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师救救我们吧。”老人还想再跪,却被合锦拽着不得不站起身,拄着木杖的手因着激动不住颤抖。
“仙师,这是我们村子年纪最大的长老,也是世代守护村里祠堂的守护者。”朴林搀扶着几欲瘫软在地的老人,向着合锦解释道。
合锦眨了眨眼,环顾四周跪了一地的村民,淡淡道:“昨儿个不就与你说了,结界的事我们会想办法,至于妖狼数量太多,我们恐怕也无能无力。”
“是……我们也不敢烦扰上仙太多。只是,村里现在人心惶惶,死的死,逃的逃,耕地荒废,水粮断绝,眼看已是再无活路。”老人说着老泪纵横,颤巍巍回首看了眼跪在身后的村民,转头对合锦道:“为了迎接上仙,这里已经是全村的人了,不是人老身残便是年幼的孩子,全胳膊全腿儿的大都逃了,不过……只怕现在也都葬身狼腹。现如今朴林、朴义他们三人已经是全村最后的希望,只求仙师发发慈悲,救救我们。”
“求仙师救救我们!”老人话音一落,村民们便哭喊起来,就连一些明显不明所以年幼的孩童也跟着大人们连连叩首。
“怎么这么吵。”闻人呈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合锦回首看去,见三人终于肯出了屋子,往这边走过来。
听得抱怨,村民们赶忙闭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恼了这位看似不怎么好说话的仙师。
场面陡然安静下来,耶律沙几步来到老人面前,上下打量其一番问道:“你是守祠堂的?”
老人连连点头,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别看眼前这位貌似年纪不大,但其实恐怕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回仙师,老朽一家世代为此。”
“哦~那你可知我师……额以前那位驱魔师留下什么物件没有?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那位大人并未留下任何东西,就只说日后会有一位耶律公子前来,到时村子便会自诅咒中解脱。”
听说没有东西留下给他,耶律沙撇撇嘴显然对此失去了兴趣。岳晨此时已经收了刀,亦走上前。“我们想去祠堂一趟,可否让人为我们带路。”
“当然当然,老朽这就带路。”说完又自一愣,表情讪讪道:“老朽步履缓慢,还是让朴义带仙师前去吧。”
“那有劳了。”岳晨抬步跟着朴义离去,耶律沙紧跟在后,他倒要看看他那个师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合锦见两人就这么走了,也冲老人点点道:“您放心,即便不能除尽妖狼,我们走前也会重新稳固村外的结界,让妖狼再不会扰了村里的清静。”
“谢仙师,谢仙师。”闻得合锦果真应下此事,老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千恩万谢的恭送几人离开。
直到再看不见那些村民,闻人呈都才问道:“你不是急着找那个白灵吗,怎么还有闲心管这个闲事。”
合锦侧目瞪了他一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更何况是一整个村子的人。”
闻人呈都耸了耸肩,对此不以为然,笑着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仙神怎么想的,救来救去,能救得了多少人?要我说,不如屠了村子,不比劝那个画妖简单的多。而且一了百了,连带着什么诅咒也都不存在了。”
“你这是什么鬼建议!”听了闻人呈都的一番言论,合锦跳脚,眉头似是蹙成一团。
看她生气,闻人呈都忙改口安抚道:“当然,当然这是不可行的,大不了我帮你杀了那个画妖。”
“你!”合锦举起粉拳作势要打,闻人呈都却是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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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瑶村不大,却也不很小,再者又得顾着朴义这个带路人的步伐,等她到了那所谓的祠堂,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才到了那看着不比画妖住的破败的院子好上多少的祠堂,便瞧见一晚上都不见人影的容安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院子并不进去。
“容安。”合锦小跑着过去,唤了一声。
然而容安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仍然面对着大敞四开的院门出神。
不见他应声,合锦疑惑的凑近,正准备进一步推醒他,却在更接近祠堂的地方,身子仿佛被什么定了一瞬,好在很快便挣脱了束缚。而下一刻不等她惊呼出口,出现在眼前的某件东西更是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站在容安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正看见院子中央供奉的两对鹿角。金紫色的茸毛华贵又透着神秘,像是有种力量,让人一见之下竟再移不开视线。
合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手臂粗细的巨大鹿角,被那紫金色迷惑的同时,不由想起了青穆的那双紫眸。真的很像呢……无论是颜色,亦或是神韵。
在她如是想着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拽起,狠狠将她扯离了祠堂的大门。
“青穆……”用力抽回被握疼的手臂,合锦蹙眉扭头方要责怪,却发现身后三人脸色肃穆异常。闻人呈都紧张的目光中更是还缠在着些许的兴奋,眼中尽是魔性。
“夫诸之角,竟然是夫诸之角!”闻人呈都忽然笑的邪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夫诸之角竟会出现在人界,这当是意外之喜了!”
“夫诸……”合锦脑中搜索着这一名字,终是记起,似乎是在一部古书中见过此名。
夫诸,敖岸山上的神兽,是一种长着四只角的鹿。性情温顺,喜水。曾经是黄帝麾下三大神之一熏池的坐骑,在黄帝率众飞往九重天外之后,便成了敖岸山中的山神兽。
想起这些,合锦不由得再度看向那四只鹿角,猜测着这四只鹿角,会不会就是当初熏池的坐骑?想来……是不可能的吧……
“你要夫诸之角有什么用处?”琢磨清夫诸的来历,合锦惑然望向兴奋不已的闻人呈都,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