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被下狱了?”
“是的,世子,说是照看皇上不力!他手下的林桐还有另外几个人去找人理论,也被一同抓了起来。”
朱辰补充道。
“王指挥使幸好听了您的建议,说家里老爷子身体不好,前些日子回去了,不然……”
朱辰感叹道。
先前世子让自己送信给王赟,让他暂时远离朱厚照、江彬他们,王赟就借口王图身体有病,先回了上京。
如今出现这种情况,显然是有人故意想用皇上的事情整治江彬。
“是谁下的旨意?”
“审查皇上身边的人和与此事接触之人,是朝廷内阁和南京方面提出的,不过好像皇上也同意了,好像旨意上有皇上的印章。”
“世子,那林指挥使……”
“只是被关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继续叮嘱咱们那边的人盯着些!”
“是!”
……
接下来的日子,线报不时传来。
朱厚照在南京养了一段时间,据说已经好了不少,不知道是谁提议,朱厚照竟然同意回京城。
一行人开始北上回京。
江彬被放了出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因为保护皇上不力,被调往通州负责边防防务,算是降级处理。
林桐等几人因为对上级不敬,大闹南京府衙,被判罚紧闭六个月,如今还滞留在南京。
朱厚照一行迅速北上,秦邵并没有收到朱厚照钓鱼溺水的消息。
至于秦邵秦邵了解到的朱厚照在南行的过程中会会见曾经的内阁老臣杨一清,根本就不曾出现。
倒是听说杨一清在知道朱厚照要下江南后,就带着家丁书童前去云游了!
很多跟前世历史一样,但内里似乎又发生了很多变化。
秦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
只是一个人在历史洪流中是那样渺小,他也想做些什么,只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想撼动这一切还是有心无力,他现在最多能做的也就是自保而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保其实也并非难么容易。
鄱阳湖之战,秦邵了解,朱辰豪叛乱他也知道,但具体细节他前世并没有看到。
甚至朱辰豪是什么下场他也不清楚。
如果根据现在的情况和大明对待藩王的态度,朱辰豪最多也就是被关到凤阳高墙内,直到其老死。
更严重的惩罚不过是给白绫或者赐鸩酒自尽,毕竟藩王是没有斩罪的。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通州之后,朱厚照竟然下令直接将朱辰豪斩杀,并将其尸体燃烧,焚骨扬灰。
秦邵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目瞪口呆。
他所了解的朱厚照虽然性格直接,但并非这种阴狠之人!
朱辰豪的事情,直接绞刑,已经算是比较种的处罚,以儆效尤即可。
毕竟大多数藩王并不像朱辰豪有那么大的兵权,要知道这些兵权除了那些朝臣私心的原因,造成今日这样情况,朱厚照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如今面临的情况,以后也需要藩王的支持,纵然藩王们没有多少兵权,但他们毕竟代表皇家正统。
如果大部分藩王联合起来,能支持朱厚照,也够杨廷和他们喝一壶的!
可如今朱厚照的态度……
朱辰豪的儿子和侄子宜春王朱拱樤也都被处死。
宁王妃娄素珍自杀,据说朱辰豪兵败后就跳进赣江殉情。
还有传说娄妃投江后,尸首逆流而上,倒流回了南昌。
民众,认为娄妃生前不随丈夫谋反,死后也不肯随波逐流。
王守仁也念其义烈德贤,还专门在德胜门外赣江边对娄妃举行了礼葬,娄妃一时竟然成为节烈女子。
秦邵却知道娄妃的父亲娄谅是着名的理学家,其父跟王守仁的父亲是至交好友!
这一切估计也是王守仁临走的时候为娄妃娘家人留的一条生路而已。
至于朱辰豪的其他侧妃,则被直接赏赐给了一些官员。
一代藩王,自己宠爱的侧妃和小妾被送给给朝臣,这种做法怎么感觉也不像是朱厚照会做的,毕竟是老朱家的女人……
宁藩正宗被除藩之后,还有一些宗旨旁系的封土,虽然未曾受到牵连,但宁王一些也就此没落。
……
朱辰豪的事情在各个藩地引起了很大的影响,一时人人自危。
尽管大家都很低调,但是还是不时有藩王受到惩戒。
周王因为家里护卫太多,被斥责浪费物力财力,然后一些护卫被解散,一些被地方充公。
齐王的儿子竟然私自做生意,被直接斥责,并没收所盈利私产。
陆陆续续不少藩王受到警示。
枣阳王朱右楒如今已经考中秀才,如今还在准备乡试,对这次事件最为郁闷。
本来朝廷允许藩王参加科举,如今的情况政策会不会就此中断,很是让人忧心。
他给秦邵来信表达自己苦闷,想寻求建议。
秦邵回信叮嘱他尽量低调行事,先不要考虑那么多,至于那些生意,更是要注意保密。
至于他和兴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基本很少再出去晃悠。
除了看些书籍和书信,秦邵现在每日就是陪伴孩子和妻子。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能爬了,不是太听话,韩瑾蓉都是亲力亲为,很是累人,秦邵叮嘱她让家里奴婢帮忙看管就行,她也不听。
女人有了孩子,基本全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
这日刚吃过饭,韩瑾蓉觉得不舒服,秦邵请了侍医过来,也没查出个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这些日子累了,孩子让下人去照顾就行,你也不必亲力亲为。”
秦邵看她难受,叮嘱道。
“嗯,知道了,这两个孩子调皮,可能确实是累着了,这两天我让人照顾就好!”
韩瑾蓉觉得不好意思。
如今有了孩子,她一直照顾孩子,除了晚上睡觉,很少侍候秦邵。
在这个朝代,丈夫比天大,不能侍候好自己家男人,那是很不贤惠的,韩瑾蓉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看秦邵不在意,也就心安不少。
过了两日,韩瑾蓉的症状不仅没好转,似乎更严重了些,胸口闷,吃不下饭。
“世子,世子妃应该是怀孕了!”
第二天侍医过来再次把脉的时候说道。
夫妻二人对看了一眼,有些呆了!
“确定吗?”
秦邵有些讶异,那两个孩子还没多大,这么快又怀上了,他……也有些太厉害了吧!
“世子,脉象显示时,世子妃说她葵水不准,女子怀孕大部分葵水就会停止,世子妃葵水不准,臣先前不能确定,因为脉象不明显,今日脉象很稳,可以确定是怀了,恭喜!”
奶奶,自己的种子也太厉害了!
这那来小家伙刚到六个月,自己的种子又发芽了!
秦邵真是有些懵逼!
兴王府却是喜气洋洋!
这年头有子嗣那就是大喜事。
朱佑杬更是高兴得很,说先前那俩孙儿满月酒太寒酸,这次府里可以再摆几桌庆祝。
想想如今的日子苦闷,也不能随意出门,秦邵看着朱佑杬恳切眼神,也只能点头答应。
第二日午间,朱佑杬没有睡意,看完孙儿,到了秦邵的书房商议摆酒席的事情。
两人刚说了几句,朱辰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世子!方向来了!”
方向?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避讳吗?方向方知州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