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紫送给公孙曦月的那只香炉,早已经被公孙曦月里里外外查探过了,对香炉的每一寸表面都极为熟悉。
虽说乍看之下,公孙曦月手里这只香炉和西厢房那只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就在公孙曦月揭开香炉盖子的时候,她赫然发现盖子内里的顶部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玛瑙!
“哎哎哎,公孙小姐您看够了吗?能否麻烦您放开我,墨,墨世子?”钱掌柜被西凉墨城勒的实在受不了了,只得出声求饶。
公孙曦月怕再这么下去,钱掌柜会被西凉墨城勒得背过气去,便示意他松手。
“钱掌柜,为何这般紧张这只香炉?”公孙曦月挑眉问道:“莫非这只香炉和你们天香阁的镇阁之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孙小姐,您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里本来就是密室,里面的东西哪样不是宝贝哟!”钱掌柜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哼,钱掌柜不说也罢。”公孙曦月明白,从这个看起来老实,实则溜滑得像只泥鳅的钱掌柜嘴里是套不出什么的。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于是,公孙曦月便放下那只珐琅粉瓷香炉,继续在密室一楼转转悠悠,试着寻找别的线索。西凉墨城放开钱掌柜之后,便一人在一楼细细查探。
公孙曦月虽然是四处寻摸,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会时不时的瞟向那只香炉。
“哟呵,您二位看了这么半天,可是发现点儿什么了?”钱掌柜边说还边往楼上时不时地瞄两眼,好似生怕他们发现楼上有什么秘密。
这些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西凉墨城那双狭长的眼睛。
“去楼上。”西凉墨城朝着公孙曦月轻轻说了一句,便自己朝楼上走去,公孙曦月紧随其后。
“您二位怎么又对楼上感兴趣了,这一楼可是看完了?”钱掌柜一脸惊慌,立即挡住了二人去路。
“楼上有何污秽之事?”西凉墨城一如往日的直言不讳。
“呵呵,墨世子您真幽默。”钱掌柜没有直视墨世子,眼神慌乱,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公孙曦月见状,说道:“那既然没有,为何不让我们上去?难不成还真藏着什么污秽?”
钱掌柜见状又要上前,被西凉墨城凌厉的眼神逼退到一边:“是你的没人碰,不是你的也不该留在此处。”
公孙曦月和西凉墨城的虽说现在是戴罪查案,但毕竟二人的身份和实力不容小觑。钱掌柜势单力薄,也不好再行阻拦。
“也不知道曦月这孩子在天香阁怎么样?这么许久还不见回来,别被钱掌柜为难了才好啊。眼看就要做太子妃的人了,节骨眼儿上生出这档子事儿来,唉……”李氏坐在公孙平身旁絮叨,不时用手帕拭泪,像是十分担心公孙曦月。
“行了!整天念经似的有用吗?”公孙平本就因为这事头疼不已,李氏还在耳边唠叨,简直是火上浇油。
李氏见公孙平不耐烦,只好转身对着乔雪和巧心撒火:“你们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她出去许久不见回府,竟也不去寻寻!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吃点苦头啊!”说罢就一脚踹在巧心身上。
乔雪看李氏羞愤不已,连忙讨饶道:“夫人恕罪!奴婢该死,这就去寻大小姐!”随即便拉起巧心出了屋子。
毕竟是公孙曦月身边的得力丫鬟,李氏也不好太过,恶狠狠地瞅了小丫鬟两眼也便作罢。
公孙平心烦至极,只得用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李氏适时贴心地走上前去,伸出素手给公孙平按揉着鬓角。
天香阁密室二楼,是上百间的小室。两人方才被一楼的壮观吸引,倒是忽略了这些小室里面的名堂。
现下便挨个看进去——竟然每间小室的布置都近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每一间小室都只有三平米左右,怕是成年男子也得弯着腰进去。里面放着一张小桌案,堆着炼香用的器皿。
从小室弓着身子出来,不巧心还会碰见小室门上的夜明珠。那下面还有一个檀香木的牌子,写着每一个小室所炼香料的名字。
不得不说,这天香阁的幕后主人可真是让人好奇。财力,胆魄,识人的能力,大概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吧。
只是这二楼倒真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转了一圈下来,二人均未发现有何异常。
“哼,在下有言在先,这二楼并无异常。您二位现在信是不信?”钱掌柜这时开口,实在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若说二楼没有端倪,他又何必百般阻拦?怕是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二位,不知可否离开此地?虽说是查案,但密室本就是我天香阁的禁地……”钱掌柜欲言又止,他相信眼前的两人都是明白事理的。
西凉墨城转身出了密室,只是比来时的步子慢了些。公孙曦月低着头走在他身后,垂眸不语。钱掌柜默默地走在最后,眼角边闪过的精光,谁也没有发现。
出了天香阁,公孙曦月本应和西凉墨城分道扬镳,但是公孙曦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般踌躇不前。一旁的墨磊看见了便悄悄示意西凉墨城。
“什么事,开口便是。”西凉墨城回过头来,看见公孙曦月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冒出一丝不愉快。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看见公孙曦月愁容满面。
“墨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公孙曦月指了指一边的小巷子,示意西凉墨城到那里去。墨磊很识相的守在巷口。
“墨世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帮我寻一位精于嵌刻工艺的师傅?我毕竟是女子,又没有势力,行动起来多有不便。”
“嵌刻工艺?你要做什么?”西凉墨城想知道究竟。
“方才的香炉,公孙紫给了我一个差不多的。只是刚才那个盖子里多了一颗红色玛瑙。我要偷梁换柱,墨世子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公孙曦月现在和西凉墨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怕他开口拒绝。
“师傅倒是有一位。只是嵌刻工艺和玛瑙,你亲自把关。”西凉墨城显然是应了这事。
随后二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之处,便各自回府了。
墨磊有些奇怪,平日里主子都是不近女色的。不知为何,进来对公孙小姐倒是有些特别之处。许是因为公孙小姐对主子有救命之恩吧,墨磊便没有再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