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府又增一万兵力,显得溧水县城外‘人满为患’。
短短时期,城内商业呈现爆发性繁荣,商机吸引各行各业的人口流入。
韦扶风行军刚刚抵达,意外的见到了升州监军朱保田。
朱保田带着十几个老兵,老兵们见到韦扶风纷纷军礼,韦扶风微笑点头回应。
朱保田走近恭敬道:“驸马爷,奴婢朱保田。”
韦扶风回应:“监军大人重任在身,不必过于卑微。”
朱保田听了心里舒服,他这段时期活的很有尊严,吃喝不愁,还有属下听用,绝对的乐不思蜀。
“驸马爷一路辛苦。”朱保田客气道。
韦扶风点头道:“确实辛苦,监军大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朱保田回答:“驸马爷的小妾知会的,还准备妥了驻扎之地,奴婢使人探马,得以快速出城来见驸马爷。”
韦扶风心暖点头,想着雨儿和玉婵也来了江宁,自身在外风吹日晒的辛辛苦苦,着实的思念。
韦扶风引领朱保田去见赵匡明,见面彼此认识应酬,然后合作的忙碌大军驻扎。
韦扶风不是主帅,心不在焉,偏偏朱保田没有眼力劲,忙活的走来走去,实心眼的不知讨好正主。
韦扶风等候的焦躁,没办法,只好吩咐一个老兵递话。
朱保田过来,客气道:“驸马爷累了,请去城内休息吧。”
“你跟我一起回去。”韦扶风不客气说道,他一路上。树立的同甘共苦形象,岂能独自离开造成破坏。
朱保田愣怔,下意识点头,根本上终究是皇族的奴婢。
朱保田出头,去向赵匡明告辞,然后与韦扶风一起回归城里。
入城分道扬镳,韦扶风一行跟随两个老兵,抵达一处宅院。
老兵叩门,门向里打开,露出一名青衣小帽家丁,问道:“刺史大人来了?”
老兵点头回应,侧身让开,青衣家丁望向韦扶风,说道:“刺史大人请进。”
韦扶风看着退后侧身的青衣家丁,内心的见亲火热变向狐疑,他抬手召唤:“你出来。”
青衣家丁意外,迟疑一下,迈步走出大门,走近的问道:“刺史大人有什么吩咐?”
韦扶风一个箭步冲前,挥拳迅雷不及掩耳,捣中青衣家丁的腹部。
家丁闷哼一声弯成大虾,小帽掉落,其他人愣怔发呆。
韦扶风劈手抓住家丁头发,一扯令其仰头,冷问:“里面还有多少人?”
“你说什么?”青衣家丁呲牙咧嘴,痛苦的说道。
韦扶风扭头注目老兵,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兵忙不迭摇头道:“属下不认识,但这里是韦小芸的家宅,属下们没引错路。”
另一老兵点头附和:“就是这里,属下见过女主,女主带有多个护卫,属下没怎么注意护卫模样。”
“杀进去,小心冷箭。”韦扶风扭头望着亲兵首领,下令。
亲兵头领迟疑一下,拔刀大步冲向大门,其他亲兵也跟随拔刀冲去。
啪啪啪!亲兵头领动作飞快的拨打箭支,后面的亲兵悍不畏死的冲入大门。
门里呼喊声,惨叫声,战斗的撞击声。
片刻后安静,韩二郎跑出来,说道:“大人,四个刀手,八个弓箭手,留下三个弓箭手。”
韦扶风面无表情点头,心里担忧爱侣安否,他甩手抛给张赟。
张赟探手抓扣青衣家丁手臂,反剪制住。
韦扶风迈步走入大门,血腥气扑鼻,五个亲兵浴血提刀站立,地上尸体横七竖八,还有三个麻衣弓手跪地,瑟瑟发抖。
“我的家眷呢?”韦扶风冷问。
“大人饶命,在后宅,小的们没做什么,小的们奉命行事。”一个弓手哭腔回答。
韦扶风心头一松,问道:“你们是县衙团练?”
弓手回答:“是的,我们奉命都尉大人,就是以前的县尉,听说都尉接到金陵郡王的命令,开门的那个,就是来自金陵县。”
韦扶风迈步走进厅堂,张赟押着青衣家丁跟入,还有亲兵头领和韩二郎也跟进来。
韦扶风转身落座,望着青衣家丁,说道:“我与金陵郡王把酒言欢,说吧,你是不是杜洪使来的?”
青衣家丁直下腰,瞪眼问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韦扶风轻语:“简单,我的小妾没有出现,她肯定会出门迎接我,我没听到她的惊喜呼喊。”
青衣家丁气结,昂然发狠道:“大爷是金陵郡王亲兵,别拿丧家之犬的杜洪侮辱大爷。”
韦扶风皱眉,说道:“莫非,金陵郡王误会了我?”
“你是杨行密的走狗,有什么误会的?”青衣家丁讥讽侮辱。
韦扶风摇头道:“你个蠢蛋,活命的机会不愿要吗?”
青衣家丁愣怔迟疑,他以为必死无疑,口出不逊的图个光棍,一听还有活路,蝼蚁尚且偷生,他当然不愿挨一刀。
“大人愿意放过我?”青衣家丁软弱求证。
韦扶风说道:“我非实任升州,与金陵郡王不存在争权夺利,郡王的脾气,是不是近来不好。”
青衣家丁愣怔,点头道:“郡王是常发脾气,恼怒上元府的驻军越来越多。”
韦扶风说道:“郡王多虑了,皇帝七拼八凑的军力,各自为政的互不统属,对于郡王利大于弊。”
“长远看,未必利大于弊,上元府驻军越来越多,吸引别地人口聚集,日后皇帝来了,岂不是反客为主。”青衣家丁反驳。
韦扶风说道:“皇帝只是一厢情愿,根本来不了江宁,不说地处长安的官员利益牵绊,就是凤翔军潼关军也不会放走皇帝。”
青衣家丁愣怔,不理解。
韦扶风又道:“皇帝在长安形同傀儡,所以一厢情愿的想要逃离长安,凤翔军挟天子以令诸侯,怎能放走皇帝,江宁这里,日后顶多来一个幼年皇子,名义上留守上元府。”
青衣家丁点头,韦扶风又道:“你回去说刺杀失手被擒,说我理解郡王的焦躁不安,请郡王不要迁怒于我。”
青衣家丁大喜,忙说道:“我一定传到。
”
韦扶风说道:“给我说几句好话,日后我给你二百两买命银子。”
青衣家丁匪夷所思,还给什么买命银子?二百两,他听的怦然心动。
青衣家丁只是冯弘铎的亲兵,不是什么能捞实惠的将官,平时主要收入就是军饷。
这一次出来狐假虎威,但也没人给他孝敬,也就白吃几顿。
韦扶风放走了青衣家丁和三个幸存弓箭手,他望着亲兵首领,说道:“在人家地盘,只要能够保命,我不吝啬银子。”
亲兵首领点头道:“属下理解,属下想知道,大人的警觉,真的是因为小妾。”
韦扶风回答:“还有一个异常,他喊我刺史大人,我的小妾家奴,应当喊老爷,而且他的说话言行,不像家奴。”
亲兵首领点头,韦扶风起身又道:“出去收拾一下,不要摆在明面。”
亲兵首领和韩二郎出去了,张赟陪伴韦扶风去往后宅,在一间正屋里,寻到被捆绑手足的韦小芸一堆人。
韦扶风没看见雨儿。
韦小芸看见韦扶风,惊喜哭喊:“老爷。”
韦扶风过去解开韦小芸,抱起搂在怀里安抚。
韦小芸嚎啕大哭,哭腔说道:“老爷,冯弘铎抓了我,我怕。”
韦扶风眼神闪过杀气,温柔安慰:“没事啦,我带你去往扬州,你负责扬州商业。”
韦小芸轻嗯,小鸟依人的抽泣。
张赟去解开了其他人,有奴婢,有护卫,良民出身的护卫,遇上官兵基本不会护主。
韦扶风搂着韦小芸走去外面,温和问道:“小芸,你见到外来的女人吗?”
韦小芸回答:“老爷是说雨儿姐姐,姐姐在金陵县的家里,雨儿姐姐说她不宜抛头露面,愿在家里等候老爷。”
韦扶风提着的心落地,寻思八成是雯儿的嘱咐,不然雨儿也会跑来上元府。
韦小芸又细语:“雨儿姐姐之外,还有一个玉婵妹妹。”
韦扶风点头道:“我知晓。”
韦小芸细语:“上元府驻军的高岩,打着老爷名号让我帮助解决军需,结果惹来这次的祸事。”
韦扶风低语:“你没做错。”
韦小芸细语:“没错就好,馥娘托人送信,告知冯弘铎经常发脾气,让小妾不要独自供应驻军,拉上小张氏,高岩找上小张氏,获得了军需供应。”
韦扶风心暖点头,感激馥娘,他放生冯弘铎亲兵,就是不想造成冯弘铎走向爆发。
冯弘铎其人,心态处于焦躁纠结,任何一个血腥刺激,都能引导冯弘铎打破纠结,爆发武夫的杀伐戾气。
江宁城不能去啦,去往扬州,只能陆路向东去往润州(镇江),润州与扬州隔着大江。
韦扶风又问道:“江宁还发生什么事情吗?”
韦小芸回答:“嗯,没什么大事,哦,鄂岳军杜洪续弦张氏的一个守寡女儿,听说冯弘铎做媒。”
韦扶风意外,杜洪什么意思?想要获得江宁张氏支持?冯弘鐸居然愿意杜洪勾结江宁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