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欧阳团看了看这张皱巴巴,弥漫着难闻的异味的纸,这时候,少女没有之前那样敬而远之的样子,反而是俯下来身子,鼻尖几乎要贴到那些恶心的秽物上头。
“上面的圆珠笔迹,我抄录了一份。”黄凝颜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抄录纸递了过去。
欧阳团先前并不知道李老俞曾写就这样一份给未来的信,随着她阅读的收尾,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精彩,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李老俞血肉模糊的身体,“这是这个疯子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这个精确的坐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黄凝颜点了点头,“你仔细看看,除了这些之外,上面还有其他的东西吗?我是说,任何形式的信息,无论是字还是标记,或者其他的暗示性信息。”
欧阳团再次打量起这张纸来,过好好久这才抬起头:“我一下子还不能确定!你得给我时间,这可能需要……非常多的时间。”
虽然早有预料,但肖宇涛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的失落,他点点头应是,看向了身后的徐常,“你这边调取好了李老俞那边的监控录像了没有?”
“早就好了!”徐常说道,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明显是小菜一碟,却仍然把端着的笔记本递了过来,有些不满的道:“你似乎把视频取证放到了最后?你就这么不相信这些数据的安全性?!”
徐常对于上个案件的细节知道得非常清楚,在上个案件中,那曾记录了季橙进出的那个监控录像就曾经被篡改过。
“不……你太敏感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肖宇涛说道,他端着笔记本,开始查看李老俞失控当天,李老俞所在拘留室的监控录像。
徐常已将视频整理好,肖宇涛很快就找到了黄凝颜离开的时间点,由着这处开始播放。
即使是以十倍速率播放,仍是花去了不少的时间,而直到肖宇涛把黄凝颜离开拘留室再到李老俞忽然失控,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甚至于……也没有他原本所想的,李老俞多次打开保险箱的情况。
而事实上,拘留室门口是始终有警员值班的,他们已经询问过了值班的数名警员,期间并没有人进去过。
“难不成真是李老俞的噫想?”肖宇涛紧紧皱着眉头……他真是觉得头大无比,李老俞是一个精神病人,很多时候并不能以常理来度量,这就给他们的推论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
脑海中念头激烈的碰撞,肖宇涛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一个想法窜了出来,他拉过一旁的警员,这是当初递给李老俞笔纸的人:“笔和纸,是谁给你的?”
警员愣了一愣:“是我去办公桌上拿的,是谁的我不清楚……”
“就一张纸和一根笔,放在显眼的位置?”肖宇涛精神一震!
“不……就是一册没用过的便筏,我在背面撕下来了一张,拿去给李老俞了。”
一册?如果是那样,他是怎么确保那一页有问题的纸会被撕下来?
肖宇涛眉头越皱越深,“它们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那个办公桌上,我现在立马去找!”由于肖宇涛的面孔严肃,这名警员这时也有些紧张了,他赶忙应道,立刻转身朝着办公室的位置跑了过去。
肖宇涛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跟在了这名警员的后头。
很快的,他们就抵达了拘留室旁的办公室,警员一进门神色就是一滞,他苦笑了起来:“不见了……那册子,我撕下来一张后就放在原来的位置了的。”
肖宇涛深深皱起眉,面孔又严峻了几分,办公室是唯一一个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地点,他们根本无从查证那册便筏最终的下落,或是被某个警员拿走了,或是被销毁了,都有可能。
在一旁的欧阳团这时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怎么那么紧张那张纸?那纸有什么特殊的?”
肖宇涛淡淡看了欧阳团一眼这才说道:“在李老俞忽然失控之前,黄凝颜看着他把写好的‘信纸’放进保险箱离开拘留室的这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人再次打开保险箱,包括李老俞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纸本身的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所谓未来的留言就是李老俞自己的噫想!他本身就神神叨叨的,把‘信纸’锁进保险箱也是他自己做的事!”
深深呼出一口气,肖宇涛向着黄凝颜投去一道询问的目光:“你怎么看?”
“我坚持我的看法,李老俞是受了外部的刺激,被某种形式存在的信息暗示了,这才忽然失控并且最终跳楼自杀的,拉普拉斯发布的帖子中所说的‘被审判’,也说明了这一点。”说到这里,黄凝颜顿了顿才接着道:“或许你们没办法理解精神病,但是以一个专业的心理学专家的角度,精神病的行为也并不是无迹可寻,我翻阅过李老俞以前的诊断资料,更观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行为,他口中所说的船票,绝不是所谓的噫想,常人或许认为精神病偶尔有噫想噫语很合逻辑,但从专业角度去分析,对于李老俞来说,非要说这是他的噫想,实在是有悖常理!”
而与此同时,对于违章大楼的搜查也进入了尾声。
……
对于张池来说异常煎熬的二十分钟过去之后,十数名刑警蜂拥而出违章大楼,他打量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一次的搜捕毫无所获。
“没有找到人?”张池脸上浮现出可见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