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波带着李筱竹回到家,把打包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还没来得及举杯共庆的时候,岳灵珊扭开锁走进门。
望着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还有两人想大醉一场的样子,她诧异地问:“咋啦,这是想,酒后乱性的节奏吗?”
周清波听她说出这样犀利的话,没出声,端起酒杯,把一杯酒灌进肚里。
李筱竹终究还年轻,没有经过事,看见岳灵珊一双警惕的眼睛,在自己与周清波的身上来回扫,为撇清两人在家里喝酒的原因,马上把她在小酒店里,遇见黄金九的前因后果说一遍。
岳灵珊听了,平静得让人吃惊,连瞅都没有瞅李筱竹一眼。
而是跑进厨房中,拿来碗筷,自个沾满一杯酒,端着酒杯朝着周清波问:“那坏家伙,李筱竹同志,都坦白从宽了,她与你在家里喝这顿酒,完全是为了压压惊,没有一点不健康的想法,那现在请你谈谈,你与李筱竹同志喝过酒后,都准备做些什么?”
周清波听了,用稀罕的目光望她,诺诺地问:“那你想我说什么?”
“我当然想知道,假如你跟李筱竹同志都喝大了,一不小心滚到一张床上,你会怎么办?”
周清波觉得她这话,问得有点奇妙。
想想,自己在见到黄金九那刻,差不多双腿在打颤,自己当时的小心脏都快吓得爆裂,自己是用一种顽强的革命意志,硬撑着把李筱竹同志领回家的。
可,作为李筱竹同志的亲姐,在听完李筱竹的汇报后,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担心害怕的样子,反而一个劲地在这里搞假设。
假设自己与李筱竹同志,在家里喝完酒后,在喝大的情况下,假如一不小心滚到一张床上,自己会怎么办?
周清波想了想,朝着她厌恶地问:“岳灵珊,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这个命题本来就是伪命题,什么叫假设怎么办,那我现在问你,假设我不到小酒店里,亲自把李筱竹同志领回家,李筱竹身陷流氓大亨黄金九的手下,那几十位流氓队员的包围圈中,你说怎么办?”
“可能吗?”她唏嘘地叫,尔后问:“周清波,你编故事能不能编的靠谱点,你也不想想,单凭一个黄三爷女儿的名头,黄金九敢对李筱竹怎么样?”
周清波才知道,岳灵珊现在是在没事找事。
他望着她虚伪的一张脸,无奈地把酒杯一推,愤愤地问:“岳灵珊,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单凭一个黄三爷女儿的名头,黄金九敢对李筱竹怎么样?”
岳灵珊望着周清波,突然变得猖狂的样子,心中的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再看看妹妹李筱竹,在一旁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朝两人嗲笑一声,把一杯酒饮尽后,转身跑到楼上去了。
周清波木讷地站那里,望着岳灵珊气急败坏跑上楼的样子,既没有追上去哄她,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趣,而是扭头对着李筱竹问:“筱竹,你眼下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一处可以容身的窝啦?”
李筱竹听了点头,流着眼泪喊:“清波哥,那你快把我送走吧,你这个新家,我一刻都不想待,你信吗?”
周清波露出窝囊的笑,笑的时候说:“姐夫有啥相信与不相信,只要你好,我便安心,是吧?”
“狗屁!”李筱竹听他这样讲,翻脸地喊:“周清波,我今天在这里认真地跟你讲,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请你不要用姐夫这个姿态,跟我讲话好不好,我李筱竹这辈子,最不喜欢你这个狗屁姐夫了!”
周清波揉捏着自己的眉骨,不知道怎样来回答她,这种咄咄逼人的叫喊声,于是他苦涩地讲:“要不今晚,我就送你去旅馆住吧?”
李筱竹听了点头,因为她没法不点头。
于是,李筱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收拾她放在新家里的东西,还有新家里的记忆。
而周清波此时,孤零零地站在大阳台上,望着楼下灯火相连的街市,一颗烟接着一颗烟抽……
好久,李筱竹拉着两个大的密码箱,走过来朝她喊:“清波哥,你送送我吧?”
周清波把半支烟,熄灭在烟灰缸里,朝她凄惨的笑。
李筱竹见了,挤出好看的笑容,调皮地说:“清波哥,干嘛呢,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就是不住在一起了吗?”
“可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不要说一日三餐你怎么解决,就是……”他咽喉着,说不下去了。
“没事!”李筱竹轻巧地答。
随后,俏皮地说:“清波哥,我想好了,在你这里蹭吃蹭住,也不是长久之计,想想还是回冠城的家里住比较靠谱,那里不仅有我爹妈照顾着,离我们集团的路也不远,那样上下班也方便,是吧?”
周清波听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两人一起离开。
而此时,岳灵珊躲在二楼的拐角处,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当她听见“碰”的一声关门声,她再也抑制不住接近崩溃的心情,茫茫叫地大哭起来……
她哭什么,鬼知道。
何况李筱竹,会因为她这种悲痛欲绝的哭声,在以后的日子里,会随便地选择原谅她。
还有周清波,亲眼目睹着她今晚,这么笨拙的表现,把一个女人醋味熏天的行为,发扬到了极致。
想想,自己的亲妹妹,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是让自己把她驱赶出去的,而且自己的这种驱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么岳灵珊,你扣心自问,你是不是太狭隘了。
所以,在周清波陪同着李筱竹离开后,她急匆匆地走到楼下,尔后冲到大阳台上,朝下望……
她首先看见周清波,把李筱竹的两个大行李箱,放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再搀扶着李筱竹,一起上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开出很远后,她还在大阳台上,留恋地张望……
出租车里,周清波搂着瑟瑟发抖的李筱竹,像个哑巴似的,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李筱竹把自己冰凉的身子,朝着周清波的胸膛上挤,挤的时候还觉得不够温暖,又伸出自己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揽着他的腰。
周清波见了,推开她说:“筱竹,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捂得我很难受。”
李筱竹没有理睬他,不仅在手臂上增加了力气,还把自己的脖子掐在他的肩膀上,用耳根磨擦着他的耳根,动情地问:“周清波,你好傻,我随时都准备着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周清波没有理睬她的话,也没有伸手揽着她的腰,而是弱弱地说:“人活一张皮,如果我俩连这张皮都不顾忌了,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筱竹此时,可没有按照套路接他说出的话,而是惆怅地问:“那周清波我问你,假如没有岳灵珊这个小妖精,你会不会娶我?”
周清波听她这样问,身子骤然间抖动一下。
他连忙干咳两声,喉结上下窜动几下,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懒惰地问:“为何要娶,娶了就等于上了枷锁,好比钱钟书的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这样反反复复,有煞风景呀!”
“你说什么?”李筱竹疑惑地问。
“嘿嘿!”周清波莫名其妙地叫,把李筱竹推开,拉着她的小手道:“筱竹,有些事,你要往深层次去看?”
“看什么?”她不耐烦地叫。
叫完之后,见周清波扭头朝车窗外看,忙问:“你是让我如何看清,岳灵珊这个小妖精的嘴脸吗?”
周清波缓缓地点头,回头用厚重的眼光朝她看。
看她,就想对她说点什么。
可朝开车的师傅望一眼,见开车的师傅竖着耳朵在偷听,并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淡淡地地说:“罢了……”
而在这个时候,出租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下。
别墅是那种红砖青瓦型的老式别墅,高三层,一头搭着护城河的边缘,一头顶在老旧的城墙上。
说到城墙,其实冠城的城墙,也就留下这么一小截,长不过**百米,中间有一个拱形的城门,凸在城墙的外面,号称一道城门。
进城门是一个长方形的空地,约三百平方大小,四周都是用青石板垒起来的城廊,城廊上有高低交错的城墙跺。
城墙跺的作用,是古时候作为防御一方,对来犯之敌突破一道城门后,弓箭手躲在城垛后,居高临下从四面八方射箭用的。
尔后,才是正规的城门,号称二道城门……
而这个城门的一侧,相距三百米远的地方,就是李筱竹家的别墅。
想想,李老鬼厉害吧?
能把这样的一块风水宝地,变为他的私有财产,何况他这幢别墅,夹在古城墙与环城河的中间,那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任性的。
所以在周清波,跟随着李筱竹走进这幢别墅中,立马产生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触来,再望望黄三爷与李老鬼喜笑颜开的样子,才知道李筱竹对这二位老人,是多么的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