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还没等任平多说,便被那两个士兵飞快地拖出了门,那两个士兵是训练有素的,关上门之后,一个士兵飞快地拿出锁来,扣住了那门,另外一个拿出一个小型的焊接,把门的四边牢牢地焊住了,任平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等士兵把封死了,任平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便听到里面发出恐怖的惨叫。
“啊啊啊啊——”
“救命啊——”
“蹬蹬蹬——”
“开门啊啊,蹬蹬蹬。”
“开门啊啊,蹬蹬蹬。”
“怎么回事?”任平认出是小徐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啊。”
“那个老头……”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开口,脸色煞白,看起来也吓得不轻道:“那个老头发生了……尸变。”
“尸变?”任平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尸变?”
“就是尸变。”那个士兵瞪大了眼睛,比划着道:“就是……就是那个老头突然咬了他孙女,她孙女忽然变成了……变成了……僵尸。”
“是丧尸,僵尸是一蹦一蹦的。”第二个士兵开口道:“是丧尸,就是电视上那种咬了会感染的丧尸。”
“丧尸?”任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位士兵,皱眉道:“你们是不是看花眼了?”
那两个士兵也不多说,只指了指那门,门被焊死了,惨叫没了,不过那门就像是要崩塌一样,惊天动地被敲着,“蹬蹬,蹬蹬蹬。”像是通往地狱之门。
“任主任,不好意思,我们要赶紧报告李队长。”
两个士兵有些急了,转身向楼下走去,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十三楼上,任平呆立在门前,推了推那么,见那门别焊得死死的,压根没办法动摇丝毫,不由摇了摇头,快步向外走去,两个士兵走得快,她走得慢,等她下到了五层楼的时候,两个士兵已经把情况向李队长汇报完了。
“怎么了?”
任平站在六楼的楼梯上,看着所有人都恐惧地看着自己,李队长更是端着枪,对准了自己,不由疑惑地道;“你们怎么了?”
“任大夫。”窦大夫首当其冲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任平,眼眸落在了脖子的纱布上,道:“任大夫,你……是不是被咬过了?”
任平听到这话,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黑,颤声道:“你们说什么?”
“任大夫,不好意思。”李队长端着枪,带着士兵们走了上来,所有的枪都对准了任平道:“您被丧尸咬了,不是吗?”
任平艰涩地咽了唾沫,张了张口,最后点头道;“是。”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机会逃避,现在却没办法逃避了,一个瘫痪的老头根本不可能蹲在门上,那样凶狠的撕咬,也根本不是一个老头能做的事情,所以……最可怕的事实就是——她被咬了,被一只怪物咬到了。
那怎么办?
“任大夫。”窦大夫满脸都是恐惧,颤声道:“我认为你不能在我们这里,否认,我们会……哦,我们会出事的。”
“对,对,你不能下来,你滚上楼去。”大家纷纷涌上来,开口道。
任平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着一双双陌生而嫌弃的眼眸,心里涌起一股悲凉来,可是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若是自己是他们,也会嫌弃一个被丧尸咬过的人,对不对?
“举起手来。”忽然,前面的李队长呵斥道,与此同时,对准自己的激光枪抬高了,对准了她的额头,任平想起小艺的惨状,吓得举起了双手,道:“你们想干什么?”
“上楼。”李队长犹豫了下,对旁边的士兵努了努嘴,那两个士兵端着枪过来,开口道:“任大夫,对不起了。”
任平苦笑了笑,举着双手径直上楼。
“进这个房间。”李队长指了指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是离楼下最远的。
“行。”任平举着双手进了门,门一下被关了,门外很快响起了焊接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例外被焊住了。
“李队长。”
任平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敲着门道:“李队长,不好意思,若是你们把我关起来,那我怎么吃饭啊?”
门外没有声音。
“李队长,李队长。”任平急切地敲着门道:“李队长,你听我说啊。”
好半晌,门外传来李队长的声音道:“必要的话,我们会给送饭的。”
必要的话……
任平苦着脸,一下坐在了玄廊的椅子上,扶着额头:“必要是什么时候?自己若是一个不好,难不成要饿死在这里?”
她素来是个很现实的人,想到这里,什么也不顾,忙跑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只有一瓶辣酱,总不能吃辣酱过活吧,任平苦着脸,“啪嗒”一下把冰箱门关了,开始在这个地方搜索所有能吃的东西,搜来搜去,在卧室的柜子里,搜出一把挂面来,这才吁了口气,心道不管如何,好歹能撑一会儿饥饿。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她想起自己使命来,心道不管如何,先联系一下外界,于是摸索出手机来,却见手机上居然没有信号,不由咒骂了一句,把手机放了起来。
然后,然后再干点什么?
任平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也是很老式的那种,屋子里不算整洁,却也不算邋遢,大概走得匆忙,主人的钱包贵重物品都没有拿走,只有床上有掀开的床单被褥,乱成一团。
怎么办?
任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捂着脑袋,心里乱哄哄的,联系不到外界,自己又被关了小黑屋,对了,她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把包扎的纱布拿了下来,纱布上依然是紫黑色的伤口,并没有不同,可是……
任平站起来,走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清目秀的一张脸,看起来有些憔悴,有些苍白,可是也绝不是丧尸啊,那么……怎么办?如何证明自己不是丧尸,又或者,实在不行,让李队长放自己出楼也行。
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且不说自己的伤口变成这样,便是没有被丧尸咬过,李队长也不可能轻易放自己出楼的,想起来,任平心里忽然升腾出一种绝望来,自己逞一时之勇,结果呢,进来之后几乎什么也没干,少了两个伙伴,还被咬了,关了小黑屋,真真是……
这么想着,只觉得浑身没有来一阵痛苦,但是却也没有那种丧失意识的感觉,她因为害怕自己的尸变,一旦感觉有异样,便跑到了洗手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端详,就这么过了一晚,无数次地端详,却也没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发生尸变。
其实若是真的发生尸变了,自己也就不用痛苦了。
等到第二天,任平一边洗脸,一边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苦笑。
因为没有食物吃,她只能节约地把煮了一点点面条,然而没想到面条是这么难吃,吃了几根就咽不下去了,她唯恐自己饿死,强迫自己咽下去了一点,却也不舍得把面条扔了,只沥干了水分,把那面条又封起来,放在了冰箱里。
刚刚弄完,忽然听到不远处有敲门声。
“蹬蹬。”“蹬蹬蹬。”
“谁?”任平眼皮跳了跳,快步走到门前,靠着门问。
“是我,任姐,任姐?你在这里吗?”门外响起小方的声音。
“是我。”任平大喜,绝望里生出一丝希望来,大叫道:“是我,小方,是小方吗?我被他们关到里面来了,你快救我啊。”
“你等着。”
外面响起了小方的声音,然后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半晌,听到小方在哪里道:“不行啊,任姐,这门给焊死了,这可咋办?”
任平也是急,上下打量着那门缝,见里面都是滚烫的金属漆,看来是没办法了,想了想,忽然想起了洗手间里有个窗户,隐约里似乎是通往楼里,忙道:“小方,小方,你转到里面那个地方,对,就是四方井那个地方,我从洗漱间出去。
小方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任平忙跑到了洗手间那边,推开窗户,果然见窗户通往里面,探过头,是万丈深渊的一个四方天井,小方就在对面站着,对着他摆手道:“任姐,任姐。”
任平答应一声,用力推开一扇门,爬了上去,却感觉浑身摇摇晃晃,整个人要掉下去。
“任姐,你别跳。”
小方站在对面,打量着栏杆和窗户的距离,忙吓得摇头,窗户跟他站的地方,大概有五六米,便是练过轻功的会家子,也不可能“蹭”地一声跳过来,何况任平只是个普通女人。
“任姐,您别跳啊,跳是作死。”
小方站在那边,看着下面的四方天井,有些急眼了,跺着脚道:“您别跳楼,别跳了,任姐,您千万别跳,你根本就过不来。”
任平此时站在窗户外面,再转身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跳试试。”
“不能跳。”小方尖叫一声,忽见任平已经“蹭”地一声跳了起来,小方来不及接,吓得一下闭上眼,只觉得自己会听到惊天动地的落地声,结果呢,等了半天,忽听旁边有声音道;“小方,小方?”
小方睁开眼,果然见任平站在那里,正气喘吁吁地扶着栏杆喘气 。
“任姐……”小方上下打量着任平,忽然看了看对面的窗户与自己眼前的距离,挠了挠头道:“任姐,您不是女超人吧?简直太过分了,我的天哦,这么远的距离,您居然给跳过来了。”
任平听到这话,转身去看了看,忽然一头冷汗,眼见着窗户到栏杆的距离,几乎有七八米远,不要说现在没吃饭的情况下,便是平日里状态最好的情况下,自己也没有可能跳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忽听下面传来一声尖叫:“啊啊啊。”然后是激光枪的声音,“蹬蹬蹬。”
怎么回事?
任平和小方对望一眼。
“下去看看。”小方建议,任平点了点头,两个人徐徐往楼下走,没走几步,便看到很多人向楼上这边涌过来,一边涌过来,一边尖叫道:“啊啊啊啊,快跑啊。”
“怎么回事?”
小方和任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众人一直向上涌,等到跑到了楼上,便看到很多人正四散奔跑,正积极找到地方躲藏,小方和任平莫名其妙,站在那里正面面相觑,忽见一只丧尸从楼梯上走了过来,看那摸样,正是窦大夫,只不过这样的窦大夫已经不是从前的那种了,眼见他眼睛血红,嘴角外翻,全是血,脖子上露出的皮肤呈现紫黑色,双手伸开,露出尖锐的爪子,正对着他们伸出来,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啊——”
任平捂住了嘴,小方则习惯性地躲在了任平的背后:“任姐,救命啊。”
任平回头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见那个丧尸已经一下扑了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口咬到了她的脖子。
“啊啊啊。”
任平觉得脖子巨疼,不由叫了出来,旁边的小方如此,忙上前厮打:“放开,放开啊。”
“不要,不要。”任平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咬断了吗,然而最可怕是,她知道这是丧尸,自己肯定会被传染的,这么想着,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想到自己要变成一只毫无意识的丧尸,那……那……
正想着,却见小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走到消防栓旁边,一下打破了楼道里的消防栓,抓住消防栓对准了丧尸疯狂地喷射起来,那丧尸被泡沫一喷,终于放开了任平,“蹬蹬”后退。
然而当那只窦大夫丧尸蹬蹬后退的时候,楼梯口涌起了更多的丧事,疯狂地向小方这边跑来,小方吓得忙把消防栓一磁,然后拉起任平就往里跑,然而不管跑到哪里,所有的门都紧紧关闭的。
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