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歌从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微笑,却让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太监,更觉害怕。
往往表面总是带着三分微笑的人,实则都是最为恐怖的人,因为在她那张迷惑众生的微笑容貌之下,却是有着一颗令人揣摩不透的心。
李总管后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了起来,冷汗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是…是奴才该死,扰了殿下清幽!”
说罢便在面前被太阳烘烤得炽热的地上,重重一磕,身后的一众小太监见此,自然是有样学样,生怕箫天歌一个不高兴,治他们的不敬之罪。
箫天歌斜倚着身后的圆形柱子,坐在凉亭上,当幽蓝回来之后,看到跪了一院子的太监,也是吓了一跳,忙躬身立于箫天歌身前。
“公主这是…”
箫天歌一声冷笑:“这几个奴才眼高于顶,为了这小畜生私自闯进了我的舞阳宫,也不知道是本宫年纪小,让人看不见,还是这群奴才眼睛长得太高,看不到宫门口的那几个大字!”
幽蓝知道箫天歌即便是发火了,也是让人看不出来的,而以她对她的了解,多少还是能够猜摸一些出来。
当即便跪在一旁:“是奴婢失责,奴婢该死!”
箫天歌斜眼瞟了幽蓝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摆手:“关你什么事情,还嫌这里不够乱么?赶紧给本宫起来!”
一听箫天歌这么说,幽蓝哪里还敢怠慢,自然是快速从地上爬起,重新又立在箫天歌身旁。
李总管听到箫天歌那般说来,自知今日来此,定是得罪了传说中的这位恐怖的主子,心里自然害怕。
强忍着一波波的席卷而来的惧意,李总管忙道:
“是奴才该死,奴才失责,奴才瞎了狗眼!扰了公主,请公主看在奴才这是职责所在,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箫天歌柳眉微挑,一声嗤笑:“职责所在?我蓝御国堂堂一宫之总管,其职责就是为人抓狗的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总管一听,立马愣住,片刻后,方回过神来。冷汗一滴滴自下巴处滑落,最后滴在地上消失不见。
刚才对于箫天歌不过是个十岁孩童,并无可怕的想法,立马收回。这哪里是个单纯的十岁儿童,这明明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嘛。
她能够一点点的腐蚀你的心灵,让惧意一点点的占据你的意识,最后将你吃干抹净,尸骨全无,好可怕!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刚才强装的镇定,在箫天歌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瓦解。
箫天歌望着脸色渐渐惨白的李总管,心中暗笑,今日来我这舞阳宫,怕不仅仅只是寻狗吧,既然你不把我当成人来看,我为何又要把你当成神供奉?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李总管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知道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
“你确实该死!来人啊,把这几个狗奴才给本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这一招叫做杀鸡儆猴,别以为她才十岁,什么人都能够欺负她,别以为她身材矮小,这些奴才就真的能够爬到她的头顶上。
李总管面如死灰,但仍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殿下,奴才一把老骨头,受不得这样打啊,况且…况且…”李总管似在给自己打气般,最后头一仰,大声道:
“况且奴才是李贵君的人,奴才也是奉命办事,殿下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请饶了奴才吧!”
箫天歌将脸一冷,沉声道:“好啊,这下是搬出李贵君来压本宫么?”她霍然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几步踱到李总管身前站定。
她平素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非得将于自己有一丝关系的人拉出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显得自己的身份同样是有多珍贵似的。
这李总管,他再是一个高位的宫人,说白了,他也还是一个奴才而已,而她箫天歌却是蓝御国女帝陛下亲封的升平公主。
她若是要处罚一个奴才,甚至让一个奴才死,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箫天歌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李总管,冷冷道:
“李总管,别说本宫没有提醒你,这里是本宫的舞阳宫,不是什么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宫门外舞阳宫三个大字,那么大,你们都是瞎了狗眼么?竟然会看不见?我看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本宫放在眼底吧!既然你们看不见本宫,本宫又为何要给你们好脸色看?别说你只是李贵君的一个狗奴才而已,就算现在是天皇老子,他到了我舞阳宫,也得给我三分薄面不是?本宫的地,又岂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你们以为本宫是死人么?”
一干御林军已经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正是箫天歌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训斥一群跪在地上的太监。
箫天歌抬眸望向那群御林军,那日晚间的怒意,并没有完全消退,而此时,这群御林军又来得这样迟,更是在上次的基础上火上浇油。
她眼睛微微一眯,笑容越来越冷,盯着前头的首领:
“你们御林军,最近伙食是不是不好?从门外走到这里,要用上一盏茶的功夫?这要是有刺客,你们打算怎么办?护驾不成,倒是准备去收尸么?”
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众御林军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十岁孩童而已,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
幽蓝服侍箫天歌多年,自知她的脾性,她一向很少发火,但若真正在她的脸上,见到了盛怒的迹象,就表示她已经非常愤怒了,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再出。
“臣等该死!”
“又是该死,你们真想本宫将你们统统都砍了么?”箫天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奴才给本宫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李总管闻言,忙伸手握住箫天歌的腿,一双手搂着箫天歌的腿就不再松手。
“殿下,殿下,念在奴才多年一心一意伺候主子的份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这把老骨头,委实承受不住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