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柔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黛蓝襦裙,心头砰砰跳。
凭空出现的衣裳,每个制香人趋之若鹜饿香典,白若柳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送给她,展示在她眼前。
她有秘密,也可以长久的守住秘密,但是因为担心自己淋雨生病,冒着暴露的风险还是要先保证她的身体。
一瞬间,李舒柔想了很久,心中感动胜过诧异。
“谢谢。”
接过衣裳,转身去仓促的换上,等她换好之后,只觉得身上一暖,同色系的薄款绣花披风已经落在了她肩上。
“我看你脸色很差,先喝点热水。”跟变戏法一般,白若柳的手中又出现了两杯冒着热气的水。
“小柳姐是神仙吗?”忍不住惊呼,她不会觉得她是什么妖怪,反而因为有了跟她共同的秘密,而显得越发亲密。
白若柳轻笑,她同样已经换了身干燥的衣裳,这会正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
“我啊,算是吧,你会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
“当然不,这是——秘密。我以我娘的名义发誓,若是将这秘密说出去,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之前被掳还紧张的很,此时此刻的李舒柔只剩下好奇了,还有丝丝兴奋,这是什么神迹,太让人羡慕了。
反正已经暴露了,白若柳倒也不担心她说出去,反正不承认就好了。
藏了许久的秘密,除了江慕白,终于又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了,白若柳很是得意的炫耀了一会,只是没有将人带到空间中。
趁着空隙,往空间中放了个纸条,希望江慕白发现自己失踪,能够看到自己留下的线索。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外头的雨势渐弱,上锁的大门被打开。
白若柳两人之所以还等在这里一点要逃跑的迹象都没有,主要就是想看看背后是谁想要对她们动手。
当她看见陶超贤花孔雀一般走进来,不由诧异。
自打四年前被弄到牢里管教了一番,陶家兄弟两个已经许久没有在她面前作怪了,以至于她一时间还想不起他们犯罪的可能性。
“呵,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陶超贤看见白若柳,立马露出得意的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是没想到,没牙的狗也有咬人的一天。”
“你!”
“你是想要找我报仇?”
“你,你不过是顺带的。”说到这个,陶超贤贪婪猥琐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落在李舒柔身上,恨不得立马将人的衣裳都剥了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李舒柔被他看得不舒服,露出恶心的表情,“你的目标是我。”
“小姐美丽无双,小生一见倾心,想要与小姐共结连理,奈何小姐眼光高看不到小生,小生只能出此下策。”
装模做样的做着自以为潇洒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膈应人。
白若柳夸张的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一见倾心,然后将人绑了,最后让姑娘清白尽失,不得不嫁给你,这样吗?”
“你可别恶心人了,陶超贤你也不看看自己,就你也配吗?你什么东西,正经事情不做,一天天的跟着陈元洲欺骗这个欺负那个,心肠都是黑的,还将心思动到舒柔身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没有你会做白日梦。”
毫不客气的嫌弃耻笑陶超贤,等她说完,陶超贤的脸色已经跟地面的泥土一般黑。
“白若柳、”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你是没弄清楚你现在的境地,竟敢嘲笑我!”
“来人,这个女人可是女人如花水粉铺子的掌柜,今儿谁将她办了,说不定明天那铺子就成了你的。凡是上了她身的人,每一个赏一百两银子。”
气狠了,陶超贤恶狠狠的说道。他身后七八人立马露出贪婪的目光,在白若柳身上打量,毫不掩饰眼底的下流。
“舒柔小姐,小生对你当真是一片痴心,定不会辜负你。”
说着,命人将门一关,欺身而上。
剩下的几人见陶超贤都这般不管不顾,他们就更不介意了,当即已一拥而上,冲着白若柳而来。
白若柳两人牵手,往后退了几步。
“陶超贤你可知舒柔的爹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你这般对她,就不怕她们家人弄死你。”
脸上一点惧怕的情绪也没有,白若柳随口说道。
本以为他会有所顾忌,谁知这一说让陶超贤的心思越发灵动,只要跟李舒柔有夫妻之实,那他未来可不就平步青云,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了嘛。
“快快,把香点上。”
立马有人点了香,将两人团团围住,白若柳小心的将李舒柔带到一侧,率先动手。
一脚先将李舒柔身边的陶超贤给踢飞了。
也不知陶超贤是否还记得,当年白若柳也是这样一再的将他踢飞。
一对七人,又要护着李舒柔,白若柳自是有些吃力。
不过这几年也会跟着江慕白练练武功,如今出拳越发虎虎生风,但凡被她大到的,都要反应好一会,只觉得头顶冒金星。
本以为稳赢,可渐渐的白若柳便感觉身子发重,动作也缓慢了。
再看身边的李舒柔眼神迷离,已经忘了躲避这些人。
糟糕!白若柳忽然想到陶超贤之前让人点的烟,那烟有问题。
脑袋有些混沌,白若柳站住身子甩甩头,只觉得眼前有些迷离,眼看周围那些猥琐男人越发的靠近。
怪她太轻敌,以为能够对付这几人。
想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拉过晃晃悠悠往边上走的李舒柔,闪身进了空间。
“柳柳!”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白若柳长舒一口气,她们安全了。
等她在醒过来,是在自己的空间中,江慕白正紧张的盯着她,而她眼前还有两张放大的包子脸。
“娘你好点没?你中了迷烟,不过我给你扎了两针,休息一会儿就好,没什么大碍。”
喜乐见她醒来,急忙说道。
白若柳有些迷糊,很快有想起什么,“舒柔呢?她怎么样?”
“她还昏迷呢,安置在客房。你们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江慕白见她无大碍,原本的担忧已经被愤怒代替,“我已经在树林中。”
白若柳告知了他具体地址,不过瞬间,江慕白便不见的身影。
约莫过了一刻钟,江慕白身上带着雨水的寒湿再次来到他面前。
一出现,白若柳并两个孩子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爹,我给你去放水,你快换身衣裳,这颜色可不好看。”说着,喜乐便跳到地上,蹦跶着进了浴室,看见江慕白身上染着血也一点不惊讶。
“死了?”
“倒是没有全死,留了两个。”
白若柳伸手,“抱。”
也许这个怀抱充满着血腥味,但就是让白若柳感觉无比的踏实。
“这事儿怪我,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然后每次都受伤让你来善后。”
“你需要我,才会显得我有用,不然,我身为丈夫,岂不是毫无用处。”江慕白揉揉她的后脑勺,低声说道。
心中无比慰贴,白若柳抬头在他俊脸上偷了个香,然后快速的躲进被窝,“快去洗澡换衣,一会舒柔该醒了。”
“啧啧啧……”
喜乐揉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酸不酸。”
“很甜,就怕你觉得酸。”
喜乐:……
等到江慕白换好衣裳,两人便带着还在昏迷的李舒柔回到了破茅草房。
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几个人,其中最严重的应该是陶超贤,双手被挑断了手筋,留了一地的血。
剩下的,除了没气的几个,还有两个见他们俩出来,惊恐万分,好似见了鬼,尖叫着想要跑,奈何一双腿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