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了水里。
是的,四周都是水,而不会水性的我,除了最开始扑腾的两下子,接下来都是往下沉。
谁特么这么整我,用风卷了半天就是为了把我扔到水里淹死,我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想想就憋屈。
可着劲再扑腾几下,还是不行,这水也不知道有多深,更看不清有多宽,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我除了感觉到水里很冷以外,基本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帐篷里了,除了手上的那把匕首,连一个自救的东西都没有,而匕首又不能划水。
渐渐开始觉得喘不上气了,逼迫着不得不张着嘴,结果水很自然地就灌了进去,开始了第一口,接下去完全控制不住,“咕咕”地我除了感觉到水不断往肚子里落,已经没太多别的知觉。
原来水才是我的克星,经过那么多事,遇到那么多鬼都没死,最后却被淹死在这里,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想。
再次醒来,看到自己周围花团锦簇,一时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
如果说自己死了,听说黄泉路上,包括阴间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色的,根本没这么鲜艳的色彩,如果说自己还活着,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明明记得自己在水里。
起身四处找了找,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太阳像是刚刚升起,在对面山边露了一点晕黄,看着超级暖人心,倒有点愰如隔世的感觉。
不远处还有一些树木,走近了才看到上面竟然结着不知名的果子,现在才农历三月初,除了大棚里和冷藏室里的水果,哪有这样树上结的成熟果实。
我试着摘了一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好像还挺香。
管他呢,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先顾眼前吧,肚子饿了,吃几个果子。
狠狠往果子上咬了一口,卧槽,牙都酸掉了,这什么玩意,怎么酸成这样,没有一点甜头,一入口就感觉自己喝了一口老年陈醋。
把果子扔在地上,又找一些看上去稍微红一些,样子像熟的摘了两个,结果味道完全一样,还是酸的要命。
看看周围再没有其它能吃的东西,吃好一边嘴里流着酸水一边凑合着把那两个啃完,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牙已经感觉不像自己的,完全用不上力,才停下来。
捂着还扁扁的肚子,生生看着长的这么好看的东西不能入口。
又转悠一圈,仍然不见人不见物的,自己看看四周的山壁,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应该怎么办呢?
还有大刘,不知道他一觉醒来,发现我已经不在会怎么样?他会再去找茶草吗?还是那个老头儿再去找他交换,反正我木鱼也留在了帐篷里,希望老头儿能去,他也能把茶草换回,先把我三爷救了再说。
我这里的情况,就是侥幸爬出这个山谷,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突然感觉自己像老了一样,慢慢喜欢叹气了,感觉生命当中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什么热血青春渐渐都离我远了,冲动越来越少,想的事情越来越多,要担心的人也越来越多,其实很多事情从前自己想都没想过,我还记得当年远走南方打工时的梦想,就是赚钱盖房子娶媳韩个个,可是现在呢?房子倒是有了,钱却一分也没,而韩个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一想到韩个个,我的血一下子又热了起来,果然唯有小片和美女才能让哥振奋,还磨迹在这儿干什么,上天入地的也要快点出去,韩个个在高鹏去十三楼以后失踪,会不会是又被高鹏逮起来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更是不敢想,而我,这个准老公,却在这里装深沉,玩低调,我简直就是特么该揍。
一边想一边找一个方向往前走去,只是走了一圈回来,我就傻眼了,这个山谷似乎根本不通外界,是个圆型的,没有出口,四面全是山的峭壁,要想爬上去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
再次回到酸果园的时候,又是对那阵恶风的一顿咒骂,可是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
中午一过,太阳就开始慢慢偏西,可是因为山太高,我看不到,只有在它落到山缝里的时候,我才看一眼那种镶着边的金黄,然后就不见了。
夜幕一降下来,温度也跟着低了几度,周围虽然绿树红花,可是没有裹腹的东西,更没有水,挨到天黑,也只能再摘几个果子充饥,照样酸的连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一个人坐在这样的山谷里,心情说不低落都是在撒谎,我甚至想能有一个小动物什么的出来陪陪我都是好的,因为感觉自己像在井里一样,特别的孤单和寂寞。
手摸到脖子上的金丝元宝,也同时想到了神兽,实在也是没办法,就只当他能听到我说话吧,就轻声说:“哎,那个獬豸,你说我这是在哪儿啊?是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这儿呢?”
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你这名字不好听,像蝎子一样,我听说你还有别的名字,叫独角兽或者神兽,要不要以后我就叫你神兽好了,听着还牛逼一样。”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问:“牛逼是什么意思?”
一回头就看到一位俊郎的少年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如果不是他瘦点,更好看一些,我几乎认识他是朱明朗,既是如此看到他我还是想到了朱明朗,并且马上提高的警惕。
谁知道他却笑着走近我说:“你怕我啊?”
废话,哥已经算胆大的了,让谁大半夜的在这地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孩子,他如果一点不怕我都能喊他爷爷。
那少年见没吭声,指了指我脖子说:“獬豸,你刚才说的牛什么逼的神兽。”
卧槽,这家伙会变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之前不变,还装作不会说话,跟我点头摇头的?
神兽自己好像很自然一样,又问了一次:“牛逼是什么意思?”
我结巴着说:“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意思。”
他歪着头想了想说:“那就说很厉害得了,为什么还说牛逼。”
我去,我不想再拿这个动物的生殖器跟这个俊美的少年讨论,我只想问他:“神兽,我能从这里出去吗?”
他又歪着头想了想说:“你是被人暗算进来的,要想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他,自觉眼里都是祈求的光,几乎想声泪俱下地求他帮忙,我之前可是看过他飞的呀。
他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本来要带你出去也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今天吃了这些果子就出不去了。”
大爷,那你丫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你能带我出去,我还饿的眼冒金星的去吃这些酸死人的玩意?再说,为什么吃了这些果子就不能带我飞,而只能在这儿装逼了?
神兽估计见一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又阴晴不定,所以解释说:“这些果子就千斤果,每吃一个,身体的重量就增加千斤,跟民间传说的千斤小姐是一个意思。”
我忙截断他的话说:“什么千斤果,千斤小姐的,你给说清楚点。”
他想了想说:“你们不是常常说一个故事说,说一只千年老龟,无论在他背上给多重的压力,他都不死,最后把一个小姑娘放上去,他就死了,因为姑娘也叫千金小姐,这个故事是真的,而这些千斤果也是这样,你吃下去,就等于把自己的身体加重,并不是谁就可以挪动你。”
我这特么是给被谁暗算的,弄的老子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出不去,死不了的,还冒出个千斤之躯来。
神兽却很安然,自己往树边上一坐安慰我说:“我跟你也算朋友了,安慰你几句,像这种情况你只能慢慢等着,你放心好了,暗算你的人一定会出现,他既然这么大费周张的把你弄来,没道理说不见个面就让你死的,根据我的推断,他应该是在磨你。”
“磨我?”我茫然地问。
神兽说:“对啊,把你的生存念头都磨光了,他来收个尸体就好了。”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
神兽说:“他不杀你就更好了,那不是说明你可以活着出去吗?”
卧槽,我被这样的逻辑打败了,好像道理很简单的样子,好想我根本不用着急,反正会有人来找我,反正不是死就是活。
可是这么没有定论的结果最让人难受,难怪他要用一个磨字。
我问神兽:“那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算我吗?”
他撇着嘴说:“我为什么要知道?”
竟无言以对,才发现动物会说话远远比人类更能闲扯淡,绕来绕去,除了千斤果,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这小孩儿就是来陪我扯闲篇的,不过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要好。
想到这里,我就在他身边坐下来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变成人跟我说话?”
神兽歪着头看我一眼说:“这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
好吧,您是神兽,您是老一,您说了算,这天简直没办法聊下去。
既然千斤果吃一个长一千斤是吧,反正我现在也出不去了,我干脆多长几千斤,以后也当个泰山,谁特么也别想移动我。
赌气站起来,也不管什么生熟了,在树叶之间摸着一个摘一个,咬一口就扔。
一直到把自己搞累,才躺在草地上,开始有种想哭的感觉。
转身一看,马丹,神兽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又回到金丝元宝里了吗?
我照着元宝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为了喊他出来,可是没有应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完全慒逼了,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状况,怎么连神兽也可以无缘无故的失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