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如此孤男寡女……于理不合,但她真的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话说与他在一起总会莫名有一种心安、一种满足。
两人不再言语,彼此心照不宣,享受着难得的安宁,情愫也在这一刻悄然绽放。
“锦儿……”感受着颈间小狐狸那温热的呼吸,眸中的墨色更加浓了几分。他们来此之前早已用随身携带的昆仑雪水各自清洁过身上的血迹,但嗅着她身上依然隐约存在的淡淡的腥甜,白灏看向她眉心的浅痕。果然……因为她刚刚的奋力反抗,伤口溢出了一丝浅红。
“嗯?”听他唤自己,合锦几不可闻的答了一声。
对方没有再说话,而是轻挑起她的下颚,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刻,薄唇覆上,轻轻柔柔的吻了下去。
与前两次的激吻不同,这次的吻绵长而又深情,其间男子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眉心、脸颊、耳后、玉颈……甚至是肩膀。
不知何时,肩上的衣服被他剥落,白皙润嫩的香肩在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情到浓时,某种欲望在两人之间攀升。
“嗯……”迷醉的小狐狸情不禁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呻 吟,肩上的酥 痒让她燥热难耐。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想要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青丘狐狸,却是无论如何使不出力气。
似乎被她滑出嗓子的低吟声刺激到,白灏目中的欲望瞬间被点燃,炙热无比。摩挲在她肩头的手不由一抖复而用力握住,呼吸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急促,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滑下,去解她腰间的束带。
感受到他的动作,合锦心如小鹿乱撞,出于本能,她慌忙的想要去制止。
如果……她没有将手伸向他的手,如果……没有握住他戴在腕上的东西,再如果……她没有出于好奇想要看看是什么的话,如今早已是一室的旖旎。
然而她确实握住了,也看到了。那刺目的红色,以及小小的同心结,仿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息浇灭了她心中的火热。
一把推开身上的男子,眼神从未有过的凛冽,死死盯住他手腕上的红绳。
白灏原本还沉浸在浓浓的情欲之中,被她这么一推,毫无防备之下险些摔下床去。回过神来就看见她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腕,神色冰寒彻骨。
心中不由一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了自己腕上的红绳。
合锦心中抱着一丝侥幸,静静等着对方的解释,然而……却是迟迟未有等到。
心中一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裙,神色却前所未有的镇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迈下床榻,穿上鞋子准备离开。
“你去哪!”见她要走,青丘狐狸一把拽住她的左臂,却是忘了她的手臂上还有伤。
“嘶——!”合锦疼得倒抽一口气,黛眉微蹙,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臂不说话。
“对……对不起。”白灏连忙松手,但见雪白衣袖上印出的殷红时顿生慌乱。“你别动,我先帮你上药。”
说着忙拿出一瓶丹药,倒出几粒就要碾碎。合锦却只是淡淡回道:“不必了。”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锦儿!”白灏疾走两步挡在她的身前。“你听我解释。”
合锦不看他,却也是并未再走。
“我……”青丘狐狸支吾半天,虽然想要解释,确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件事,手心已经被汗浸透。
“说不出?那就不必说了。”合锦等的不奈,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待下去,她恐怕根本维持不住现在的淡然。稍侧过身,就要绕过男子。
“等等!我……这是千年前……涂山家一个小丫头给的。”白灏情急之下如此嚷道,果然让她定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涂山?”合锦转过身看向一脸慌张的男子,眼中却不是疑惑,而是满满的嘲讽。“不可能。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何苦编故事给我听。”
涂山?她的姐姐们哪个不是千岁万岁,小丫头?哪会有谁去送他什么同心结。
“为什么不可能?”即便他现在陷于慌乱,但长久以来培养出的冷静让他一瞬间抓住了她否定的坚决果断、毫不犹豫。
合锦说出口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走了嘴,回绝的太快让他生了疑心。不过,很快便有了应对。“青丘与涂山不是死对头么,这件事整个天界都是知道的吧。”
“那我就更不可能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去骗你了啊!”白灏努力的解释着,并且伸手想去抓她的肩膀,却被她巧妙的避了开。
“别过来,就站那儿说。”合锦抱着双肩退了两步,躲到离他足够远的地方平静道:“就按你的说辞,千年前你收了涂山氏某只狐狸的定情信物,并且贴身保存至今,如此深情……你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白灏垂下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开始抗拒自己接近的女子,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杂瓶。“如果,我把它的来历告诉你,你能原谅我吗?”
“你先说。”
看她态度坚决,青丘狐狸暗自苦笑一声,怅然若失地将目光移向腕上的那段红绳,回忆着千年前兴城月老祠的那个夜晚。从被父君逼迫服下寒河草开始,然后自己去找月衖却无意中碰上了那个涂山家的小狐狸,再到小狐狸的离开,一五一十全部讲给了合锦听,其中就包括这同心结的来历。
“后来……我去找过她,但是根本找不到涂山狐族的踪迹。”
合锦一直低垂着眼睑,默默听他说完了整个故事。从起初强装的淡然,到现在真正的平静,她已经生不起气了,跟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吃醋,实在是毫无意义,无聊透顶。但……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是有那个小女孩儿的,不然也不会找了她千年,并且那段可以算是定情信物的红绳,也是贴身配戴了千年……睹物思人吗?
不过,最让她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女孩儿她也叫锦儿。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时刻提醒着自己一个不争的事实,一个让她真正无法原谅的事实。
“所以说……因为我也叫锦儿吗?从一开始就是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被你留在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