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丽雅让莫葱花与万艳梅,留在医院里照看周清波,自己随意收拾一下,急着去花岭乡见林梵卿。
根据林梵卿的表述,说是苒书记要见自己,薛丽雅可就纳闷了,苒书记这个时候约见自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等薛丽雅来到乡政府大楼前,看见林梵卿在大门口等着自己,马上试探地问:“林干事,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苒书记找我是啥事?”
林梵卿摇手,推辞地说:“薛丽雅,我们苒书记做事,一向都很神秘的,对于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人,是不能随意打听领导的战略部署,你说我那里知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薛丽雅见林梵卿一脸正规的样,吧嗒几下嘴皮子,正要说算了的时候,林梵卿又补充道:“不过,薛丽雅,你进苒书记的办公室,可以先向党政办的乔秘书打听一下,或许从她那里,可以打听一点消息来。”
“乔秘书,可我不认识呀?”薛丽雅撒娇地说。
林梵卿听了,骨头一下子酥麻起来,跟着解释说:“乔秘书叫乔飞燕,是我们花岭乡政府,最漂亮、最时尚、最性感的女科员,我这样说你弄明白了吗?
薛丽雅“嗯”一声,算是回答,看着林梵卿古怪的眼神,感觉有点滑稽,但时间不允许她多揣摩,朝林梵卿摆摆手,尔后朝乡政府大楼的四楼走去。
敲开苒书记办公室的门,果然看见一位美女,在苒书记办公室的外面办公。
乔飞燕见有人进来,站起来拽拽地问:“请问你找谁?”
“我叫薛丽雅,是林干事通知我过来的,说是苒书记找我有事。”薛丽雅轻轻地说。
乔飞燕听了惊讶地叫:“乖乖,你就是薛总呀,这么年轻就坐上副总的位置了,真了不起!”
薛丽雅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地笑,然后问道:“您就是乔飞燕乔秘书吧?”
“你咋知道我的名字?”乔飞燕高兴地问。
薛丽雅很想说实话,说是林梵卿告诉她的。
没想到此时,乔飞燕遐想地说:“是不是那个多嘴的林梵卿,告诉你的?”说完一直笑着,稍后补充道:“”薛总,是这样的,我是苒书记的机要秘书,我们苒书记让您过来,主要是想跟您商讨一下,关于‘粘死人’入住‘花岭工业园’的事宜,希望您早有个准备!”
薛丽雅听了吃惊不小,兴奋地问:“有这样的好事?”
乔飞燕朝她眨眨眼,矫情地说:“咋啦,还不信啦,不信你见到我们苒书记,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
薛丽雅赶忙朝她点头,煽情地说:“我信……”
所以,当薛丽雅敲开苒再兴办公室的门,发现苒书记正在给自己,泡闽南的功夫茶。
苒再兴笑眯眯地请薛丽雅坐下,边伺候他的茶壶边问:“薛丽雅,怎么样,员工们的情绪还算稳定吧?”
薛丽雅“嗯”声地应,接过苒再兴递给的菊花茶,不解地问:“苒书记,你平常也喝菊花茶吗?”
“很少!”苒再兴硬邦邦地答,见薛丽雅在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说道:“还不是要接待你这个大美女,临时让林梵卿出外采购的,说得通俗一点,薛副总,今天给你泡的茶,可是我自掏腰包垫出银子吆?”
薛丽雅马上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傻傻地问:“苒书记,那可让你破费了,丽雅能获此殊荣,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巧嘴!”苒再兴呕她一眼,接着说:“听林梵卿说,这大雪刚刚停下,你们的员工就在废墟里抢救机器啦,真没有想到,你们这样的小微企业,员工的凝聚力咋这样强呀?”
“还不是我们周总这人,对待员工跟对待自家人似的,何况所有的员工都有干股分红,这样就把员工与企业紧紧捆绑在一起,您说那个员工不着急?”
苒再兴点头称赞,给薛丽雅续上茶水后,深深地叹口气,然后直白地问:“那现在厂房倒塌了,你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薛丽雅纠结起来,认真思考一会儿,看着苒再兴关注的目光,嘘嘘地说:“苒书记,不满您说,平常这样的大事,都是我们周总拿主意,我们几个只要坚决贯彻就行了,您现在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您?”
苒再兴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多少还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伸出一个懒腰后,淡淡地说:“看来你们做企业与我们做机关还是不同,做企业可以说行或不行,不像我们做机关的,不可以说不行,但可以说我回去领导请示。”
薛丽雅没有听明白,苒再兴说这话的意思,把身子往前凑一凑,用疑问的口气问:“苒书记,那你能不能代替我们周总,给我分析一下,我现在该怎么回答您,您提出的这个问题?”
苒再兴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点着她的面门叫:“乖乖,小丫头片子,好聪明啦,想匡老夫的真心话?”
薛丽雅点头的时候,孝顺地说:“苒书记,不说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单凭你的阅历,给我指点迷津,是您老人家应尽的义务吧!”
苒再兴听了就不淡定,摇头晃脑地叫:“乖乖,小丫头片子,看你叫我一声老人家,那我这个老人家有个想法,就是你们‘粘死人’的厂房倒塌了,短时间不可能重新翻盖的,那你们‘粘死人’下一步怎么打算,是继续留在我们花岭乡,还是想到别的开发区去发展?”
薛丽雅终于明白过来,苒书记今天让自己来的目的,马上站起来给苒再兴沏茶,生动地说:“苒书记,看你说得,我们‘粘死人’生是花岭乡的人,死是‘花岭乡’的鬼!”
“中听!”苒再兴一拍大手,汪汪地叫,扭身对着薛丽雅说:“小丫头片子,虽然你这比喻不那么恰当,但苒书记愿意听,因为雪灾不在企业保险补偿的范围内,这次你们‘粘死人’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作为企业所在地的当地政府,我们能够为企业做的,就是帮助你们申请自然灾害的政府补助,这事你配合一下林梵卿就可以了。”
薛丽雅听了热泪盈眶,激动地说:“苒书记,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好了,没想到你们政府,都想在我们企业的前面了。”
苒再兴摇手,冲着薛丽雅嚷:“现在,在我们的花岭工业园,有一幢刚竣工的闲置厂房,我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企业的意见,是不是先把企业搬到工业园里去?”
薛丽雅激动不已,颤抖地问:“苒书记,当真?”
“那还有假!”苒再兴豪爽地叫,然后又说:“我们花岭工业园入住的企业,一般都是小微企业,或者是农民工回乡创办的企业,大多是服务型或劳务性的企业,技术含量都不高,所以我们花岭乡政府,还是希望你们‘粘死人’,能够留在我们花岭工业园。”苒再兴一口气说完,说完后静静地看着薛丽雅。
薛丽雅听了问:“那,苒书记,我们‘粘死人’目前面临这样大的困难,工业园就没有什么优惠政策吗?”
“哈哈,果然精明!”苒再兴嘻嘻地笑,然后大方地说:“为了响应国家提出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只要是小微企业入住我们的工业园,在合同签订后,都可以享受一年的房租的!”
“可,可……”
薛丽雅突然圆滑地可……可起来。
苒再兴见了笑,敞亮地说:“薛副总,听你这说话的语气,是不是还在想,要为企业争取更大的福利?”
薛丽雅被苒再兴猜中心思,一下子脸红起来,吞吞吐吐地说:“苒书记,我真怕跟你说话呢,你这眼睛就是一双透视眼,把人家心思都摸透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透明人,把我说得都不好意思啦!”
苒再兴听了笑,瞅着薛丽雅看片刻,突然神秘地问:“薛丽雅,我向你打听一件事,你出去可不要乱说,好吗?”
薛丽雅满脸疑惑起来,矫情地说:“苒书记,你们政府这边的人,怎么也喜欢搞玄幻这一套,有话你只管讲,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你?”
苒再兴纠结许久,才小声地问:“薛副总,那你如实告诉我,你们大当家子周清波,跟冠城的黄三爷怎么扯上关系的?”
薛丽雅说:“苒书记,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周大掌门现在,是黄三爷与李老鬼地地道道的干儿子,这样的事在冠城是路人皆知呀?”
苒书记听了用力地点头,点头的时候目光深邃起来,把牙齿咬在下嘴唇上似乎在酝酿什么,好久才说:“那好,薛副总,今天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现在你们周少主躺在医院里,你回去与公司的几位高层商榷一下,尽快给我回复,好吗?
薛丽雅知道苒书记在下逐客令,站起来朝着苒再兴露出明朗的笑,并主动伸出自己的小手手,让苒再兴的那双大手,抓着自己的小手手好久不放……
出来的时候,看见林梵卿与乔飞燕在叙闲话。
薛丽雅朝着两人亲切地笑,还趁乔飞燕不注意的时候,抛给林梵卿一个媚眼,让林梵卿马上丢下乔飞燕,跟着薛丽雅跑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