。”
王中天喜不自胜，压住激动用力抱拳：“是！中天一定不会辜负前辈期望！”
然后翻手取出另外三块灵髓递给杨凡。
“剩下两块留着吧，别乱用。”
杨凡只拿过来了一块，一指点出，光华没入他眉心，“这是《九玄地皇功》适合你的土属性灵根，你先把功法改过来，下次我再传你合适的神通。”
“是，是，前辈！”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王中天感觉在做梦一般。
苏未未笑道：“王师弟，应该叫师尊了。”
王中天再次施礼，“拜见师尊，见过苏师姐！”
杨凡摆手，道：“未未，你去吧。”
“是，师尊！”
苏未未纵飞而去，落下地坑，一步迈入第一层的泰坦巨猿关卡。
杨凡又扭头问：“开辟了多少个窍穴？”
王中天：“回师尊，现在九百二十五个，筑基期的时候八百九十六个。”
杨凡了然，除了自己、沈欣桐、牛谷雨和苏未未，王中天估计是筑基期开辟窍穴最多的了。
结果王中天又道：“我听说第一鸣结丹前就开辟了九百九十九个窍穴，不知道是不是极限，有没有超过一千个的情况。”
杨凡目光微闪，“已经是极限了，筑基期最多只能开辟九百九十九个，窍穴越多，意味着今后的潜力越大。”
王中天嘀咕，“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当初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多一个，只好选择结丹。”
顿了下他继续道：“我们班的那人海，在筑基圆满停了快一年了，估计也是想多开辟些窍穴……”
杨凡拿出检测灵珠递给他。
一番操作后。
果然不出所料，圆球中土黄色光华中出现一道道灰色细线。
“这是什么东西？”王中天愕然。
杨凡笑道：“你倒霉的原因，回头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化解。”
“多谢师尊！”王中天心中一凛，别人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霉运缠身，体内有倒霉因子，没想到还真有外物存在。
“你暂时还在联盟待着，等我这次忙完，会去与你老师说，到时再行拜师礼，入阴阳宗。”
“是。”
“回去吧，别在这死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