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格登”了一下,看来今天的婚礼果然不同寻常,连这样的一个人都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来交换什么的?
司仪提醒我要开始了。
我们先回到订好的包间里按中式传统婚礼,拜了双方父母,拜了高堂,夫妻对拜以后才走到婚礼的前面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业排练好的,司仪着着调皮话,逗的在场宾客不时发出笑声。
我与韩个个交换戒指的时候,她低着头轻轻说:“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
她跟我不一样,做为新娘子不能乱跑,所以并不知道现场的情况,现在一出来估计看到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脸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笑着点头说:“好事,都来为我们祝福呢。”
这也就是安慰一下她,我自己都不相信,谁知道除了我们注意到的这些,中间还有没有混别人。
最后是倒香槟,我与韩个个四手相握,慢慢把酒注满,跟着大家的一声欢呼就到了敬酒的环节。
不知道是谁把一阳从我身边拉走,我以为是韩个个事先安排好的,也没有介意,李平道长如约而止,要抢我手里的酒,我哪里肯给他,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净光,然后看到一圈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有韩个个一个人笑着没说话。
接着就是第二杯,韩个个说:“一明,你不能喝太多,留着点后劲,人还多着呢,而且都是你的朋友,这杯我带你喝。”
我不肯,但是扭不过她,只好让她喝了下去。
接下去就是敬了所有的人,只是像风尘医生,山匪老头儿这样的基本都不喝酒,其实后面我也没再喝了,都是伴郎带的。
奇怪的是孙源也没有喝酒,他一向是最喜欢喝点酒的,可是今天却一滴都没沾,虽然与王娇低声调笑着,但是眼睛始终看着我的周围。
整个婚礼大厅敬了一圈回来,人已经累的要瘫下去,尤其是韩个个脸色都变了。
我忙扶着她往事前包好的房间里休息,并吩咐跟着的伴郎快倒一杯水来。
刚一进房间,孙源推门就也进来了,盯着韩个个问:“你动了手脚对不对?”
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看到韩个个的脸越来越白,勉强撑着一丝笑说:“嫁给他是我永生心愿,这样就已经足了,我死而无憾。”
孙源气极败坏地叫嚣着说:“你简直就是一疯子,真是疯了,为了嫁一个男人,特么的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我把孙源拖出去说:“别特么吵吵吵,告诉是怎么一回事,告诉韩个个是怎么了?”
孙源瞥了一眼已经躺倒在沙发里的韩个个说:“玛德,你们结婚本来就是有违天理的,这第一杯酒里全特么是煞气,谁喝下去谁死。”
我忙着说:“那是我喝了,怎么现在她却这样?”
孙源又狠狠地瞪了韩个个一眼说:“你问她啊,特么的,这只骚猫把酒作法换了,她喝的才是第一杯,她一定要害死自己,然后把你也拖死……。”
他这样骂韩个个让我异常愤怒,一把推开他说:“滚吧,就算我们一起死也没你什么事,好好做你的圣人,我们都做不到让一个无辜的人代死这种事儿。”
孙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嘴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正在这个时候我妈却哭的稀里哗拉地过来了:“一明,一明,你看到阳阳了吗?他跟你们参加完婚礼怎么就找不到人了。”
酒店的喇叭里也开始叫起了向一阳的名字,让他听到后快速让一楼的前台,爸爸妈妈急找。
孙源一听这话,转身就往电梯口跑去。
场面已经乱到失控,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奄奄一息的韩个个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傻,我喝了又怎么样,我喝了也许根本就不会死,他们不是说我与别人不同吗,遇到那么多事都没死成,不见得喝这一杯酒就要命,你怎么傻成这样?”
韩个个勉强挤出一点笑说:“一明,你不知道,这杯酒,与别的洒不同,他是来自神佛仙妖鬼人六界的煞气所聚,无论是谁,喝了都活不成,不过,我没有遗憾,我们能都到这一步,我已经,已经非常满足。”
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
我急的要命,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可是我要怎么救她?
对,那个风尘医生不是来了吗?她一向是专治邪病的,肯定有办法。
想到这些就快速往礼堂里跑去,这个时候来吃酒席的人还没有散,近亲的又都忙着在找向一阳,整个门口都堵的水泄不同,人声鼎沸,吵嚷的脑袋都快炸开了,我好不容易挤到礼堂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风尘医生,不光没看到她,李平道长,还有那个山匪头子,竟然一个都找不到,连柴菲菲和大刘他们都不知去向。
大爷的,这到底是特么什么事,简直是乱七八糟。
从礼堂里再挤出去的时候,浑身都是汗,我边跑边把外衣脱了下来,太担心韩个个的安慰,所以狠不得飞起来往包间里赶去。
可是门一开,我就傻了眼,哪里还有韩个个的影子,包间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卧槽,卧槽,我特么到底结的是什么婚啊,我一个千年老光棍到底特么结什么婚啊,弄的弟弟丢了,媳妇儿生死不明,怎么不是我自己,我自己死了都愿意。
没有人理会我无声的呐喊,因为我也不知道人们都在忙着什么,只能听到喇叭里一遍遍播放着找向一阳,然后那些吃酒席的人们不断发出吵嚷声。
突然觉得这个婚礼就是一场笑话,或者一个大悲剧,从一开始别人就反对,我们硬着头皮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一起,又特么成了这样的结果,什么六界煞,都特么是忽悠人的,就是看不得别人幸福,跟当年白蛇与许仙似的,说什么人妖不合,最后人家不还是成了仙,韩个个虽然是一只灵猫,但是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我们两个好好的,穷时独善其身,有点钱时也知道兼济一下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我们结婚又碍不着你们六界毛线事,你们搞什么煞不煞的。
所有的声音终于慢慢弱了下来,酒店的服务生过来打扫房间,看到我样子,忙着问:“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给您叫急救?”
摇晃着站起来问他:“那个丢了的小孩子找到了吗?”
服务生说:“没有呢,父母还在大厅里哭,已经报警了,应该很快就会封锁县城,如果是走失或者别的可能应该会很快有消息吧。”
但愿吧。
我往一楼走,一看到父母的状态心就难过的要命,向一阳太过乖巧,又是他们晚年得来的孩子,虽非亲生,经过这么时间的相处却也如同亲生,现在突然找不到了,怎么不叫人伤心。
我妈已经哭的眼都肿了,我爸虽然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柴菲菲从外面赶过来,看到我后怔了一下神,然后先蹲下来安慰我爸妈说:“叔叔,阿姨,现在整个县城都在封锁状态,不管是谁带走了阳阳都出不了城了,只要他在城里,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你们放心好了,让向兄弟先送你们去楼上休息一下,别累着了,到时候把阳阳找回来可就没人照顾了。”
我妈抓着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天亮就能找到他?”
柴菲菲点点头,然后招手示意两个服务生跟我一起把爸妈送到楼上的客房,临上楼时,她小声跟我说:“我听说个个也出事了,怎么回事?”
我声音都发不出来,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她不见了。”
柴菲菲的脸色一变,盯着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婚礼会变成这样?”
我特么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人告诉我啊。
跟着爸妈到楼上,先安排他们躺下休息,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很久,突然想起韩个个的电话,马上去找,可是打了无数次都是关机。
再找孙源的,也无人接听。
来了那么多人,现在终于都作鸟兽散了,本来应该愉快的一场婚礼最后却成了这样。
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刘洪涛来客房找我,看到我时脸色就不太好,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一明,你可要撑住啊,这个事情虽然玄乎,但是哥们儿一直相信你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自己先整跨了。”
我摇头苦笑,不知道他所说的福大命大从何得来。
凌晨三点多孙源也回来了,他的神色很不好,探头看了一眼睡在里间的我的父母,拉着我到外面走廊上说:“初步估计阳阳可能是被带到嵩山去了,但是灵猫的去向现在还不确定。”
我们两个话没说完,就看到李平道长也上来了,接着柴菲菲,大刘他们,在天亮之前,他们一个个都回到了酒店,但是我们要找的人,除了孙源给出的那一点消息外,再无其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