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馨与孟浣碧竟然不计前嫌,在极短的时间里形成统一战线,把枪口一致对准岳灵珊。
因为两人有各自的小算盘。
叶凡馨很清楚,单凭自己的能力,跟岳灵珊一比一决斗的话,自己会输得颜面扫地。
孟浣碧当然也知道,如果想与周清波破镜重圆,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叶凡馨,而是小妖精岳灵珊。
因为在自己下定决心,要与岳明生终止那份卖身合同时,自己对岳明生是越来越不敢兴趣,何况周清波现在,已有雄起的可能。
这样,两人不谋而合,不仅在生活上惺惺相惜,连照顾周清波这挡事,每天也是按时来医院值夜班。
何况,在面对病床上躺着的周清波,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但看他该呼吸时仍在匀称地呼吸,该撒尿时还能潺潺地搞流淌,说明他迟早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于是,两人并没有了多愁善感的心境,而是把陪护周清波当成一种享受,不仅有说有笑地拉家常,还相互总结经验,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把岳灵珊的嚣张气焰给灭下去。
可是,命运好像跟她俩在开玩笑,说曹操,曹操就来到了。
这时,小妖精岳灵珊,就在两人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来到周清波的病房。
岳灵珊刚进门,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不仅用自己白嫩嫩的细脸皮,摩擦着他旺盛的胡茬,还把自己汹涌翻滚的肉泥,覆盖在他虚弱的肋排上……
何况,她竟然头脑发涨,使出好大的力气,把周清波当成她的一件物件,随手抓着他的衣襟来回地搡,臭不要脸地叫:“坏家伙,谁叫你处心积虑地给我下套,说是带我去月亮岛看风景,却把我带到月亮岛上玩交易,骗人家现成的模具不说,还搞出一个求婚的闹剧来,你说你这样的求婚方式,让我咋能答应下来,是不是有点玷污那对龙凤钻戒?”
叶凡馨看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既听不懂也不想懂。
孟浣碧更是厌烦看她,看她眼泪汪汪,一副假慈悲的模样。
谁知,周清波在她这样强有力的推搡下,突然一仰脖子,一口鲜血朝着半空喷洒开来,接着“哎呀”的一声喊,就传出他惊讶的叫:“岳灵珊,我怎么会在这里?”
操,稀奇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在问岳灵珊吗?
岳灵珊早已是眼泪婆娑的样子,抚摸着他的脸蛋,哭泣地叫:“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让大雪与你那小房子的屋顶,把你埋葬在你的小床下,要不是你命大,你早已见阎王去了,我这辈子那里还能见到你?”
周清波听了,朝四周张望,看见叶凡馨与孟浣碧都哭丧着脸,忍不住地问:“你二位咋也在这里,这样讲,岳灵珊没有骗我呢?”
叶凡馨抖动着嘴唇,哆嗦地说:“清波哥,你都三天三夜没醒过来,让人担心死了,我跟浣碧日夜守着你呢?”
孟浣碧又说:“周清波,你咋这样会作,你可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是我跟叶凡馨不离不弃地守护着你?”
周清波看着两人邀功的架势,惆怅地说:“二位,我知道你俩很辛苦,可你俩也不要嚷嚷个没完,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想想,我是怎么被大雪埋在小床下面的?”
叶凡馨与孟浣碧当然不愿意就此闭嘴,当真还想表达一点什么,没想到医生此时赶过来,不仅把叶凡馨与孟浣碧请出去,同样把岳灵珊也给支离走。
屋外,三个人站在走廊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没有了亲切的问候。
而病房中,医生正在给周清波,做着清醒后的全面检查……
好久,医生们陆续走出来,门还没有关上,又走进去几位护士。
然后,小护士们例行给他打吊水,又给他量血压,还给他问寒问暖。
孟浣碧与叶凡馨透过门玻璃,看见清醒后的周清波,正透过玻璃对着岳灵珊眨眼睛,心中冰凉到了极点。
想想人家岳灵珊,虽然比两人来得晚,但人家使出“扑相”这一绝招,就让昏迷三天三夜的周清波,分分钟就清醒过来,真他妈奇了怪了。
于是两个觉得这种场面,还是增加人手比较好。
这样,最起码可以让刚刚清醒的周清波,不会把依赖的情感放在岳灵珊一个人身上,同时也可以扼杀岳灵珊与周清波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会把岳灵珊处心积虑的小心思给敲碎。
所以,两人很快分工打电话,把这天大的喜讯,第一时间通知了“粘死人”的几位高层,然后静静的等……
不大一会儿,在走廊的尽头,看见十几位“粘死人”的员工们,用一种期盼的心情,朝着周清波的病房拥挤过来。
很快,走廊里热闹起来。
众人聚集在一起,不仅相互间询问起周清波的病情,还依次通过门上的玻璃窗,朝躺在床上微笑的周清波招手……
此刻,薛丽雅猛然抓住叶凡馨与孟浣碧的小手,用满是激动的声调说:“叶凡馨、孟浣碧,这次薛丽雅真是要感谢你们二位,在清波哥住院期间,你们二位不仅任劳任怨,想方设法找人托关系,每天晚上还留在医院里值夜班,真是让我佩服之至。”
叶凡馨轻淼地说:“没什么,谁叫我愿意!”
孟浣碧跟着说:“应该的,谁叫他是我的初恋!”
按道理两人说出这样的话,薛丽雅应该是摆出不肖的姿势才对,但薛丽雅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用感激的眼光望他俩,尔后激情澎湃地嚷:“路遥知马力,患难知真情,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对周清波刻骨铭心的爱,是这样的高尚与无私!”
叶凡馨一贯的做派都是大大咧咧,古灵精怪,没想到此时此刻,在听到薛丽雅的赞赏后,少有地露出一种羞涩来,并且弱弱地叫:“薛副总,凡馨做得还是不够好,凡馨应该每时每刻陪在清波哥的身边,不让他受到一丝的煎熬与忧伤……”
孟浣碧见到叶凡馨在众人面前表决心,马上不甘落后地叫:“薛副总,你真的不需要心存感激,我之所以愿意每个夜晚来陪伴周清波,除了要重温过去与他在一起的温馨场面,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把周清波当作自己人,应该是我要感谢你们这些‘粘死人’的员工们,在周清波危难时刻,你们不仅不离不弃,还上演出这么动容的场面……”
听听,反客为主了吧。
可是,薛丽雅没有丝毫计较她俩说话的样子,而是一转身变换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朝着岳灵珊嘚瑟地问:“岳大小姐,你咋就冒出来呢,你不就是那个祸害,祸害我家少主不吃不喝、伤心欲绝、神经错乱、裝猪死睡的害人精,要不是有你这个害人精,我家少主会有此一劫,会被埋在雪堆里受苦挨冻,让我们胆战心惊?”
岳灵珊听了,整个脸都扭动起来,不仅梨花带雨,还无法控制自己煽情的情绪,不仅一个劲地对着众人说对不起,还用委婉的哭诉声,把自己后悔要死的心情,用一种抑扬顿挫的哀愁,在医院的走廊里弹奏出来……
好久,走廊里的哀声一直持续不断,不是岳灵珊在孤单地弹奏,叶凡馨与孟浣碧在酝酿好各自的情绪后,也加入了弹奏的行列。
“粘死人”的员工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老板周清波,会有如此大的魅力,一个渣男的技校生,不仅可以和富家的千金大小姐玩暧昧,还把自己的前任,也卷进这种桃色的漩涡中……
可是,这种抒情的方式,让值班的小护士们受不了。
于是,走出两个小护士,神气十足地叫:“妈逼,都在这里干嚎个啥,又没有死人,大不了要忍受几天寂寞,不能跟病床上躺着的家伙搞暧昧,都回去养精蓄锐吧,等人出院了,爱怎么疯就这么疯吧?”
众人面面相觑,才知道小护士的话很难听,但实在精辟。
莫葱花见了,朝万艳梅眨眨眼,把大手一挥,带着“粘死人”的大队人马离开了。
薛丽雅没有走,因为她必须留下来掌控局面。
因为此时,不仅岳灵珊没要走,叶凡馨与孟浣碧同样没有走。
她朝着三人望,用试探的语气说:“这里没事了,大家都可以离开了!”
三人都没有理睬她,而是把目光投在病床上,用眸子中最深情的水雾,在默默地滋润着周清波明朗的笑容。
因为周清波躺那里,不仅没闲着,还朝着三位美女一起招手。
薛丽雅看他忘乎所以的样子,才知道这个蹩脚的周清波,真的不是自己的菜。
也就从这一刻起,在薛丽雅的心中,对周清波情深深雨蒙蒙的眷顾,顷刻间没有了。
所以,薛丽雅用手擦净脸上的泪痕,看着三个傻妞透着玻璃,搞出稀罕的样子,并冷笑一声,然后扬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