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慌了,一把把佛珠塞回包里,再去看小瑶已经如游丝一样轻飘飘的要飞起来。
我想抓住她,可是她的身形到了门边直接就隐了进去,到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顾不上其它,飞奔放我三爷家里跑,一气跑到那棵柳树下,看着头顶阴森的树枝,第一次觉得这里没有那么可怕,而是急切地想知道小瑶现在的情况。
我朝着那棵大柳树喊了几声,却并没有小瑶的回应,接着又喊,越喊心越往下沉。
没有任何回应,小瑶没有出来理我,或者她已经不在这里面了,她怎么了呢?被我害死了吗?
我自责,内疚,伤心,可是于事无补。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爸妈都不在家,三爷听到外屋有动静就叫了一声,我应声推开他的房门,看到他正坐在床上,房间里还响着戏曲的声音。
见我进去,就指着放在一边的热水壶说:“一明,你帮我倒些水喝,渴的难受。”
我走过去给他倒水,心里还在想着小瑶的事情,以至于连水溢出来都没发现,还是被我三爷叫住才忙放下水壶,杯子端给他后,又回来把桌子擦了一下。
弄完这些,就走过去在我三爷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已经决定把小瑶的事情跟他说了,或许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也不一定,好过我一个人想的多,却什么也做不了。
看他把水喝了两口,又放回床头柜上,我就开口:“三爷,要是鬼魂飞魄散会怎么样?”
三爷眼神不定地看我一眼说:“一般人死后的魂魄就会被人们通常叫做鬼,而这个鬼是可以去阴间重新投胎转世的,就算是他不去,也仍然是一个人体,飘浮在他们认识可以存在的地方,但是如果是魂飞魂散,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完全的不存在,也是真正的死亡。”
一想到小瑶可能不存在,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就悲从中来,强忍着痛把上午小瑶在我房间里发生的事也一并跟三爷说了。
他听后,沉默的好久,再抬起头来,我就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安慰了,他保持着专线的平稳,故做平淡地说:“小瑶本来也被封印在那里很久了,这样也许对她还是一件好事呢,再说了现在不是还不确定她是什么情况吗?你也不用担心,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这小瑶是为了救你,而你又不同于凡人,应该她会没事的吧?”
这种的不确定,虽然没有意义,但是听后还是稍好一些,有那么一点点小希望,胜过完全绝望。
不过当我问起这串佛珠是否可以对付鸡妖的时候,三爷却犯上愁了,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啊,那鸡妖厉害着呢,你没看我的那串一下子就毁了吗,心疼死我了。”
我不解地问他:“可是咱们在旅馆的时候,你不是费劲巴拉的要把它拿出来吗?再说我听小瑶说那鸡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那这串佛珠连小瑶都能伤到,没道理说弄不死鸡妖。”
三爷一听我说这些就苦笑了起来:“一明,我说,你真应该学点什么阴阳之术,这样,会对妖和鬼有些了解。妖是有实体的,而鬼没有实体,佛珠对没有实体的有用,并不一定对有实体的用,咱打个比方说一把菜刀,砍在人的身上立刻这个人就会死,因为是实体,而砍在鬼的身上却没事,还有就是道士们所用的桃木剑,纸符一类,贴在人身上没有用,但是贴在鬼身上就可能会镇住并伤到他们。”
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佛珠没办法治住鸡妖,我是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本来还想靠着小瑶把她降住呢,现在把小瑶害死了,鸡妖却还没出现。
没有解决的办法,自己心情也不好,默默回房间去。
中午我妈喊我吃饭,也懒得起来,其实并没有睡着,但是身心俱惫,一点不动。
一直熬到晚上,勉强起来吃了点东西,又想去睡觉时,三爷叫住我说:“一明,你送我回去吧,脚没事了。”
我看了看他被层层纱布缠起来的脚说:“连倒水都下不了地,还说没事,你就安心住这里吧。”
我妈也跟着说:“叔,你只管在这里住着,要不你直接搬过来算了,一个人住在那里多冷清。”
三爷却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去房间里说话。
我把他从饭桌前背回到房间的床上,还没放好,他就急着说:“我想了想,小瑶应该没事,我得回看看,万一能帮她些什么也不一定。”
这样一说,我就来精神了,二话不说,把他的东西一收拾,背起他就往外走。
出了房门被我妈看见,拦着我就骂起来:“一明,你怎么回事,你三爷脚又走不了路,你这么把他放回去,怎么行,怎么刚才还说的好好的,一扭脸就变了,越学越傻了。”
我真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我妈骂起我来简直是丧心病狂,根本不管是不是会伤到我自尊。
还是三爷及时拦住她说:“是我一定要回去,主要是还有事儿呢,这两天也麻烦一明多跑两趟,给我送碗饭就行,别的都能凑合着做,没事了。”
说着话,我脚都没停,直接出了院子,往我三爷家里去。
一到家,三爷立刻命我把他屋里的香柱,黄纸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我叫不上名的东西一框全都搬了出来。
然后自己坐在椅子里,一点点把东西都捡出来,吩咐我该放在什么地方。
先燃上香烛插在香炉里,然后把给他的三张写过写的黄纸一起在燃着的香上点燃;再把一种我叫不上名看着像骨头的白色东西拿到院子里的柳树下,呈三角之势插在地上;最后就是把一踏踏的四方型黄纸全成扇型旋开。
他自己又亲自把一只小瓶拿在手里,在我每踏旋开的黄纸上都洒一些,做完这些,就命我把屋门关一半留一半,面对香柱,开始念念有词。
边念边把黄纸点燃。
我本来看他坐在椅子里弯腰不方便,想代他去烧这些纸,但是三爷把眼一瞪,严肃地说,你去一边呆着,不准说话,也不准再帮忙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便问原因,听话地走到一侧墙边站着,只见那些烧着的黄纸烟缕缕往房子上方飘去,不一会儿外面便听到风声,那些风走的非常快,转眼就到了门口,“忽”一声差点把香案上的香烛扑灭,而且随着风的入内,屋子里温度一下降到了冰点,衣服都像变薄了,冰的直发抖。
那些风围着烧纸打转,越转越快。
三爷已经把黄纸全部点燃,而那些阴风一直转到纸火熄灭才慢慢悠悠地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丝还停留在灰烬旁边。
三爷试着问了一句:“是小瑶姑娘吗?”
那丝风只围着我三爷转了一圈,并没有回答,但是我已经看到三爷脸上显出了笑,并且招呼我说:“一明,快点过来把那个拿给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香案桌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不知道扣的什么东西,回头跟他确认之后,连忙端过去给他。
三爷接过之后,直接把那盆子放纸灰上一放,那丝带着淡淡黑气的阴风就飘到盘子上,然后我就看到黑气越来越重,慢慢的风也大了起来,把已经沉到地上的灰烬重新又卷了起来。
三爷紧紧盯着那股加重的黑气,直到他离开那只盘子,他才命我把盘子捡起来,放回到香案上,重新用另一只看上去像似的盘子盖起来。
而那股黑气也慢慢显出了一点淡淡的影子,正是小瑶,不过这个影子只显出几秒钟的时间便又成了黑气,并且直接向门外飘去。
三爷看着那黑气出去以后,才转身跟我说:“她没事了,只是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
这时候对三爷的敬佩真的有点像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单看今天把小瑶招出来的这招,我觉得他就非常厉害。
于是肯切地说:“三爷,这个你能教教我吗?”
三爷撇了我一眼说:“你不能学这个,这是招鬼魂的,你学不了。”
我有点郁闷地问他:“那我能学什么?”
他瞪着眼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学着怎么使唤人比较好吧!”
这句话如果不是看着三爷严肃的表情,我一定觉得他是在讽刺我,使唤人哪还需要学,不都是张口就来吗?谁谁谁,你去帮我弄点这个,某某某你去干点那个,似乎每个人都会。
他叹口气,不再说话,开始让我收拾屋里院里的东西,收拾妥当,直接说:“你先回去吧,一明,明天早上记着给我送饭。”
我答应着出了他家的门,刚要抬步往院子里走,就看到一个人影进了院门。
这一看直接吓的我又回到三爷的房里,声音都不正常了,结结巴巴地跟他说:“三,三爷,他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