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道对方能吸收光属性攻击的情况下，艾尔只能发动钢羽破空箭这一物理攻击来延缓光之锯人的接近速度，但那些飞射出去的尖锐羽毛全都被那巨大的链锯一劈两半，眼看着光之锯人越来越近，但天泣之刃的准备还只进行了三分之二。

“hi——ha！”沉重的链锯毫不留情的砸在了艾尔的头上，然而，如同一般人想象中脑浆变豆腐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链锯命中目标后发出的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咔嚓……”裂缝顺着‘艾尔’的身体蔓延，最终碎成漫天的晶莹薄片，光之锯人能从那些散落的碎片上看到自己的脸，“幻光之盾？”

幻光之盾是一种单纯的魔力应用方式，通常被用来防御和反射镭射或是光线类的攻击，而现在艾尔却直接利用了这玩意最最基础的特性，镜子，而真正的艾尔，则一早就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为的就是这一次的天泣之刃，完整版的，天泣之刃。

“沉睡于虚无，觉醒于混沌，超越无限，突破零，抵达无之界限，苍天的裁决之力——天魔法，天泣之刃！”

艾尔的魔力引动了群星间的力量，数以万计的魔力之刃凝聚于艾尔头顶的拟似星体，然后，轰然落下，赤红的尾焰急促而密集，仿佛天空都在为之哭泣，并将光之锯人及其周围的地面全部淹没。

释放出这一强力魔法的艾尔缓缓落地，脸上细密的汗珠与微微凌乱的呼吸表明刚刚的一击并不容易，天泣之刃原本就是天魔法级别的招式，达到了这个层次之后，魔法对魔力的消耗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但同时，艾尔也多少有些飘，她可不觉得完整吃下这一招之后，光之锯人还能继续当光之锯人。

“喂喂喂，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然而，预想之中的所有场景都被这完全没有变化的语气给打得粉碎，光之锯人从天泣之刃的攻击中心悠闲地走了出来，身上的力量完全没有一丝的削弱，“你们这些以太生物的以太之力对我们伟大的混沌之光不起作用。”

秦钺炀在很早的时候曾经详细介绍过，无论是妖力，魔力，灵力，还是其他的什么力量，在混沌之光面前都毫无意义，只有科学性质的攻击才能对抗混沌之光，这句话即使放在现在来说也并不能说是错的，这些姑且被秦钺炀称之为异力的力量也就是光之锯人口中的以太之力，而想要打破以太之力对混沌之光无效的限制也很简单，除了使用虚无之暗的力量外，那就是超越以太之躯的极限，达到神灵级，而艾尔显然并不满足条件。

艾尔非常想给自己两个大逼兜，立刻马上，她居然把这最最重要的设定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把自己消耗了大半管蓝条的技能直接A到了顶着免疫俩字的敌人脑袋上，但光之锯人可不会给艾尔机会，链锯疯狂旋转着落下，艾尔用圣剑拼力一挡，圣剑却被嗑飞了出去。

“hi——ha！”又是这样毫无意义的语气词，链锯在艾尔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仓促之下艾尔将羽翼全部映画，挡在了自己面前。

链锯砸在了硬化的羽翼上，发出了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刺耳声音，火花飞溅，被锯断的羽毛飞舞起来，又被吹向远方，蓦地，链锯的转速稍微减慢了一下，然后骤然加速，与此同时飞溅而出的，也不再是金色的火花，而是红色的，带着艾尔体温的血。

“aaaa——”艾尔发出一声惨叫，另一只羽翼用力将光之锯人顶开，但链锯已然落下，艾尔的半边翅膀落在了地上，白色的羽翼上沾满了红色的血，艾尔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瘫坐在地上。

“这景象真美，你不这么觉得吗？”光之锯人一脚踩在那半截掉在地上的羽翼上，从断口挤出更多的猩红，“身为光属性的生物，却妄想反抗光的源头吗？别让人发笑了，不管你跟那家伙再怎么亲近，你的根源都是光，你是永远无法对抗你的本源的！”

“光……本源……啊啊……我的根源是光……真遗憾……”艾尔用剩下的一只羽翼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又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种谁都救不了的光，我不要了！”

艾尔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大团的黑气，这些黑气仿佛有意识一般按照着一个特定的规律流动，并渐渐渗透到艾尔的每一处血肉。

——

“艾尔？”

“是，有何吩咐，主人？”

“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姑且跟你说一下了，记忆恢复之后呢，我的能力也回来了，而且好像比当年更强了？所以关于我们的契约我研究了一下，你的属性跟我恰好相反，所以你跟小魔不一样，没办法从我这里得到力量，除非……”

“您要说但是了吧？”

“不！然而，我不希望你那么做，你本身的力量并不弱，跟小魔不一样，所以你其实并不怎么需要我的力量，更何况，那么做的话风险太大了，毕竟是完全的反转，稍不留神就会造成严重的损伤。”

“我明白了。”

“嗯，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吝啬于给你我的力量，所以如果说，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有一天你遇到了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的情况，那么到那个时候，不要顾忌，尽管大胆地拿去用吧，那份保存在契约之中的，我的力量，知道应该怎么用吗？来，跟着我学，首先……”

——

“……”艾尔召回了圣剑，用力刺进了地面，光之锯人眼看不对举起链锯对着艾尔就是一劈，然而，链锯却被艾尔身体周围的诡异黑气所弹开，反震的力道甚至震得光之锯人连连后退。

“妈的居然是隔壁片场的换形态无敌时间？”光之锯人稳定身体，不信邪的开始疯狂攻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无论是近战还是远程，无论是物理还是能量，所有的攻击全都被那不祥的黑气所弹开，完全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此时的艾尔已经根本注意不到光之锯人的猴戏了。

“黑暗的力量，沉睡于群星间的黑暗的力量，回应我的呼唤，使吾沾染君之颜色。”秦钺炀亲口教授的言灵从艾尔的口中复述出来，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光明即是黑暗，黑暗即是光明……”

插入地面的圣剑渐渐变了颜色，紫黑的气息开始暴涨，而原本的金色气息却渐渐虚弱，最后消失不见。

“最后……”艾尔的脑海中又映出了那张宛如普普通通上班族一样平平无奇的大脸，“大声喊出我的名字！加布里-艾尔！根源反转！艾克赛尔！！！！！”

黑气瞬间达到峰值，还在艾尔旁边做着无用功的光之锯人直接被掀飞出去，当他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变了样子。

黑色的裙甲代替了原本的白色圣袍，模糊的头部隐约可见赤红的瞳孔与灰白的短发，背后原本被切断的白色羽翼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带有骨刺的黑色羽翼，红色的裂缝从脖子往脸上延伸，停滞于苍白的脸颊，裂缝上有些皮肤剥落开来，但里面只能看到一片红色。

原本的圣剑已经变为散发着紫黑色不祥之气的魔剑，但最大的变化是，艾尔的力量比起之前强了数倍不止，随着根源的反转，艾尔已经不再是光属性的天使，而是隶属于暗之阵营的一员，破灭天使，由此，秦钺炀留在契约中的力量也终于完成了融合，将艾尔的力量推到了大妖怪的巅峰，神灵之下的极限，疑似神形态。

“好了，我们开始吧。”艾尔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感觉上像是根源反转的副作用，随着身体的一阵抖动……随着黑色羽翼的一阵抖动，艾尔和光之锯人同时出手。

一光一暗两道身影化为两道流光，魔剑和链锯随着两人的交错不断碰撞，在获得了秦钺炀的虚无之暗的力量后，艾尔的魔力也终于可以对光之锯人产生效果，金色和紫黑色的光弹不断在两人的战斗过程中飞射出来，落在地面上，或是消失在雾里。

艾尔的攻击一改过去偏重防守的特性，变得刁钻而凌厉，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场就会发现，此时她的招式隐隐约约能看出秦钺炀那家伙的影子，而光之锯人更是招招不留手，一把链锯上下翻飞，硬是让艾尔找不到突破的机会，两人此时的实力几乎相当，战斗思路也相差无几，一只手挥舞武器进行攻防，另一只手则不停的凝聚各种各样的魔法或是魔力聚合物。

“星耀爆裂！”/“破碎之牙！”链锯挡住了魔剑的突刺，与此同时两人的左手也对了一招，冲击将两人分开，艾尔的翅膀一抖飘落在地，看着同样轻巧落地的光之锯人，眼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