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天亮,苏乐景到城主府寻到武梦尘的时候,武梦尘很惊讶,不是说是神龙堂的任务吗?怎么两日就完成了?
“你们竟然这么快就完了?我还想着能耽误个十天半个月的,好好陪陪小兰呢。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玩够了再回去。”
以苏乐景为首的就此踏上了归途,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三日后的抵达宗门。告别了苏义和苏北风两人之后,苏乐景回到莲花山驻地的第二天就等来了吴勇师兄。
“啧啧,完全想不到,这个任务,你一去一回连十天都不到,真是后生可畏啊!”
呵呵,吴勇师兄,麻烦你说后生可畏的时候,能不能对比一下我们两个的年纪,似乎也差不了几岁,为何你要装的这么老成!
“吴师兄见笑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师兄真是高看我了。”
苏乐景端着茶杯,轻笑着说道。这一次吴勇来的目的,就是通知苏乐景一声,他已经算是神龙堂的预备队员了,以后的便好生修炼,莫要骄傲自满等等。
送走了惦记着一顿酒的吴师兄,苏乐景开始进入修行。此番收获不小,那只前尘猿妖给了他极大的震撼。缥缈峰的那位老祖也很不错,给他的感觉很是温和,完全没有五宗盛气凌人的样子。
剑宗,内门训练场中,一个年级不大的少年,正在奋力的修行,一剑一剑的挥出,动作极为标准雅观。引得几个女弟子驻足观看。
“这位师弟练得不错啊,这套矩剑式,他已经掌握了五成火候,难得难得!”
一位师姐看是品头论足的说了起来,其他几位师姐自然也要发表一番自己的言论。
“五成火候,华维意师弟的进度很快啊,昨日见他,还只停留在四成上,今日就精进了,着实是剑道天才无疑。不过,这剑宗之内,又有哪个不是剑道天才?”
“这位师姐,你快别说了,这位华维意师弟可是三长老亲自带回来的人,要是被听见,指不得出什么事儿呢。”
听着这位女弟子的警告,其他女弟子自然也小声了很多,但谈论的范围还是关于这位华维意师弟。那日来带玉灵门的剑宗长老,乃是剑宗的三长老,专门负责与外的交好。按照苏乐景所言,三长老让其他弟子先回,半路追上了火阳门的队伍,以拜访的名义,进了火阳门。
到了地方之后,华维意的那位救命恩人马上就来拜访,说自愿将华维意托付给剑宗,不耽误他的前途。可剑宗三长老才不会理他的说辞,当着其他火阳门长老的面,一下就将其控制,用秘法让这位长老说出了实话。果然,情况和苏乐景那小子猜测的一模一样,果真是这位火阳门的长老为了华维意,将华维意满村的人屠杀,然后从天而降,救下了年幼的华维意。
火阳门为了不得罪剑宗,只好将这位长老按照宗门的规矩处死,顺便奉上了不少宝物,才让剑宗长老放弃对此事的继续追究,带着失魂落魄的华维意回到剑宗,正是拜入剑宗门下。
暮色降临,训练场上,华维意擦了擦汗水,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啾啾!”
一只灵巧的小剑,灵巧的落在了华维意面前,华维意打开小剑上面的纸条,收拾收拾便朝着剑宗三长老居住的地方而去。三长老算是他的恩人,也是熟人,传唤他,定然是有要事通知。
院子里面,三长老正在喝茶,看到华维意到来,平静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
“火阳门被人灭了,这件事情,维意你知道否?”
这件事已经传了十天之久了,凡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华维意点点头,表示自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生活了不少年的火阳门,华维意内心还是很怀念的,那些师弟都十分的可爱,常常拉着他请教问题。怎么挥剑,怎么修炼,
怎么......
三长老的眼睛从一开始就一直留意着华维意脸上的表情,看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才继续口中的话题。
“我们剑宗也派人去探查过了,到现在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听说烈阳宗为了这件事情,还毁了仙器天元镜,真是偷鸡不成,倒是把米。”
鄙夷的说着烈阳门的惨状,对面的少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对于烈阳宗并不感兴趣。对于烈阳门的小动作,同为五宗且是五宗之中最厉害的宗门,还是有所知晓的。烈阳宗暗地里打玉灵门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在同为五宗的面子上,剑宗才没有发作。
但,这几年烈阳门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些过了。凡界中,那两个宗门不出手的话, 剑宗便是天下宗门之首,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会有所防范。不过,前段时间烈阳宗才亏了一件仙器,想来会安分不少时间。仙器乃是五宗的底牌之一,拥有的数量极为稀少,少一件,凡界中就少一件仙器。
“我们五宗虽然没有找到火阳门覆灭的凶手,但是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火阳门的高层,竟然都修炼了一门邪功,就连金丹弟子和多数筑基弟子,也修炼了。不过,这些人很奇怪的都死了,死在了那一场外称红莲圣火的天灾中,你说岂不奇怪?”
华维意终于惊慌了起来,他不知道火阳门竟然敢修炼邪功?!那可是死罪,灭门之祸啊!三长老看着华维意的表情,心里终于落下:这小子看来和邪功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番唤华维意前来,唯一的目的就是试探这小子是否身怀邪功,是否对火阳门高层修炼邪功有所知晓。看来,结果还是好的。
“邪功,人人得而诛之,火阳门的覆灭,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这也是五宗放弃继续追查凶手原因之一,那些不知情的外门弟子,都被释放了。这下子,你小子总该安心了吧。”
是啊,安心了。那群可爱的师弟,总算没有惨遭毒手,自己的良心至少不会痛。是啊,自己的良心不会痛了,可那些师兄长老们却永远的死在了那一场大火之下,永远见不到了。
看着华维意怔怔出神,三长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种事情,在修行界很常见,被人屠戮家族的,被人欺上门楣的,太多了。
“再过三个月,有一次天下行走的机会,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跟着剑宗的天下行走去见识见识这广阔的天地,见识见识其他宗门的那些绝世天才,如何?”
华维意一愣,天下行走?这是什么?
三长老看着华维意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并不知道什么是天下行走,还在思索这个词汇的意思。
“天下行走,乃是一个宗门的年轻门面,代表着宗门的颜面,也是宗门未来掌门的有力竞争者。下一代的天才想要成长起来,必须要有广博的视野,见识非凡,最重要的是目光一定要长远。这都是宗门高层很重视的地方。而这天下行走,便是披着宗门外衣,在外见识世界的机会。”
“剑宗这一次的天下行走,将于三个月后选出,开始进行为期三年的行走生活,这是锻炼,也是机缘。你如何想?是否要跟着这一代的天下行走,去吃苦,去见识,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三长老此刻用着一种十分诱惑的语气,对着华维意说道。似乎华维意只要意动,他就能够马上拍板决定下来一般。剑宗不必其他,内部的竞争会更为激烈,三长老要是推荐了他,那么他代表的就是剑宗三长老的意志,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理解成为三长老的意思。
这是保护,更是一种巨大的责任!
华维意不是蠢人,蠢人也不会剑道天赋如此之高!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看着眼前的三长老,似乎又看到了疼爱的他的父母。
“多谢三长老垂爱,小子一定不负三长老之意!”
三长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底下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弟子,但是其他弟子都已经是金丹期,只能去竞争那唯一的剑宗天下行走的资格,所以只能够将这份恩泽,赐予他人。
于此同时,五宗,九派,就连三才阁与七星峰,同样在选择着自己的天下行走!无数的天才将会在凡界上打闹一场,或恶名满贯,或凶名赫赫,或慈悲圣贤,或阴险毒辣。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下一辈人腾出地方,让他们一展才华的机会。
拥有资格的宗门,只有凡界那二十一个大势力!只有拥有实力,才会拥有天下行走的资格和底气。要不然,你一个无名宗派,想要让自己的天下行走安然无恙,可没有那份资格。难不成派宗门的高手日夜保护?那真的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
成为天下行走,考验的不只是弟子的实力,更是智慧。一个好的天下行走,会带领其下的人,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这是领导能力,也是宗门各位最为看重的。天才,已经太多了,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妖孽。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将宗门进一步发展,或者将宗门稳固的继承人。
与此同时,苏乐景那里却迎来了一位地位极高的客人——季云清!
一老一少相视而坐,端着一杯茶水,慢慢悠悠的品尝着,似乎这茶水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一般。这是季云清!
苏乐景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时间已经过了一炷香,两个人随便聊着家常,似乎季云清前来只是为了关心这个弟子一般。
“不知道乐景,你对天下行走之事是否有所了解?”
苏乐景心里咯噔一跳,季云清怎么会和他提这件事情?难道掌门那里没有弟子了?他不怕弟子造反?苏乐景这般想着。掌门也有弟子,案例来说,这天下行走的资格,要么给宗门最强的人,要么就是给掌门弟子,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弟子知道。”
苏乐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天下行走一出,距离这门派换届也就不远了。季云清对于苏乐景的反应完全没有丝毫的诧异,似乎苏乐景要是说自己不知道才是怪事一般。
“那么,苏乐景,你是否愿意成为我季云清的弟子,成为这新一代的玉灵门天下行走!”
这个时候,掌门面色严肃,再不复之前和蔼可亲的样子,掌门收徒,还是天下行走,都是宗门大事,含糊不得。苏乐景无语你收徒就收徒,搞什么天下行走!这不是将我放在火架上面烤嘛!
“弟子愿意成为掌门的徒弟,但绝对不会成为这一届的天下行走!”
苏乐景拒绝的很干脆,这凡界还真少有自己没去过的地方。除了那些个禁地以外天,自己可谓将这凡界逃窜了个便。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季云清一愣,他没有想到苏乐景会拒绝天下行走的资格,难道他不知道这天下行走代表着什么吗?自己要不要给他解释解释里面的厉害关系?
“乐景啊,你可知这天下行走是何等重要的任务,以后......”
季云清还没有说完,便被苏乐景打断了,坚定地说道:“弟子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拒绝。并不是弟子不想担起宗门重任,而是弟子如今还太过弱小,是在无法成为代表玉灵门的天下行走。在者,掌门这般决定,是否考虑过哪些金丹师兄们是如何想的?难道掌门您打算让他们都心生不服的看待弟子?这恐怕与掌门的初衷有所违背吧!”
苏乐景说的头头是道,季云清竟然不知道如何劝阻。苦笑道:“果然,是老夫思虑不周。那,苏乐景,你愿意成为本掌门的真传弟子吗?”
看到季云清放弃了让他成为天下行走的想法,苏乐景舒了一口气,狠狠的点头,沉声道:“弟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