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离开公司才几天,各种繁琐的事情还真不少,忙得他焦头烂额直喊累。
忙完公司的事务,正当他躺在办公椅上小憩着,手机的铃声响起来。
他划开手机看一眼,没想到是楚明凯打来的。
他感觉自己与楚明凯,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自己正要找他,他就打来电话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楚博士,你咋有心思给我打电话呢?”
楚明凯“哈哈”一笑,风趣地说:“周总,你现在是何许人呀,我今天顶多算个小二,是给您传话的!”
周清波笑,回敬他说:“楚局长,你这是要把我捧上云端的节奏呀,能不能在你说话之前,给我准备一个大垫子,省得我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你找不到我的骨头。”
楚明凯忽然大笑,嘚瑟地说:“周清波,我俩也不要闲得慌,没事在这里对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岳玉兰与岳中剑让我传话给你,今晚要给你接风洗尘,你自己掂量看,有没有这个胆量来赴宴?”
周清波吃惊起来,没想到岳玉兰与岳中剑姐弟俩,会这样看得起自己,自己本就一泼皮,竟成了“中天实业”现任掌门的红人。
所以,他慎重思考一下,壮着胆子说:“我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被他们活剥了,再说我这身肉,不见得就比狗肉好吃?”
楚明凯被他逗乐了,嬉笑地问:“那周清波,就这么定了,你待在公司里不要走,十几分钟后我来接你?”
他放下电话,急着把郑板石叫来,跟他把情况一说,郑板石也摇头,不知道岳家姐弟在搞什么鬼。
周清波央求郑板石,与自己一道去赴宴,没想到郑板石听了,把头摇得向拨浪鼓,逃得比兔子还快,顿时就没影了。
周清波叹口气,正纠结着这岳家姐弟,请自己去赴宴的真面目,没想到楚明凯已经到楼下,催他快下楼。
他朝他喊:“干嘛啦,又不是抢着投胎去?”
楚明凯憋屈地笑,声音放低许多,殷勤地说:“你以为我想请你呀,是叶凡馨的妈妈给我下的死命令,说请不到你,就让我跟叶凡馨一刀两断。”
“那不正合你意?”他讽刺地喊。
“你连这个都知道呀?”他露出欣喜来,接着又说:“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还是装出大尾巴狼好些,这样不仅可以麻痹一些人,也可以让岳灵珊在省城安心陪她爸。”
周清波听了,不愿他把岳灵珊扯上,并钻进车子里,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在“希尔顿”门前泊好车,岳玉兰与叶子龙夫妇,岳中剑与冯小莲夫妇,楚云霸及叶凡馨都迎接出来,加之楚明凯及周清波,正好凑一桌。
周清波被众人簇拥着,走进豪华包房,看酒菜早已摆好,众人把他推向主宾的位置,他不仅惊慌起来,还摆手地叫:“各位长辈,你们这在逼我不懂规矩呀?”
楚明凯从中帮腔道:“也是,让他做主宾的位置确实不妥,那就让清波挨着凡馨做,这样我们三个小字辈,沟通起来较方便。”
众人就不在坚持,各人落在后,并畅饮起来……
周清波就纳闷了,桌上这五位千年老妖,这么兴师动众把自己请过来,难道就是单纯地增加友谊,顺便填饱自己的肚皮?
可就在这个时候,岳玉兰端起酒杯,亲切地叫:“清波呀,看看,我们几位,因为公司的琐事离不开,还劳烦你带着浣碧去省城,代替我们去看望老董事长,真是辛苦你啦!”说完,先干为敬。
周清波浅浅地笑,慌忙站起来,不仅连声说谢谢,还毫不含糊地喝掉本杯酒。
接着,几位长辈依次敬他酒,虽然不是很适应,但还是中规中矩地回敬着;这样,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肚,他的思维并模糊起来。
楚明凯坐一旁,既不跟着凑热闹,也不制止他的海量,坐那里时不时瞟他一眼,看他变得通红的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叶凡馨却不同,眼睛一直盯着他望,不仅担心他喝酒的豪爽样,更怕他这样一直喝下去,结果会是什么样。
但,千年老妖可不是白叫的,众老妖见周清波喝得差不多了,并停止对他的狂轰滥炸,岳玉兰更是清晰地问:“清波呀,姨想求你一件事,可否?”
周清波拍着胸脯,掷地有声地叫:“姨,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干嘛用‘求’这个字眼,这样就见外了,也对不起这么好的酒。”
岳玉兰堆起满脸笑容,惆怅地说:“你能不能问问灵珊,为什么‘中天实业’的账户,往里打钱却顺风顺水,可只要是朝外转账,每次都只能转出去一百万,而且三天才可以转一次呢?”
“你问我呀?”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不是问你,是通过你,请你问一下岳灵珊,这是什么状况?”冯小莲一旁帮腔道。
周清波“嘿嘿”一笑,坦然地叫:“这挺简单呀,转不了账,让财务带上法人章、财务章及董事长授权书,到开户行把钱全都取出来,那不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岳中剑与叶子龙听了,跟着叹气道:“可问题是,现在原始法人章、原始财务章,以及董事长授权书,我们都没有呀,你说银行愿意搭理我们吗?”
“你说这样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嘲笑地问,然后又说:“按照目前的现状,我给你们分析一下,说句不好听的,按照公司法的相关条文,你们那日召开的董事会,实际上是不作数的,你们搞政变这一套,只能搞出一个‘伪政权’来?”
此话一出,满场哑语……
周清波见众人无语,站起来环视众人看,自斟自饮一杯酒后,把酒杯安妥地放在桌面上,放纵地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看着车水马龙的夜景,他才知道在这繁华的背后,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
这时,他听见叶凡馨在身后叫,接着又听到楚明凯的叫声。
他停下脚步,等着叶凡馨与楚明凯。
叶凡馨憔悴地望着他,诺诺地问:“周清波,你现在,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楚明凯也说:“周清波,我是不是,也变得世俗起来?”
他没点头也有摇头,麻木地问:“你俩搞到一起了吗?”
“天地良心,我们就搂搂抱抱,没做过出格的事。”叶凡馨解释说。
“还有,我俩接过吻,但没走进禁区!”楚明凯用两个贴切的词语,说明着两人目前的进展。
他“哦”一声,瞅着两人脸上望,造作地问:“那还不加快进度,白白浪费这春晓良景?”
“说什么话呢?”叶凡馨翻着白眼呕他。
“我们俩,目前只是暂时行成统一战线,至于谈婚论嫁,好像还比较遥远,我俩这样做,既是摆造型给岳灵珊看,也有糊弄那几位千年老妖的成分。”
“目的呢?”
“对不起,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你俩,追过来干嘛,通过今天的饭局,我还真不愿待见你俩!”他说完,掏出一根烟点着;尔后,吐出一缕缕的烟雾。
楚明凯不愿意对他解释什么,也不想在他面前搞出萎靡的样子,对他来一句“爱信不信”,就匆匆地离去。
周清波望着楚明凯离去的背影,用责怪的语声问:“叶凡馨,你为什么不走?”
“想跟你,顺马路溜达一会,不可以吗?”她撅着嘴叫。
他懒得理睬她,并在人行道上郁闷地行走,走出一大段的距离,他才问她:“叶凡馨,你在搞什么,就你们‘中天实业’的资产,随随便便给你一杯羹,也让你吃喝不愁一辈子,干嘛要在这里瞎折腾?”
“这个你不懂,越是有钱的主,对钱越是有欲望;越是有权的角,越是对权看得至高无上,这个你没有身临其境,只有你站在那种高度,看周边一览众山小的景色,你就会自动地朝顶峰上爬去。”
“看你说得好哲理,可你想过没有,其实你们原本是一家人,一家人干嘛为难一家人?”
“井底之蛙!”叶凡馨嚣张地叫。
他听了,耸一下肩,扭头望她,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战斗的激情,并毫不隐晦地叫:“你这样,会把自己送进坟墓的!”
“哈!”她长笑一声,响亮地说:“你真是妇人之仁,你没有听说七步诗吗,你没有听闻历代君王,兄弟操戈、父子内斗的一幕幕吗?”
他惊讶地看她,无奈地说:“叶凡馨,你好歹毒!”
“无毒不丈夫!”她嗡嗡地叫。
“量小非君子!”他为她来一句前奏。
这样,两个人的意见相左起来,却都不愿意成全对方,两人默默地行走,都没了言语。
周清波感到心痛,没想到古灵精怪的叶凡馨,在这种天真烂漫的年岁里,用一种叫“杀机”的信念,来武装自己。
所以他,感到胸口好闷,并仰靠在路旁的一棵老槐树上,看着城市的天空,原来是这般的浑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