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钱开路,许多不好说的事情都变的没那么难了,只是村里最后还是说,最后是不要买下来,可以租用。
我把三爷凶宅的凶险尽可能的黑化,加上他们这两天施工遇到的问题,已经让会计的脸蒙上的灰色,接着又把孙源的利惑尽量描红,只告诉他孙源就是一个傻土豪,因为想享受农村的环境才要买这块地,但是土豪又都特别爱拽什么小情怀,一定要地是自己的才安心。
最后会计终于吐口的,写了一张买地的文书,加盖上村里的章,然后说:“这地买给外人确实不太好,不过这块地也让人担心,以前在那儿也死过人,地虽然不是你三爷的,但是他也住了几十年,算是给你们吧。”
这就是做领导的,占尽了便宜,还要卖你一个乖。
从会计家里出来,在灰白的晨光里看着手里那张地契,无限感慨,有钱真特么好,十万块钱,把村正中的一块地就给拿下来了,可是这十万块钱,我过去要上两年的班,想想都特么辛酸。
如果是我,宁愿拿着这钱去城里买房子,可是,玛德人家孙源城里房子也住不完啊。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一个像二痞子一样,整天只知道调戏妇女,却随手一挥就是成堆的钱,一个是全能五好青年,认认真真生活,却穷的连个婚都结不起。
孙源很守时,七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问我好了没有。
八点就看到新的挖掘机出现在三爷的院前。
而孙源也出现了,同时在那儿的还有村长和会计,包括村里爱看热闹的人。
不明真相的群众只是看着又开始施工了,所以来看看对于这个塌陷的新坑怎么处理,而村长和会计则纯属是想看看土豪本人。
孙源并不管他们,先招呼都没打一下,直接从自己的车上搬下来一张小方桌,又拎下来一个大包。
自己把小方桌放好,就开始从包里拿出盘子,然后一一装上供品。
我本来站的离他近,想着出手帮他收拾一下,他却直接横我一眼说:“一边去,还不回家睡觉,昨天没困死你啊。”
卧槽,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急吧,刚把地契拿到手,人就变了脸,我去你大爷,如果不是看你丫在这儿搞什么名堂,我还真想回去睡觉。
不过经孙源这么一说,我干脆站的远远的,看着他自己在那儿摆弄。
桌子上九个供品已经摆好,小桌子根本就摆不下,孙源一边让盘子的边缘互相叠着一边说:“不好意思啊,车小装不下大盘子,咱们这么好了,你都知道,不要生气……。”
事实上从开始做这些事情,孙源的嘴就没停过,一直都像是跟谁说话似的,叨叨个没完。
供品摆好以后,就拿出一支香炷树。
对,就是像树一样的香炷,马丹,我也不知道这货是从哪儿弄来的,竖在那里得有一米多高,然后再往得炉上一插,直就超过人了,而且他那个香炉也是自备,倒不像是普通人家里用的香炉,反而像庙里供香的那些,很大,并且也有半米高。
得炷插好以后,孙源又得瑟地在车里拉出一个蒲团扔在地上后,就去点香炷。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已经炸了窝,纷纷议论孙源是村里请来做法事的,而村长和会计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孙源装神弄鬼。
八点整,鞭炮声起,得炷烧的正旺,孙源爬在地上磕了九个头,与别人不同的是,人家上香磕头都是说好的,这货却一直在骂人,而且骂的超级难听,站在他附近的都特么听傻了,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孙源,当然,我也当他是怪物。
鞭炮声刚落,从省道拐进来的路口处就出现一溜的车辆,“污污污”地往这边开过来,而早已经停在三爷院落里的挖掘机也开始正常启动,把周围的土往塌陷的坑里推。
本来就不深的坑很快就被推平了,那进拐进来的车上不光拉的有人,还拉的有材料,就是所有建房子的材料。
人多好办事,很快新的地基坑挖出来了,钢筋水泥的往下面一灌,接着就开始往上盖。
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一直到快中午,看热闹的人终于散了,所有预想看到的画面一个也没发生。
村长和会计没有走,见人都散完后,悄悄走到孙源身边,满脸堆的都是笑。
我站的有点远,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却看到了孙源向我的方向指了指,村长和会计马上就把头转向我,一边点头一边笑。
我莫名其妙,但是也懒得再去问孙源,看到这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就转身往家里走。
回去后我妈倒是拉着我问:“一明,那个人不是前几天还来过咱们吗?这是怎么回事,这工程村里包给他了?”
我简单地说:“村里卖给他了。”
我妈还要问,我却已经进屋里说:“午饭不要喊我吃了,困的慌。”
下午起来的时候出门就看到孙源建的房子已经一米高,马丹,果然钱多好办事啊,请的人也多,东西都备齐全,照着速度用不了几天房子就可以完工了。
还是两间的,因为这块地,只有那么大地方,所以建不了多的。
孙源见我出来,走过来说:“以后你要不要住这里?”
我瞪他一眼说:“不住,要住你住?”
孙源却很认真地说:“我还真要住这里呢,就是问问你要不要来跟我搞个基。”
大爷的,就没个正形,看他这样,我也懒得理他,转身正要走,他去又叫住我说:“一会儿我要去选琉璃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有两千块钱跑路费。”
好吧,钱是老一,我这也是劳动所得,去。
跟孙源坐到车里后,我才想起来问他:“还买什么琉璃瓦,现在不都是平房吗,直接弄几块板上去又简单又好看。”
孙源说:“那是普通民宅,孙爷要建的是庙,怎么能弄成平房?”
我又特么被惊住了,转头去看孙源,却被他一把扳了回去说:“看路,特么这是在开车,你想要老子的命吗?”
虽然把头转回来了,但是脑子里的震惊却没那么轻易去掉,问孙源:“你买这块地就是为了建庙?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为什么要建庙?”
他捡他想回答的说:“这地方本来就是庙,恢复一下而已。”
我忙着说:“可是已经做民房很久了好吗?”
孙源说:“里面住过人吗?”
我回:“怎么没有?我三爷,在他之前也有人住过?”
孙源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三爷是人吗?”
“尼玛,你是人吗?你丫不是也挤破头要往里面住吗?”
孙源说:“有人告诉你我是人吗?”
这下我就没在犹豫,一脚踩在刹车上,然后转头很认真地看着孙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哈哈”一笑说:“有病你,开车,开个玩笑也不行,没劲。”
说完就不再搭理我,专注地拿着手机开始放视频。
是什么画面我看不到,但是整个车里都充斥着男女那事时的声音,哼啊嗨啊,好不热闹,几分钟就让人血脉贲张,浑身骚热,二弟也不受控制地翘了老高。
孙源横我一眼说:“对比你来说,我已经算享福了,至少可以享受女人,知足了。”
这句话是我硬伤,谁特么会想到二十一世纪的正常的二十多岁男青年,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却特么到现在不知道女人腥,身边有个韩个个倒是让不少男人眼馋,可是偏偏我与她多灾多难的,到现在都没成事一回,想想都心塞。
孙源说的对,相对于我来说,他幸福的多,他是只要自己高兴,随时随地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快乐无极限。
车子拐进县城的东郊后,孙源问我:“这个地方熟悉吧?”
我看了看东郊十字路口北边的房子,往事一块往脑子里挤,可是却早已经物是人非,十三楼仍在,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却不知道都去哪儿了,包括三爷和高鹏。
孙源说:“咱们先订了琉璃瓦,吃个饭,一会儿我带你再去这地方看看,说不一定还有惊喜哦。”
他说的惊喜,不一定会是惊喜,很可能会是惊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