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魔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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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思梅丽的声音声嘶力竭,有些东西,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世人皆以为传火是一件伟大且光荣的事,为人类、为世界,献出生命而延续了整个族群的发展。

很光荣是吧,但是一千年前的那场传火行动,付出得是什么?现在又有多少人知道,那是一个千万人口的帝国奔溃,无数人流离失所,无数家庭破碎,无数出人类以外的生命死亡。

换得这个世界苟延残喘了一千年。

丹格尼娜看着伊思梅丽,魔女的眼瞳,经过历史的沉淀越发的深沉且睿智。

此刻空间转换,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还是一座算不上宏伟的大殿之中。

四周都是光洁的石壁,石壁上面雕刻楚丹不认识的符文,这里的装饰风格,没有萨卡兰姆浓浓的历史厚重气息、也没有黑月帝国上层的奢靡华贵。像是岁月与自然的结合,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楚丹向上看去,大殿没有顶棚,圆形的漏顶,阳光从漏顶中倾泻下来,漏顶下面一具金色骸骨沐浴着阳光,骸骨背后是一扇开着得青铜大门。

“姬丹是开国皇帝姬源父亲,他们姬家从远古可以追溯到血裔七勇者之一的【无光之剑】姬晨。姬晨于一千多年前的今日进入了这扇门,杀掉了我的母亲,解除了我们魔女一族长达千年被火焰于深渊同时凌驾在身上的诅咒。五年后,姬丹杀掉了姬晨,从自己先祖手里接过传火重任之后,传递火焰、延续火焰就已经从我们魔女手里交到了你们身上。”丹格尼娜若有有怀念的说道。

她接着继续说:“又是十年,姬丹和他的圣教军战败了,他被自己的女人,也就是开国皇帝姬源的母亲——安娜·怜·斯图塞安出卖,三十万圣教军折戟王城之下。战败的姬丹带着身上的四块王魂带着他另一个喜欢的女人——梅尔丽,也就是安娜曾经的闺蜜,哦,这个词你们现在还用对吧,我说到哪了?”

“曾经的闺蜜。”爱丽丝提醒道,她看到眼前的丹格尼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娇艳女郎变成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

“是呀,但是姬丹是东方的人,他带着自己残存的势力去了东方长城,目睹黑暗与深渊,他选择向黑暗妥协。他成了暗术的开创者,也就是教你暗术的人,也是你最恨的人。”丹格尼娜枯瘦的手指指着伊思梅丽,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伊思梅丽注视着丹格尼娜,她身上开始弥漫着黑暗,她的眼眸已经是漆黑一片,她注视着丹格尼娜说道:“这个世界,你还不知道吗?黑暗可是比火焰都强大的力量。”

丹格尼娜摇了摇头,她不想与伊思梅丽争论黑暗的起源,她走到沐浴阳光的那具黄金骨骸之间。她注视着楚丹,开口道:“你有两个燃烬女,一个是黑暗,一个是深渊。灰烬,火焰将一切燃尽之后仅剩的可悲之人啊。灰烬的一生很短……”

话说到这里楚丹忽然插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和火焰、和这千年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我想说这一切和我无关,我成为灰烬,其实只是为了不想像一个废物一样。我不想死得时候,人们评价我,我就是个废物。我前二十五年真的是废物,心爱的女孩和别人跑了、老师被欺负,我无能为力、想加入狩火者的作战部队,被人嘲笑了一通。听你们说成为灰烬会变得强,只要活下去就能变强,然后被比自己更强的灰烬宰掉,或者活到最后,成为传火之人的养料。”

楚丹抖了抖眉毛,眼里浮现出一丝淡然,他笑道:“其实作为一个灰烬去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死得壮烈、像个男人、像个战士,如果有一天我的老师苏丽记起我来。哦,楚丹,我养大的孩子,他是个男人。那就很好了。”笑着,也就眼泪留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从他和丹格尼娜进入这里的时候,他背后狰狞的伤口已经开始飞快的愈合。

丹格尼娜凝视着这个年轻人,二十五岁,比起她经历的两千多年岁月实在不值得一提,但是这个男人却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忽然一只手放在楚丹的肩上,楚丹回头是伊思梅丽,伊思梅丽第一次用一种很是奇特的眼光注视着楚丹。

她缓缓开口,声音比起以往格外的温柔:“灰烬,如果你真像你说得那样。我以能成为你的战友而骄傲。我们生命比起慢慢的时间长河总是不值一提。有人常说死亡是另一种状态的延续,放屁!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是比起愚昧的活着,我喜欢壮烈的死亡。灰烬,我一直觉得,人生啊,就是我打死你,要不你打死我。嘿嘿嘿,让梅尔丽和姬丹的布局见鬼去吧。”

丹格尼娜注视伊思梅丽与楚丹,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家伙带着梅尔丽来这里时说得话。

“魔女姐姐,我跟你讲。人这一辈不要总是什么哲学长短,讨论生命的意义。我是个骑士,骑士的一生就是应该战斗下去,不是我打死你,就是你打死我。剑锋所指,赢也亦然,败也坦然。活着像条咸鱼,算什么。这样的女人,我看着反胃,这样的男人,我一剑直接杀了他,还能多点人性用。”

丹格尼娜看着伊思梅丽忽然笑了起来。

也许火焰之所以可以延续,就是需要像你们的疯子。

伊思梅丽则是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她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为何给自己来一段姨母笑,真是恶心心呢。

她看着丹格尼娜用手拍了拍旁边那具金色骨骸,骨骸怀抱着一个漆黑十字架。

“这是龙骨十字吗?”她直接甩梗攻击(PS:江南《龙族》中的一个设定。)

丹格尼娜被她问得一脸问号,但还是选着回答:“这是我的骸骨,如你们缩减我已经死了,只剩现在的灵魂了。不然刚才的深渊之火,早就把你们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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