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歌这么一问,与月影相视一望,月影目瞪口呆,箫天歌笑了笑。
“你想的没错,他就是这样子鱼目混珠的,看来洛沐羽说的没错,这个林陌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此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位林公子了!”
又是这种只有大人才有的神情,又是这种明明十岁的孩童不该有的语气,好像她这位小主子的身体里,其实住着的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老怪物?
“喂喂!别再用这么赤果果的眼神盯着本宫看了,你再怎么看,本宫也是不会爱上你的!”
箫天歌轻轻敲了敲月影的头,月影忙回过神来,当他意识到箫天歌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时,不由双颊绯红,慌忙挪开视线。
转向一边之后,低声嘀咕一句:“切,谁会爱上你,疯了吧!”
箫天歌挑眉,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月影,道:
“哦?你刚说什么?能不能把声音稍微再调大一点?”
白痴才会再说一遍,月影回头,站了起来,微躬了身子,神色平静:
“回主子的话,月影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是主子您产生了幻觉而已,主子若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
说谎竟然不用打草稿,还可以脸不红来心不跳?刚才没说话,是幻觉?白痴才相信你那一套。不过箫天歌决定不予以追究,毕竟月影这个得力的助手,她不能够失去。况,她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她最多眦睚必报而已,哈哈…
“慢着!”正当月影转身准备离开之时,箫天歌突然出声制止,月影身形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吧!
忍着心中的忐忑,他转过身来,一张脸上,平静的就像对面湖里澄净的湖水。果然这月影也是个演戏高手,箫天歌还在想,当初他站在那颗苍老的大树之下,故意将自己搞的那样的神秘与沧桑,周身都散发着那样的忧伤感,是不是也是演出来的?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么?”箫天歌伸手擦了擦鼻子,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望着月影,因为身高差距,她只能够用仰视。
“喂,你多久没有沐浴了?”
月影闻言,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出去了几天,就几天没有沐浴啊!”看着箫天歌一脸的嫌弃,月影这才反应过来,伸手闻了闻。
他自己都忍不住嫌弃起来,那股又酸又臭的味道,真是像他掉进了茅坑里,又没有洗过一般,难闻的臭味,让他几乎窒息。
这几日因为要一直守着林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几乎是连饭都是吃的随身携带的干粮。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洗澡,不过这大热天的,天天头顶着大太阳,在太阳底下暴晒,自然是流了不少的汗水。
如此这般,再几日不洗澡,又不换衣服,自然是臭了。月影有些尴尬,脸瞬间又红了。
“属下…”
“辛苦了…不过月影,你是白痴么?你好歹还是本宫的护卫,你就不能够去选几个跟班跟你换着来?你日日守在那里,不用吃饭不用上茅厕么?”
月影本就红的脸,在箫天歌这一袭话之后,红得更加厉害,忙道:
“是,是属下涉世未深,未曾想得如此透彻,多谢公主提点!不过公主,此事非同小可,属下还是觉得不能够随意假手他人才是…”
“好了,这事,本宫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好好洗洗吧,真是…好臭!”说罢,箫天歌又将鼻子捂住,月影一张脸,成功变成了绿色,这才僵硬的转身,然后快速离去。
眼看着她的十岁生辰越来越近,舞阳宫一众宫婢也更加忙碌起来,不过最悠闲的还是莫过于箫天歌了。
此时她正让冷易与白泽兰合奏一曲琴音,冷易弹琴,白泽兰吹笛,琴笛合音,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婉转动听。
幽蓝在一旁为箫天歌扇着,徐徐凉风迎面而来,这天气本该是热得够呛,好在这院中种植了不少绿树,加之,箫天歌在自己宫中,自然不必理会那些古人习俗,里三层外三层的穿那许多。
虽不能够像现在那样,只穿一件T恤,一条牛仔短裤,但一个十岁的孩童,穿一件冰丝所制的短袖衫,该是够了吧。
加之,她还让幽蓝从冰窖之中拿了一块冰块,放入一个特制的盒子中,扇子一扇,那带着清凉的冰风,便从耳边吹过来,尤为清凉。
虽然不比在空调里吹那样爽歪歪,但是这种自然的凉风,却并不比那空调要差到哪儿去,更何况,耳边还有两美男为她弹奏,简直就是美哉!妙哉!
“公主啊,我的主子啊!”突然一阵呼天抢地,伴随着一团彩色的云朵,从不远处漂浮而来。
到了近前,箫天歌才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奶娘,脑袋总比别人缺根筋的货!
箫天歌知道,她奶娘一来,她今天这好日子便是到头了,一张脸寒的就像此刻放在盒子里降温的冰块,身旁的人,都感受到了箫天歌难看的脸色,和瞬间降下来的温度。
却唯有那奶娘十分的不识趣,仍旧如一阵旋风般,刮到了箫天歌的身旁,之后便抓着她的手不松手了。
“呜呜…公主啊,你得救救我轩儿啊,他不行了,他不行了啊!”奶娘一张本就秀气的脸,因为她常年不懂得打扮,而变得有些让人难以去看。
如今她又哭得像死了爹娘一般的难受,那大花脸就更加惨不忍睹。加上这天气又热,她身上的汗味,胭脂味,还有眼泪水,混合到了一起,那种味道尤为特别难闻。
箫天歌皱眉,一脸嫌弃的望着奶娘,启唇:
“你儿子又怎么了?最近我不是特许你日日回去与儿子在一起么?我甚至还让你请假干脆回去照顾他,怎么你又回来了?”
“不是的,公主,我是回去了,而且在家日日照顾我的轩儿,可是公主哇,不知道这娃怎么了,最近都不开口说话了,眼睛也不睁开了,而且连呼吸都好像若隐若现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啊,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