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出现的东西把方远吓了一跳，这似乎是一只飞行生物，不过在这种狭窄的通道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会动的东西还是很吓人的。方远条件反射地收手，不过这只鸟也并不是冲着方远来的。

因为距离太近，方远也没有看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依稀看到这个东西有翅膀、颜色似乎是黑色。或许是一只蝙蝠，又或许是其他鸟类，它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不过在这种狭窄的通道空间里，即便是碰到怪物，方远也没法做出躲避或者逃跑的动作。

方远条件反射地收手，然后这只鸟类生物——又或许是哺乳动物——便直接掠过，飞过方远眼前，朝着上边飞过去了。

应该只是一只普通的蝙蝠吧？

方远抬头看去，然后看到了上边烟雾迷蒙的通道入口。通道里没有其他光源，方远自己只能看到言乐正在往下挪动的隐约可见的身影轮廓——当然这是题外话了。上边的言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从下边飞来的不明生物，方远怕她被吓得叫出来，连忙小声喊了一句‘小心有怪物’。

然而方远的提醒还是慢了一点。

方远说话的同时，那只不明飞行生物已经窜到了言乐的面前。由于刚才就特地嘱咐过，加上言乐现在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新手了，她倒是没有被当场吓得喊出来；然而因为通道的金属内壁太烫，言乐正急着往下滑，看到这只飞行生物之后也要像方远那样用手去挡，然后她踩着墙壁的左脚一滑，整个人便从上边坠了下来。

狭窄的通道里没有躲避的地方，方远马上想到了言乐落下来之后会导致的后果。如果言乐直挺挺地落下来，恐怕会一屁股把方远给直接撞下去。这样的意外事故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某种意义上还是好事；能通过各种意外和美少女的各种奇怪部位进行亲密接触，韩新强那家伙似乎就挺喜欢这种题材的虚拟现实游戏。

然而即便如此，方远也不打算主动把自己的脸迎上去。对于方远自己来说，不想被人当成变态是一方面的原因；除此之外，方远是分清楚《废土》是一个全年龄的虚拟现实游戏。作为一个游戏从业者，方远对于‘虚拟现实游戏礼仪’的判定标准十分清楚；看到上方急速落下的黑影，方远第一反应就是用双手挡在前边

然后就被坠下来的言乐给一脚踹到了肩膀。

言乐察觉到自己无法止住下落的势头，又知道到下边有人，只得用脚踏了上去。她这一脚倒是没什么问题，方远及时看到迎面而来的鞋底、然后将脑袋闪到了一边，倒是没被直接踩在脸上；不过此时方远的双手没有抵住通道的内壁，只凭后背和双脚的力量并不能让方远抵住言乐下坠的冲力。在被言乐踢到之后，方远便随着她一起坠落下去。

突然出现的飞行生物让方远两人陷入了混乱，言乐连声说着“抱歉抱歉”，一边用手和后背抵住通道内壁的两边，想要抵消一些下落的力量；方远也用相同的姿势靠住两边墙壁，正要提醒言乐不要说话，抵着墙壁的双脚突然感觉失去了借力点。

方远马上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这个通道似乎终于到头了。

在通过了大概三米的光滑金属通道后，这个暗道似乎终于到了终点。暗道下方仍然是一片黑暗，方远双脚踩了空之后，就像是从钢丝上滑落的杂技演员一样，不可避免地直接坠落了下去。通道下方似乎有一个黑暗而独立的空间——然而还没等方远调整好自己的下落平衡，他的双脚就落在了什么东西的上边。

下方的‘地面’距离通道出口似乎并不远，甚至实际上十分接近。方远的手臂还没彻底离开通道，脚下就已经接触到了一个有些摇晃的金属物件，在方远落下去之后，还想起了撞倒金属网的刺耳嘎吱声。言乐似乎也意识到下边发生了什么，在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从方远肩膀上收回了那只脚之后，言乐小声问道：“怎么啦？下边还有挡板吗？”

在言乐的位置，只能听到方远似乎落在了某个支撑物上边。不过现在方远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了——矮下身子离开通道之后，方远第一眼就看到了两双惊悚的红色眼睛。

的确就是红色眼睛，黑暗中，两双发光的红色眼睛像是灯泡一样，与方远的目光碰了个正着。这两双眼睛似乎一直都在冷眼看着方远从通道里落了下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它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然而方远在看到它们之后，可是差点被吓得差点直接喊出来。

它们是幽灵吗？

方远条件反射地将手搭载了腰间的剑柄上，察觉到两双红色的眼睛似乎没有移动的迹象，这才反应过来，拿出一根刚才带上的照明棒，使劲拧了一下。

橙色光芒亮了起来，紧接着，两只与刚才见过的飞行生物一样的黑色动物舒展翅膀，从方远头顶的通道里直接飞走了。

这两只生物似乎就是刚才的红色眼睛的主人。这一次，方远清楚地看到了它们的样子——似乎是两只蝙蝠差不多的东西，不过这种生物的身体似乎更大一点、翅膀则是稍微有些小，看上去有些圆嘟嘟的；它们的双眼泛着红光，即便是在亮光下也有些吓人。好在它们似乎并不是怪物，方远没有看到它们被系统注释的名称，这些怪物也没有对方远进行攻击。在方远拧亮了照明棒之后，它们便直接飞走了。

言乐看到过一次之后，这次没有再被这两只怪物给吓到。两只怪物飞走之后，还在通道里的言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两个怪物飞出去了。”

“好像是蝙蝠……应该是被吓走的。总之赶紧下来吧，这里这好像是个通风口。”

借着照明棒的荧光，方远终于看清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在离开通道之后，方远看到这里是一个大概半米多高的狭窄空间，四边都是墙壁，脚下则是一层金属网；金属网上丢着一块焦黑的金属板，似乎就是被刚才的炸弹炸坏而掉下来的通道隔板。

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通风管道的出口而已——为了尽量腾开空间，方远矮着身子挪到了旁边，言乐离开管道落了下来，落在了方远刚才落下的地方。已经可以听到楼上传来的丧尸的声音了，方远为了尽可能地减小声音，特地要接住言乐的的腿，帮她小心落了下来。

言乐一脸嫌弃说喊了一声‘咦’，看上去她还没有忘掉刚才那次尴尬的事件。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她自己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在这个半米多高的通道里躲了起来，楼上的丧尸似乎终于到了那个药房，就在上方游荡了起来；方远跟言乐躲在下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个通道很小，如果丧尸也从那个孔跳下来的话，虽然很好对付，不过下边也是未知区域，方远并不想惹到更多麻烦。

趁着这个机会，方远用照明棒伸出脚下铁丝网的小孔，观察起了隔网下方空间的样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密室——这个‘通风道’下边，似乎就有一个更加宽大的房间。虽然没法看到下边房间具体的样子，不过方远看到这个房间的位置似乎就是与刚才的药房相对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