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广场中央,给世家贵族们准备的座椅和瓜果食台已经摆放好。只见人群中让开一条路,有府卫大声道:“白家少家主白翻羽,白修宇公子到!”白家一行几十人,领头的一个俊朗的白衣年轻人正是白家少家族白翻羽。
“羽兄,未能远迎,是我照顾不周了。”许筱刚刚带着几十名许家主家还有分家人祭拜完许家先祖许琨彧,从许家先祖的道台上走下来,迎了上去。白翻羽浅笑道:“无碍,许兄,你事务繁忙,我们自便就好。”
“多谢羽兄体谅。”许筱又看向白翻羽身后半步的少年,“这位就是修宇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白修宇神色高傲,见许筱夸赞他,微微收起傲色,拱了拱手。
“犬子礼数不周,许兄莫要在意。”白翻羽横了白修宇一眼,对许筱苦笑道。
“无碍,无碍,天才总是有些脾气的。”
白修宇,白翻羽嫡长子,十一岁。三年前在白家测脉仪式上测出五品道脉,一时间震惊汝阳。如今已经是后天中期的实力,实力进境之快令人咋舌,比那些积年的后天武者都要强出一线。白家的《蛮牛武法》已经被他练到了第三层圆满,有三牛之力。这里类比的牛可不是家养的牛,而是力大无穷的野犀牛。
武者若未入超凡之先天境,则其实力没有太过明确的划分,粗略的分为入门,中期还有后期,后天武者的战力主要来自所修武法。武法层数越高,战力越强;武法中的武技越精妙,更是可以以一敌十。
白家一行主仆分次落座。许家分家许焱,许辰,都是许筱的族弟,此刻也帮着操持事务,迎接宾客。
郭家,靳家,还有刘家,左家这些小世家,纷纷到来,依次落座。
整座广场已经层次分明,最中央是高大的道台雕像,中央巨大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测脉台。周围是汝阳三大家族来观礼的人,还有许家在主位,人数最多。适龄测脉的许氏主家有五人,分别是许笛笙,许轩,
许谦,许玉枫,许子钰。分家有两个,一个许执,还有一个小女孩,许倾城。
靳家二公子靳青敌,此刻已经是靳家少家主,看了许筱一眼,转头跟身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那个下人站起来走到许筱面前,抱拳行礼,然后说了一些话。许筱闻言看向靳青敌这边,微微点头。靳青敌回首对身边一个红衣小丫头笑道:“玉儿,你今年也八岁了,却没赶上靳家上一次测脉,这次你就跟许家子弟一起测脉,你先过去吧。”
靳玉儿一身红裙,扎了两个马尾辫,眉眼精致,唇红齿白,煞是好看。闻言清脆道:“是,父上。”然后大方的站起来,向许家子弟那边走去。
此事常有。每个家族总有没赶上测脉的或者是年龄刚好卡住的,只能等下一次测脉,因为大楚统一炼制的测脉台只能测五岁至十岁,它可以分辨你的真实骨龄。若这次测脉你四岁多,便不能测脉。可是等到九岁十岁又太晚,所以有这些子弟就会趁着其他家族测脉观礼的时候,一起测脉。
郭家却不在此列,测脉台便为汝阳郭家保管,自然是想何时测就何时测。许筱嫡长子许覆,便是在郭家提前测的脉。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些微的规矩还是没人去刻意的破坏。
靳玉儿眼神明亮,长得又美,她走向许家子弟这边,好多小男孩都害羞不敢看她,她却是个胆大的,走到许焱面前,脆声道:“世叔,我要在这里等吗?”
许焱和许辰都是许筱族弟,分封了两个县城给他们,今日许家测脉仪式,他们早早回来帮助许筱总理事务。
许焱摸了摸靳玉儿的头,笑道:“玉儿,在这里等即可。”
靳玉儿甜声应是,走到许家子弟座位中,此时许筱的儿子只坐了许轩,许谦还有许笛笙几人,他们在许家子弟最中心的一个圈子。靳玉儿走到里面,睁大眼睛看着他们,道:“我可以坐这儿吗?”她指的是许谦旁边的座位。许谦七岁,面目清秀,是张氏之二子,虽是商贾之子
,却进退有度。闻言伸臂作请状,笑道:“可。”旁边的许轩却是孙氏之女,平民之后,平日虽有些美貌侍女常见,但是此刻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同龄小女孩,脸都有些红了,低头不敢说话。
靳玉儿并没在意,跟许谦说了一会儿话,眼睛看向许笛笙。这个孩童穿着黑色深衣,在那里安坐着,也不与人说话。她有些奇怪,向许谦道:“他是谁?”许谦看了一眼许笛笙,轻声道:“许笛笙,是我十一弟,是个怪人。”靳青昭和靳雨走的近,虽同是兄弟,靳青敌则忙于家族事务,与靳雨少有亲近。而且许家与靳家多有联姻,亲属实在太多。算起来,其实靳玉儿算是许笛笙的表姐。许笛笙在许家子弟眼中确实有些怪,五年来,几乎不出门,除了每天卯时给靳雨请安。而且也几乎不主动找人说话,与人对话也是极为简洁,从不多说。所以除了最近的几位至亲,许笛笙在许家靳家这些利益联姻的巨大亲属团体中从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他长得真好看。”靳玉儿心里偷偷的说。又看了许笛笙几眼,见那男孩坐着,唇红齿白,黑色眼眸沉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看自己,忍不住有些生气。她自小生的美,到哪里都是视线的中心,此刻许笛笙只是没有看她,她便有些不开心。
八岁的许玉枫和许子钰也先后走了进来,许子钰也八岁,虽然长得也算漂亮,但是是平民孙氏所出,少了大家族的那种雍容气度,此刻就被靳玉儿比了下去。
许玉枫见到靳玉儿,有些惊讶她的美貌,不过毕竟是刘氏长子,小世家之后,惊讶了一瞬就沉着下去。转头向许谦道:“谦弟,我方才去下面看了一圈,此次测脉,有潜力者不少。”
原来他方才晚到片刻,是因为去观察测脉的儿童们,以便自己招揽所用,而且他也已经让身边近侍记下了好几名可能有八品道脉的儿童。动作最大的却是那许覆,许覆六品道脉,在许家已经算是顶尖,又是嫡长子,这些年笼络了一大批许家主家和分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