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肖哥知道得多一些。”王振济实事求事地道：“自然是让他多表现表现，我也可以趁机旁听多掌握些。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样？”
“我还好，陪着两个小宝贝，偶尔和雨兮说说话。”冯皎眉笑笑：“就是带他们出去玩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你不在，也没那么好玩。”
王振济笑了：“行，等回来之后，我多陪陪你们。那我先洗澡了，挂了。”
……
次日下午两点多，王振济、肖意、廖玉升陪着严准和游良波，在游家等到了前来小坐的安西当局一号人物，黄传常。
黄伟常对他们相当亲切，并没有摆一把手的架子，和他们说起安西和周边城市的古今传闻，信手掂来，显然是腹中有货。
今天来不为谈事，只是互相见个面，留下印象，以后再慢慢处关系，所以王振济和两位表哥一般都是在倾听，偶尔会在黄传常和游良波的询问下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很礼貌，也很安静、本分。
谈着谈着，黄伟常突然问起王振济：“我听说，在你们承光实验室出了成绩之后，昌南大学太阳能学院的另一位邱教授，曾经想请你也帮忙给他研究的太阳能电池转化方向提个意见。”
这话什么意思？
王振济心里警觉，思考了几秒之后，才慢慢地回答：“邱教授没有直接找我，只是曾经在其他朋友面前感慨过。他那时应该也是因为实验过程中出现了事故，才会比较迷茫，从而想起我吧！我相信，每一个做实验的研究者，都曾经有过这种迷茫的时候。后来，我听说，问题好像已经解决了。他不是我们承光实验室的合作伙伴，我也不好总是去打听，以免何教授误会。在太阳能领域，我终究还是个门外汉。”
一边回答，王振济一边留意着黄伟常的反应，却见这位大老的表情始终是比较稳的，没什么变化。
唉，身在官场，领导们在下属面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太难猜了。
不过王振济自问，自己这一通回答并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错误。
十数秒后，黄伟常微微一笑：“我以前听说过你的很多事迹，很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知道了，你啊，跟你老师和师伯一样，都很会说话。”
王振济顿时心中一松。
这是好话，是在夸自己啊！
他马上道：“领导，我说的可是真心话。邱教授那样的科学家，我只会尊重，不可能跑到他面前去指手划脚。当初没选他，只是考虑到短期内的性价比而已。邱教授可没因此而生我的气！”
见王振济故做无辜的样子，黄伟常再度笑了起来：“行了，你们会计师就是这样，太看重性价比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夏国好歹出了一项领先国际的高科技水平，给国民们大大争光了。现在，你们要在我们安西市搞的这种文化技能大赛，如果能够一直禀承初心，激励起我们国民的民族自豪感，那也不错，值得搞。”
哈，看来自己在这位大老面前也过关了。
王振济忙和一旁的肖意、廖玉升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您放心，我们会一直盯着这个项目，不让它走歪路的。”
……
黄传常并没有在游良波家里呆太久，仅仅是坐了一个多小时，就以还要继续拜访其他老领导为由，告辞离开。
王振济知道这也算是现任领导的一向习惯，在重要的节日里向着一些退休下来名声良好的老领导表示关心，所以，能在游家坐这么久，已经相当给面子，便陪着一起相送。
等黄传常离开了，他和肖意、廖玉升便一起向搭桥的游良波表示感谢。
游良波十分豁达地笑了起来：“哈哈，你们都是小严的后辈，不必这么客气，以后只要好好搞公司，把这个项目办得火起来，造福我们安西市市民，就是对我的最好感谢了！”
肖意不失时机地奉承：“游市长真是一心为公，退休了，还没忘记替我们晚辈们引路。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地搞好这个项目。”
……
和游良波还不是很熟，所以王振济一行人只是在游良波家里吃完了晚饭，就礼貌地告辞离开。
“去回民街转转？”肖意邀请着王振济和廖玉升：“尝尝这里的小食。”
“行！”王振济看向廖玉升，廖玉升便笑道：“买点礼品给老婆带回去。”
他们便拦了的士，前往那着名的回民街，并在离着还有近半里的地方，见前面堵车堵得厉害，索性一起下了车。
“不来安西市实地逛过，怕是想像不到这里的拥挤吧？”肖意一边走，一边笑着打趣：“汇金的人口多，但也没有这么拥挤过。简直就是人挤人。”
“是啊！”王振济苦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愧是国内第一纵队旅游城市。不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既说明了大家对安西市悠久历史的向往，也说明了当局相关部门的平庸。我对我们项目的火爆也更有信心。”
“唯独国庆期间，才会这般拥挤，其他的时间，稍好一点点。”廖玉升道：“不过，也是因为今年国庆假期天公作美。大家都爱出来玩。”
“以后，只要我们坚持，或许从明年开始，这种拥挤的状态就会得到改善。”王振济沉声道：“我们不仅要扩大宣传，还要做好节假日限流的工作。回去以后，大家多想想办法吧!”
……
人太多了，王振济三人反而没有了逛街的兴致，仅仅是在靠近钟楼之后，看了几眼，在回民街随便找了家店铺，试过了当地小食，便徒步返回酒店。在酒店的商务中心买了些当地的特产算是带回家应付老婆的礼物。
次日上午，他们分别退了房，各自坐飞机返回金陵和汇金，并在中午时分回到了家里，完美地错过了午饭。
就在王振济准备进浴室洗个澡时，邓教授突然来了电话：“昌南大学和京城大学各自出了太阳能转热能的技术成果，成本核算上各有优劣，领导们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在找那些知名会计师来评估，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王振济顿时愕然：“又找我？不可能吧？找我师公就好了！”
“你师公最近眼睛有点小问题，不能看东西。”邓教授道：“只是瞒着家里人，没有说。”
王振济心里一紧：“什么问题？白内障？”
“对!”邓教授有些无奈地道：“所以他拒绝了。你老师正在参与另一个项目的审计，无暇接这个。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
王振济目光一转，忙道：“再过段时间就要出注会成绩了，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找上我吧？”
“这件事，会在11月份定论。”邓教授很干脆地道：“上面想早点投产，早点结束对煤碳资源的继续开发。”
哦……。
王振济只得道：“那，有没有他们各自的具体理论资料？”
邓教授：“这个要等你过来了才会给你看。你先把火电站的那些资料搜集好。”
王振济忙应下：“行。我这就去处理。”
等结束了和邓教授的通话，王振济忙把这事向梁风发了微信。
梁风很快回了讯：“来家里。”
于是，王振济跟冯皎眉说了一声，换上外衣去了隔壁梁家。
“你师公才开了刀，需要休养一阵。我明天就要飞津沽，也没有时间接这个。你自己小心些，只看技术参数，不要去理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梁风有些无奈地道：“他们两家虽然是一个院士老师，但他俩各自主攻的方向略有些不同，这回纯粹就是内部争执。一个是院士的大弟子，一个是关门弟子，都有些影响力，谁也说服不了谁。”
“京里的评估目前也是两种态度，没有谁有绝对的上风，这种项目不好评估，你如果有其他的事，能辞就辞。”
王振济顿时为难了：“可是我现在的博士项目就是在邓老师的指导下。他要我试，我怕是不能拒绝。”
“那就最后看数据，不要左右逢源！”梁风揉揉疲累的额头：“咱们做评估，最忌讳的就是左右逢源。”
王振济想了想，断然地道：“行，那我就看数据！”
不过，虽然邓教授早早地打来了电话提醒，但一直到国庆节后的一周里，王振济都还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
他也就安心地处理着分到手里的知恒上市的各项具体细务。
一晃眼，就到了10月17号。
下午两点多，王振济刚从二部贺峰的办公室里晃悠回到一部的大办公区，就见麦民文喜滋滋地走出总监办公室，轻拍两下掌之后，高兴地宣布：“好消息，我们的上市申请工作到今天正式圆满完成，明天上午，我们知恒集团的股票将正式上市，进入流通！”
王振济顿时微愣，随后轻笑起来。
算时间，也差不多够时候了。
“太好了！”整个财务一部办公区顿时都欢呼起来：“终于要正式上市了!”
“我还以为要到月底呢？唉呀，明天18号哦，真是大家一起发！”
是啊，明天是个好日子。
王振济笑着道：“看来明天余董要请大客了！”
“对！”麦民文笑着看他一眼：“明天上市流通之后，公司就会出正式公告了。你们大家赶紧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免得明天忙不完，玩不成。”
“没问题!”财务部众人笑嘻嘻地齐声应下：“明天吃老板的大餐！”
……
好消息在短短的半小时内，传遍了知恒集团和有关系的各个供应商处。
王振济自然是收到无数的祝贺。
不过他并没有过于欣喜，反而是又进了麦民文的办公室：“麦总，是不是等公司股票正式流通了，苏顾问就会自动卸任三部经理一职了？”
“对！”麦民文理解地看着他：“苏顾问有这么一层履历，以后他在财经界的身份会有所提升，这也是他答应代任三部经理的条件。等股票正式流通，他也会知趣地卸任。”
王振济点点头：“他还是会留在公司当财经顾问吧？不需要开什么欢送会吧？”
麦民文顿时失笑：“短期内是如此，以后就不好说了，万一又有人请他去当有实权的财务总监，只要他的身体恢复得好，他说不定就会应下。”
王振济扬扬眉：“反正，是和我们知恒好聚好散。”
“对！”麦民文赞许地道：“这个是以后的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对了。既然你来了，我也跟你讲一声。我们在峡湾的分公司准备于上市之后再设立，目前已经有几家甲方有合作意向了。”
王振济顿时瞅一眼外面，再笑道：“公司是打算上市之后，再找时间来公布？”
“当然。”麦民文点头：“多些利好的消息，有利于余董加大对股份比例的掌控。韩董打算让胡董去一趟峡湾，主持分公司成立的事。”
王振济无所谓地摊手：“随便，只要不是派我出去就行。我近期还是很忙。这应该属于子公司的财务吧？到时候从二组调财务过去，还是就近招聘？”
“调一个，再招一个。”麦民文挥挥手：“反正，肯定要保证我们的掌控权。”
“行，这事您老拿主意就好，我只管配合。”王振济笑道：“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
下午时，财务部的人就一边看帐，一边讨论着明天的股票开盘大概会是多高。
王振济听着听着，只觉得有趣。
冷不防，莫小语就娇笑着问他：“王主管，您觉得我们公司的股票明天能涨多少？”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王振济坦然地回答：“我对股市没什么研究。大家也不要想太多，总之，会涨就行。”
“我们不如来玩个游戏。大家各自挑个涨幅，押10元。明天等涨幅出来了，押中的收一半的钱，用另一半请我们吃好吃的。”刘昭兴致勃勃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