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歌也不着急,反正她来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回得去的,她们喜欢耗,她索性就陪着她们一起耗着。
喝完茶来,又不忘伸手捏了一块蜜饯放入嘴中,清甜而润滑,味道委实不错,吃在嘴里,连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果然甜食,是能够让人心情跟着变好的良品。
过了半晌之后,还是刘万生没有沉得住气,开口道:
“恕臣等愚昧,殿下昨日给臣等的这一副施工图纸,臣与唐大人研究了一宿仍旧未有结果,还望殿下能够提点一二!”
箫天歌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来吃着糕点,别提有多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心思着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若是专业不对口,也定是看不懂那施工图纸的。
她会看得懂并且还会绘制,只因在前世,她的老公曾是设计院的设计师,每日耳濡目染,她自然也多少懂得一二,对于简单的施工图纸,她还是可以信手捏来的。
刘、唐两位老太即便是抓破了头皮,想破了脑袋,看不懂那施工图纸,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箫天歌没有说话,帐中其余众人自然是不敢再随意开口,只等躬身立于一旁静默着等箫天歌开口。
箫天歌吃完蜜饯,手上粘了不少的糖浆,月影忙适时给她递了一块丝帕,她接过之后给手擦了几下,复又给嘴巴擦了两下,这才开口道:
“难得两位大人如此谦虚,懂得不耻下问,乐于进取。本宫一向喜欢的就是虚心谨慎的进取之人,既然两位大人能够一大早就等候在本宫帐外,可见其求知若渴之心是有多么的强烈。本宫一向是个赏罚分明之人,断然不会因一些过去的过错与两位大人斤斤计较。更何况神仙也不保证终身不会犯错,更枉论像我等凡夫俗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着她站了起来,伸手扯了扯衣服的下摆。
“此刻本宫便带两位大人去现场,告知两位大人该如何认识这施工图纸!”说罢箫天歌提步往帐外走去。
刘万生与唐建人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太过放松,慌忙又站了起来,忙去追已经走出了帐外的箫天歌。
箫天歌将刘、唐二人带至帐外,手拿着施工图纸,然后特别详细而又耐心的给刘民生以及唐建人讲解。
两位老太听得一头雾水,却仍旧不忘频频点头,并且一个劲的拍箫天歌的马屁。
虽然二人仍旧不是很懂,但起码也略知一二,并非是一张白纸。
刘万生:“殿下真是学富五车,什么都难不倒殿下!”
唐建人:“是啊是啊,今日听得殿下一顿解说,令老臣顿时醍醐灌顶,受益良多啊!”
这是两位老太最后的总结词语,而到了最后,她们二人都不忘再将箫天歌海夸一顿。
谁不喜欢听好话,即便是她箫天歌,被人这么一顿猛夸,自然是也忍不住的有些心情良好了。
但良好归良好,她还是没有飘飘然到,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她微笑着对两位拍马屁者说道:
“如今拍本宫马屁尚且还早了一点,本宫也不是要给两位大人泼冷水,本宫当年学这个可是学了将近两年时间,才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如今你二位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悉数学会了,真是令本宫无比欣慰的同时,又大开了一次眼界。刘大人与唐大人果然是我蓝御的栋梁之才,其智慧更是让人望尘莫及,连本宫都自叹不如...”
此话一出,刘、唐两位大人顿时脸色大变,吓得冷汗一滴滴冒了出来,心脏以每小时几百下的速度快速跳动着。
望着两位大人一脸的猪肝色,箫天歌没有一点要就此作罢的打算,面带笑容不假,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要狠厉。
“不过干工程不是光靠聪明,嘴上说几句好话就行的,工程这东西,决定最后结局的,还是你这工程竣工后的结果。三个月,本宫要看到初步的成效!”
箫天歌向刘、唐二人伸出三个指头,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刘、唐二人的冷汗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箫天歌却装作未曾看到,抬手在刘万生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而后转身离开。
刘万生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顿时面如死灰,一旁的唐建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蹲下来去扶刘万生。
“刘大人,这下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三个月,才三个月啊,我们对这东西一窍不通,我们...”
唐建人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紧急关头,这次她竟然被箫天歌这么一唬,吓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万生望着唐建人,两人像是看到了三个月彼此的模样,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箫天歌走了一段路之后,顿住回身,看着两位抱头痛哭的老太太,勾唇冷冷一笑。
国家最不缺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蛀虫,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又没有切实的证据将她二人罢官。
她二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事情那是做了不知多少次,今日也算是给她们一个警告,若是三个月之后,不能给她预期的效果,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二人免职了。
如今她虽然只是太女,但总有登基的一日,若是等到她登基,像刘万生以及唐建人这样的官员仍旧与她同在一朝,对于她日后的江山,定然也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人贪不要紧,但是要有个度,而且要贪得有模有样,让他人无把柄可抓。而且朝廷中,贪赃枉法的官员多了,对于她以后的朝政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夜里,一只白鸽从帐外飞进,落至箫天歌的肩膀上,箫天歌望了那一只白鸽一眼,随手取下白鸽脚上的一张信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蛇已出动,望万事小心!
望着纸上那一行小字,箫天歌的眸子越来越深邃,轻笑一声:
“终于按耐不住了么?”但转瞬间,那一双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却浮起越来越多的忧伤...
她紧握住手掌,手中的纸片瞬间化成粉末,然后松开手掌,落至地上,与泥土合为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