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柳儿道:“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个将领和权倾朝廷的桂家有关系,桂家可是整个宋国最具权势的四大家族之一,韩州牧可不会因为这种临时更换将领的事去得罪桂家,而且他们选这个将领出征,本就有讨好桂家之意,是打算给桂家看好的人送军功的,韩州牧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汤骁眉头一挑,问:“你有这个将领的资料吗?”
“有。”邬柳儿立即拿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交给汤骁。
汤骁顿时有种回到前世,身在职场,还自带秘书的感觉。
他打开文件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那个统领是个女的?”
邬柳儿点头道:“没错,她叫魏羽潇,现在二十岁,传说中是个美女,听闻也因此被桂家的一位少爷给看上,受那位少爷的提携,职位一直在飙升,现在的职位是西州最顶层的几个将领之一。至于其他的资料,我们邬家就收集不到了。”
汤骁闻言,便扭头看向游晋,想看看这种情报贩子所掌握的信息有多少。
游晋瞬间心领神会,道:“我知道这个魏羽潇的一些情报,而且都记在脑子里。”
“说。”汤骁言简意赅。
游晋款款而谈:“她六岁尿过床,七岁学男孩子站着尿尿,结果尿湿了整条裤子……”
汤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敢情您的脑子里就一直记着这种东西?!
你们游家是不是创办了厕所研究会,专门去调查别人怎么上厕所的?
难道说不会掌握别人上厕所情况的情报贩子不是好沙雕?
他连忙伸手打住游晋的话,道:“给我说点有用的。”
“呃,她十三岁时用童子尿救过上一任的骠骑将军,被人称之为神童。”
汤骁:“……”
(╯‵□′)╯︵┻━┻
你故意的吧?
我话里的“用”字是这个意思吗?!
他黑着脸说:“我要的是能参考的信息,不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信息。”
游晋顿时委屈了:“可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开始从军的呀,也是因为这件事获得了骠骑将军亲传的功法,开始修炼的。”
汤骁嘴角一扯。
照游晋这么说,这确实是有用信息哈。
“那你再细说一下她的资料吧。”汤骁黑着脸说。
这回他没再打断游晋的话,任由游晋讲解。
从游晋的情报中,汤骁知道了魏羽潇所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也知道了魏羽潇的性格,以及她和桂家少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原来魏羽潇为人倔强,从来都认为女人不输于男人,所以从小才会学着男生站着尿尿,但也是因为她的这种不服输的性格,让她得罪了官场上的很多人。
后来她机缘巧合之下受到桂家三少爷的仰慕,加上她在那段时间屡立军功,职位上升得很快,因而她被人在背地里说是靠身体上位的女人。
但实际上,她根本就看不上桂家三少爷,也从未答应过桂家三少爷的任何要求,只是桂家三少爷心甘情愿成为她的舔狗。
这一点,游晋用他们游家的实力给出了证明。
而汤骁则从这一点里看出了这个魏羽潇很有可能得不到男性属下的拥护,而这正是自己的可趁之机。
他无比地庆幸邬柳儿所带来的这个好消息,州府派个筑基修士过来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是派一个要强的女人过来,那自己能够发挥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汤骁又问了邬柳儿有关于州府这次出征讨伐他们的其他问题,比如除了魏羽潇作为统帅外,还有什么将领出征?一共派出了多少人马?里面会有多少筑基修士?
然而面对这些问题,邬柳儿和游晋都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那就是不知道。
因为这些具体的细节,还没正式定下来,而且很有可能会随着他们拿下了长平郡,而在数量上发生变化。
其实这一点汤骁也能想到。
上一次长平郡派兵讨伐他们,便已经出动了九个筑基修士率领九百名士兵,这一次,恐怕州府至少会翻个两倍。
而悲催的是,他们一方的筑基修士虽然增加了,但算下来也就一共五人,面对州府的强势来袭,总有种螳臂当车的弱小感。
同样尴尬的是,他们的士兵也没有增加多少,至今还是没有超过四位数。
但面对这么严重的问题,汤骁似乎有点麻木了。
从自己造反开始,自己面对过的问题就没有一个是可以直接碾压过去的。
次次都要以弱胜强,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总是绞尽脑汁想办法破局,长久下去会不会秃?
等到邬柳儿和游晋走后,汤骁又面见了长平郡内剩下的筑基修士,一个教书先生。
原本还有一个镖师的,但对方在郡城动乱时,已经带着家人跑了。
那名教书先生是个中年人,但文质彬彬外加几分沧桑的模样,能给人一种老学究的感觉。
汤骁已经从邬家给过来的信息上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顾暖,也知道他一心放在教育事业上,而且严格执行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他的学生不分贵贱,甚至还曾免费给贫困学生教学,为了教育学生完全不惜牺牲自己的修炼时间,是个令人值得敬重的师者。
汤骁请他落座后,奉上茶,好奇地问:“你明明是整个长平郡修为最高的那一层级的人,完全可以享受修为所带来的地位,但为什么愿意做一个地位低下的教书先生呢?”
顾暖有些不愿意和汤骁像个朋友一样坐下来闲谈。
因为在他的心里也不觉得汤骁能够造反成功,自己跟一个注定没有好下场的土匪头子像朋友一样坐下来喝茶闲聊,算怎么回事?
但在对方的强势面前,他还是不敢不给面子。
他坐下后,道:“我不认为教书就是地位低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而我的理想就是教书育人。”
他的话语间,自有文人的那种风雅。
汤骁赞赏地看着他,道:“这个世界幸好还有顾先生这样的人,虽然普通,却很伟大。”
“过誉了。”顾暖客气道。
“只是呀……”汤骁的话锋陡转。
顾暖的眉头微蹙,但他不敢有明显的表态。
汤骁继续道:“只是顾先生的理想很正确,但做事方式却有些错误。”
顾暖不敢反驳,只好道:“愿闻先生高见。”
“顾先生是觉得只教一院学生,还是教育众生更适合你的理想?”
“顾某能力有限,教一院学生已是能力所致。”
“非也。顾先生太小瞧自己了。想必顾先生以自谦的形式来推辞,应该是猜到了我别有用意。那我也不卖关子,直说吧。我想让顾先生帮我教育天下众人。”
顾暖再次蹙眉:“何解?”
汤骁道:“开民智!办报社!就做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