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公孙哲正一脸暧昧地看着他,公孙玉不禁皱眉。公孙哲抿了下唇,目光移向西凉墨城又迅速落回来。公孙玉顿时明白过来,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当下,公孙玉也不遮掩,直接道:“弟弟可有什么好办法?”
自小到大,柳蔓枝都十分宠幸她这个弟弟,当然,她们的荣耀也是哲儿带来的。对于这一点,公孙玉并不感到嫉妒。何况虽然她与公孙哲已有一年未见,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这件事她既然不能告诉柳蔓枝,自然只有选择告诉公孙哲。
依着公孙哲的性子,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然而这一次,公孙哲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才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他虽然性子嚣张跋扈,人前粗鲁。可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公孙哲心底还是明白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是万万不可以接近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眼光竟然这般高,只是西凉墨城,他的确是十分忌惮。
见到公孙哲都露出这幅表情来,公孙一顿时眼露失望。好大一会儿,公孙玉才一咬牙,清秀的脸庞上浮现三分恨意:“弟弟这意思是指我配不上那墨世子嘛?”
她的脸庞几乎扭曲起来,声音压得极底,可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是十分清晰地传达出来。公孙哲不禁一愣,随后慢慢皱起眉头。
他原本还想劝自家姐姐放弃这个想法,目前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公孙哲不禁在心底摇了摇头,公孙玉这个样子,明显是已经对西凉墨城情根深种。公孙哲也严肃起面庞来:“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只是西凉墨城心狠手辣,又传闻他不近女色,弟弟我只是不想看着姐姐你一汪深情空负流水啊。”
公孙玉自然也知道他说的这点,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双眸的神采猛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几乎是瞬间将目光落到屋子里站直着身子的公孙曦月身上,咬牙切齿道:“但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
若是以往,她自然不敢有这样荒唐的念头。偏偏西凉墨城对公孙曦月如此特殊,也就是说西凉墨城并不是不近女色,那她凭什么没有机会。公孙玉嫉妒地眼睛都要红了。
公孙哲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最终开口道:“既然如此,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既然墨世子并非不对女色动心,或许等着公孙曦月消失后,姐姐你趁机前去安慰,墨世子许会对姐姐你另眼相看。”
男子心中悲痛之时,也是最为容易攻陷的时候。公孙哲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自己的依据。只是具体应该怎么做,他却是没有法子教公孙玉。不过依着柳蔓枝的个性,总是会教导她的。
公孙玉眯起眼睛,看了公孙哲半晌,眼底有着犹豫划过。她不是公孙紫,若不能一击要了公孙曦月的命,掐断她的咽喉,只怕公孙曦月回过身来就要将她收拾掉。然而公孙玉看了一眼西凉墨城,猛然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还有劳弟弟相助了。”
她说的万分郑重,犹如不顾一切一般。这样的情景落到公孙哲眼里,只觉得万分可笑。为了个男子,公孙玉简直是疯了,公孙哲眼底悄然划过三分轻蔑。随后他的目光也落到公孙曦月身上。瞬间,公孙哲的眸光就阴沉下来,好似含了一柄匕首,笔直地剜向公孙曦月。
公孙哲向来是公孙平心头的宝贝,打小都是他欺负别人。这个公孙曦月,他不过出去游学一年,就变了这般多,简直叫人看不通透。公孙哲咬牙,手指握紧,拳头上青筋凸起。
而此刻的公孙紫面颊上则是完全褪去了血色,她的身子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孙大娘跪服在地上,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心底却在冷笑。这一刻,孙大娘无比庆幸自己回来了,不然大小姐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这些个人诬陷。孙大娘依稀记起长公主还在世时的温和模样,她人不知抬眼看了一眼公孙曦月,只觉得公孙曦月像极了长公主。
公孙曦月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垂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目光。孙大娘的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这个时候,老夫人已经坐回床榻上,看着慈眉目善的脸庞上此刻满是严肃,甚至于,隐隐约约间,还带着三分戾气。
站在老夫人旁边的桂妈妈忍不住吊起心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件事情她也是知晓的,眼看着老夫人被墨世子逼迫地没法子,只好改了主意,桂妈妈也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而李氏的面色简直可是说是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双手死死绞在一起,动也不动地僵坐在那里。
暗地里,李氏已经是咬牙切齿,悄无声息地诅咒着老夫人。她一生就公孙紫一个女儿,自然是当成心头宝一样宠爱,此刻却不得不埋上污点。电光火石之间,李氏突然抬起手指按在脑袋上,皱着眉,身子半依靠在椅子上,不住地呻吟:“哎呦,老爷,妾身这脑仁突然疼得厉害,怕是老毛病犯了,紫儿,还不快过来扶着我!”
一边说着,她猛然抓住公孙紫的手掌狠狠捏了一下。公孙紫悚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子上前去紧紧抓住李氏的胳膊,力道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夫人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嘴巴动了两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公孙平瞬间明白过来,面上带了三分为难,看向西凉墨城,过后才转头道:“夫人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罢。这里为夫自然会处置的。紫儿,快些扶你母亲下去休息罢。”
公孙紫看着公孙平咬了咬牙,就要扶着李氏下去。就在这个时候,西凉墨城的声音突然淡淡响起:“公孙夫人既然不舒服,为何不让公孙小姐给看一看。难不成夫人是不相信公孙小姐的医术?”
这一次,公孙平顿时忍不住发怒,他几乎是一下子握紧手掌,猛然回身看向西凉墨城,牙龈咬地发酸:“墨世子,下官敬重您才如此客气对您。您却百般插手下官的家事,更在此刻阻止内人前去休息。何况,曦月乃我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怎能同医婆之流相提并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人诊治。”
老夫人见公孙平发怒,心底虽然有些忌惮西凉墨城,但此刻,西凉墨城步步紧逼,明显是不给她们一点儿退路。若是公孙平再忍让,只怕会叫人嘲笑相府软弱无能。
赫连瑞辰也随之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墨世子,你未免太过分了。公孙夫人既然不舒服,你又何必强留着她在这里。难不成墨世子是怀疑毒害老夫人的人是公孙夫人不成?”赫连瑞辰冷笑两声,眼底全是讥讽。
西凉墨城簇然抬头,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带着强烈的更加浓重的讥讽。赫连瑞辰心头莫名一跳,还没有等他看清,西凉墨城已然幽幽地垂下眼眸。众人都是有些不解他会退步,一时间楞在原地,直到一声痛呼响起,公孙平才好像被人痛击了一下,簇然回过身子去。
这一下,连带着赫连瑞辰的面孔都难看起来。李氏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身子动弹不得,公孙曦月的银针正扎在她的穴位上,手法奇特在她手腕处按着。与此同时,公孙曦月悄然凑到李氏耳边低声道:“母亲还真是大义,为了妹妹这样的痛苦也受得住,只是母亲这样装病可不好。我这针能既能治病,可若是母亲没有病嘛,只怕日后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