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雪的房间门紧闭着,没有丝毫异样。
梅琪的心中有些生气,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雷,他怎么可能还在睡着。
可是他既然醒了,却不知道来关心关心她。
她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女孩子,这么可怕的时刻,他竟然忘记了她的存在。
一定要惩罚惩罚他,对——惩罚他给自己做早餐。
敲了敲门,没有声响;又加了些力道敲,还是没有动静。
昨天他喝了那么多酒,不会喝伤了吧!
这么个雷、电、雨交加的时刻,他竟然还没有醒过来。
刚才做的那个梦就让她很郁闷,但是敲了两次门却没有来开门,却让她的心莫名紧张了起来。
拽了一下门,门没有锁,很轻松的就拉开了。
她一步就走了进去,在不明白宿命雪有没有事情的时候,她忘记了矜持。
进去后,却一眼就看到了宿命雪,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但是,既然在屋里,为什么不理人呢?
宿命雪正坐在电脑前,他此时的神情就和在她梦中时司仪询问他(你愿意娶梅琪小姐为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时的表情一样。
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神情;那是一种地球要毁灭了时的神情;那是一种我爱你爱到撕心裂肺,你却为什么还要让我心碎的神情。
梅琪慢慢的走到宿命雪的身前,"宿命雪,宿-命-雪。"
可是即使梅琪的声音再大,宿命雪都是那副死德行。
到底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让雷电击傻了吗?
顺着宿命雪如死鱼般呆滞的目光,欧阳婉玉注意到了电脑屏幕,屏幕上有一首诗,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电脑中同时也传来了一首歌,一首胡杨林的《香水有毒》: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
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檫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赐给的自卑,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学不会...
还以为是他酒喝多了呢?原来是他爱的人要和他一刀两断了,怪不得他会这么悲痛欲绝。
慢慢的,他的眼中竟然溢出了泪滴,梅琪从来没有看到过宿命雪的眼泪,不论是他喜悦时,还是他忧伤时,可现在,他竟然哭了。
水滴石穿,他的泪水可以滴穿已经被误会锤锻成铁石的欧阳婉玉的心吗?
梅琪正在唏嘘不已,宿命雪却突然站了起来,高喊着"欧阳婉玉,我不能没有你"跑出了房间,跑进了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