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后,京城中每晚宵禁,拱卫京师的神武军在街巷中来往巡逻,极为严谨。
不过如今过了月余,再无事发生,便慢慢松懈下来,巡逻来往之人就不似之前那般尽心了。
周伯通翻身上房顶,身子一晃就离了状元楼,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行。
他心头一阵愤满,嘴里念念有词,“臭小子,果然和你爹是一丘之壑,把老顽童我骗的团团转,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心中有气,脚步又不由快了几分,真个犹如鬼魂,嗖的就没了身影。
明王府搬了家,就在原来的府邸隔壁。
夜晚的这一片区域静谧一片,周伯通之前来过,现在到了这里,微一观察,辨明方向,脚步一动,就要过去。
但就在这时,旁边巷子里突然蹿出来一道身影,莽撞不顾,一头撞向周伯通。
周伯通本来在房顶蹿行,哪里会想到有人从下面上来,且对方来的又疾又快,毫无防备之下,被撞了个趔趄!
“哎幼,哎幼,痛死我了!”
他揉着胸口一阵叫唤,不觉有些愤怒的抬手上前一抓,一把将来人抓起,举到半空。
“呀!”
他这才看清,撞他之人身材魁梧非常,远非常人可比,起码有二三百斤。
周伯通吃了一惊,但心头怒气冲冲,抬手就要往地上摔去。
便在这时,他背后“嗡嗡”一阵厉风响起,周伯通心底一凛,忙侧身闪避,手中的人被他一扔,不知飞去了哪里。
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轮子“嗡嗡”飞过,其上缭绕凌厉罡气,足可切金断玉!
轮子闪过,周伯通反身去抓,没有抓到。
背后嗡鸣声再起。
周伯通脚尖轻点,不闪不避,纵身上前,双手握拳,气哼哼道:“哪里来的鼠辈,胆敢在老顽童面前放肆!”
“砰砰”两声,两拳砸飞两个轮子,听音辨向,一招空明拳击向轮子飞出的地方。
那边房下闪出一人,同他双拳相对,砰的一声重响,那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周伯通却倒退数步。
周伯通只觉对方力气大的惊人,仔细一想,顿时面色骇然,惊道:“是龙象般若功!你是金轮国师!在这京城做什么?!”
对面房下的人现出身影,身形魁梧,面容不似中原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金轮国师!
他盯着周伯通看了几眼,笑道:“原来是老顽童,你竟也是先天了。”
周伯通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先天你不必管,但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有大麻烦了!”
他话没说完,便跃上房顶,张嘴骤然一啸!
下一刻,他身子高高扑下,拳势若空明积水,恍若无物,但细细体察只觉被其包裹在内,难以挣脱,且这拳势划分阴阳,被老顽童左右两拳分持,威力巨大。
这乃是老顽童的成名绝技,空明拳与左右互搏。
不过,他招式虽厉,但只是刚刚突破,不及金轮国师浸淫先天多年,就见数道轮子闪烁纷飞,接着势大力沉的一拳击出,直接让那拳势破碎,老顽童身子勐然后退,捂着胸口,面色有些难看。
不过他嘿嘿笑道:“莫急,你已经走不了了!”
他方才那一啸声虽短,但足以惊醒这一片的所有人,而明王府与郭府同在其中。
只要稍等片刻,届时李稷、郭靖,乃至李清瑶、李仲四大先天齐至,即便金轮国师有天大的神通,也非死不可!
不过,金轮国师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的进了北唐京城,又怎会没有离开的手段。
听到周伯通如此言语,也不搭话,只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周伯通闪身去阻,冷不防对方一拳轰来,将空气挤压的嗡鸣爆响,接着金轮纷飞,差点将其重创。
即便周伯通闪的快,那飞轮也在他身上留下两道伤口,他看着金轮国师身影一晃,就没入墙角阴影消失不见,心有余季,不敢去追。
他又想到方才有人撞向自己,说不定是金轮国师的同伙,立刻去寻,只是找遍了附近也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只得恨恨作罢。
过了片刻,李稷和郭靖几乎同时出现在这里。
郭靖身上金光隐现,见到老顽童来不及叙旧就道:“方才的啸声是老顽童你发的?怎么回事?”
李稷目光锐利的扫过四周,见街上碎瓦破石密布,眉头紧皱。
周伯通哼哼两声,埋怨道:“怎么来的这般慢,和老乌龟一样,告诉你们,方才我遇到金轮国师啦!”
“金轮国师?!”
二人面色齐齐一变,惊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周伯通翻了个白眼,不老实的在周围蹿来蹿去,“你们瞧,方才我同他大打了一架,这地上都是战斗痕迹。”
李稷、郭靖对视一眼,都觉此事需得郑重对待。
堂堂金国第一高手,大名鼎鼎的金轮国师,竟然悄无声息入了京城,而他们全然不知这个消息。
这实在太可怕了!
不管他想对谁不利,那都是难以想象的结果。
郭靖急道:“老顽童,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周伯通嘿嘿一笑,瞧了李稷一眼,道:“他去哪与我何干,本就不关我的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说着转身就要走。
郭靖忙把他拉住,正色道:“老顽童,金轮国师此人功力非常人可比,若是不把他除了,留他在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周伯通撇撇嘴,不以为意。
这时李稷开口:“久闻江湖中老顽童之名,惩奸除恶,劫富济贫,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乐善好施的那一个,世人说起来无不心悦诚服。
老顽童,你如今又破境先天,想来于此道之上更是精进了吧。”
周伯通得意洋洋的歪着头,道:“老顽童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何须让人来说。”
“是是是,老顽童为人,我最是佩服了。”李稷接着说。
周伯通一听这个,身子立刻挺直,嘿嘿笑道:“算你有眼光,老顽童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从前的事了,那金轮国师去了这边,我带你们过去!”
说罢,起身就走,二人立刻跟上。
李稷心头无奈,老顽童曾在明王府吃了个亏,今日非得让他还回来不行,都是数年前的事了,几无人记得,真真是让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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