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了嘛?”丝娘小心翼翼的询问,换来的却是冯一飞再一次的变本加厉。
最后放眼望去,帝江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那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也大部分被砸的支离破碎。
此刻的冯一飞已经大口喘气了粗气,那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折凳上也占满了各种不明物体,但是不难分辨的是大多数都是血肉组织。
“妈的……呸!”
冯一飞对着他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这才算完事。
“起来了,我们这就要离开了,图纸你留下吧,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可能也没什么用了。”
冯一飞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几张帝禹山河图的残片,递到了丝娘的手里,可是丝娘却没有要收下的意思,反而是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你还是拿着吧,既然这东西跟你有缘,不如就由你来揭开其中的秘密,如果没有传说没错的话,没准还可以救你的朋友!”
丝娘这算是给予了冯一飞一个机遇,不过能不能成完全就看他自己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唐梦蝶,不过需要的条件就是杀掉你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命换一命!”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冯一飞的脑海中,他听不出那个声音到底来自于谁,难道是鬼卿?可是音色不匹配啊。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冯一飞突然的大喊吓了丝娘一跳,很显然她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你没事吧?”
丝娘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人出现脆弱幻听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你没听到嘛?”冯一飞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这里一望无际,如果有人早就发现了,看来这个声音只是存在于冯一飞的意识之中。
“我听到什么?”丝娘不明所以的看着冯一飞眼神中的惊讶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缓和。
“你没听到有人说只要杀了你,就可以救活小蝶还有阿狸嘛?你没听到吗?”
冯一飞抓着丝娘的胳膊,那眼神中的欣喜让丝娘有了一种心寒的感觉,不过她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如果说可以用自己的这条命救回其他人的话,那他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正当丝娘打算说出心中的想法的时候、冯一飞的话居然让她心中的愧疚再次成倍的放大了。
“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用你一个人的命换两个人的命听上去的确很诱人,不过如果牺牲一个活人,这个人还是一个好人的话,那倒不如就这么放弃这样的机会,毕竟活着的更需要珍惜。”
冯一飞并不是在作秀,也不是不相信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他所说的就是就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算了,就这样吧,把我们送出去吧,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冯一飞现在对这里的感受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厌恶,如果非要有第二种情感的话,那可能就是无可奈何吧。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可以撑起所有的事情的话,那现在的结果可能就不会是这样,虽然结果可能依旧不尽人意,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惨淡收场。
说来也奇怪,如果不是冯一飞催促离开,可能丝娘还没有发现其中的诡异之处。
按理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由帝江的灵力支撑的,也就是说帝江消失,这里也会跟着崩坏,甚至是不复存在。
可是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不下二十分钟,这里不但没有一点异常,反而是安静的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太不正常了,不应该啊!”丝娘自言自语的走到了帝江血肉模糊的尸体身边,仔细的检查着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尸体。
已经变成这样了,身体也失去的温度,已经可以被定义为死的不能再透了,可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变化,通往外界的门为什么没有打开?
“什么不正常?发生什么了?”冯一飞搀扶起昏迷的苏宇轩,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弄疼了他,他也就紧跟着清醒了过来。
可是因为腿部还没有恢复的关系,睁眼的瞬间他立刻就开始嚎啕大叫起来:“啊……啊……疼……我疼啊……救命啊……死啦,死啦……”
没等他喊几句,丝娘一挥手他的腿就瞬间恢复了,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会法术的人,这要是在现实生活中简直就是妙手回春啊,这要是开家医院,那口碑绝对是杠杠的。
“哎?不疼了!哎?我真的不疼了!”
苏宇轩好像真的是属狗脸的,这么快一下就活分了起来,看那样子跟没事人一样了。
而还不知道唐梦蝶已经死的了他居然直接跑到了唐梦蝶的身边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小蝶姐,你醒醒啊,我好了,小蝶姐,醒醒啊!”
就算他再用力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因为你摇晃的频率和力度就发生任何改变的。
“飞哥,小蝶姐怎么了?平时不是一叫就醒嘛!”
这句话一出口,冯一飞也紧跟着低下了头,而苏宇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冯一飞依旧没有回答直接转过了身。
苏宇轩也不是傻子,看出了一些端倪的他第一时间把手放在了唐梦蝶脖子的动脉上,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好似什么事都没有的唐梦蝶。
“死了?小蝶姐……死了?”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而冯一飞也只能遗憾的点了点头。
虽然几个人平时互相看谁都不顺眼,可是患难见真情啊,几个人谁也没有放弃谁,刚醒来就得知了唐梦蝶的死讯,苏宇轩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飞哥,肯定有办法能救回来的对不对,梨落不是认识小阎王嘛,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苏宇轩激动的大喊,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最爷们的时候。
而冯一飞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