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咬金战死的缘故,所以在李世民的强烈要求,甚至是威胁之下,陈轩并没有亲临一线。
他只是在相邻的山头上,观看了最终的战斗。
战斗进行的有些艰苦,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到,知道大唐军队不会手下留情,甚至哪怕是放下武器也不会得到宽宥,这些吐蕃战士最后选择的都是负隅顽抗,死战到底。
左武卫中郎将种材在最前方负责指挥,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苦战,吐蕃人只剩下了最后不到二百人,被困在了山洞之中。
种材几次组织士兵突击,想要攻下这个山洞,却最终都没能成功,而他尝试的火攻也没能奏效。
这个季节十分潮湿,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汽,想要大规模的烧山根本就无法做到。
而如果要接着强攻的话,也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手。
就在种材一时之间找不到好办法的时候,陈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这里危险,您不能来这里啊。”
种材看到陈轩,大惊失色,连忙单膝跪地:“陛下也有过明令,禁止您亲赴第一线指挥。”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陈轩一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边查看着地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不要啰嗦了。情况怎么样?”
“大人,这些吐蕃人很是狡猾,他们挑选的地方十分巧妙,我们一次只能派上十几人,而且根本无法立足。末将已经尝试了几次,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请大人责罚。”
“你已经尽力了,我责罚你作甚?”
陈轩摇了摇头,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些人也是自寻死路,选个什么不好,非要选择这么个地方。来人,将那几样东西拿来。”
说着,几个士兵吃力的抬着几个大木桶上来,种材好奇地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些黑色的油脂一样的东西,还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将这些火油倾倒下去,一点不留。”
“是,大人。”
士兵们按照命令,将这几桶火油都倾倒进山洞中,种材说道:“大人,末将刚刚已经试过用火攻了,可却未能见效,现在的天气太过潮湿,根本就没有作用。”
“你那是用的火油不对,换我这个试试,你就知道了。”
在陈轩的吩咐下,所有人都退出了很远,然后一个弓箭手将点燃的火箭射入了山洞之中。
轰,轰,轰!
接连几声爆炸声响起,惊起了附近无数的鸟雀,也把毫无准备的种材和其他左武卫士兵给吓了一大跳。
“不要怕,这只是火油被点燃时发出的爆炸声。捂住耳朵,张大嘴巴就没事了。”
这时候从山洞中又接连不断的传来了低沉的爆炸声,看样子已经逐渐的深入山洞之中,而且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从洞口喷出,哪怕离得老远种材都感觉到了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这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石油。哦对了,平时都管这个叫火油的。”
种材怎么也想不到,世上居然能有这样的东西,威力如此之大。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时间管这些了,山洞中传来的爆炸声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和陈轩一起又向后退出了老远。
“妈的,想不到这威力大过头了,险些把自己都给伤到。”
陈轩心有余悸地说道,然后看着种材脸上被熏的如同黑旋风李逵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又等了几日之后,热量才堪堪散去,等陈轩派人进山洞里查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一具尸体了。
用那些士兵的话说就是,都已经被烧成了黑灰,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
这场围剿吐蕃战斗,在耗费了数月时间之后,总算是结束了。
……
回到了成都的陈轩也没轻松下来,接下来他还要修葺道路,准备粮秣,为大唐军队南征南诏最准备。
他估计,这么一耽搁的话,估计就赶不上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不过晋阳倒是发来了书信,告诉陈轩,自己在长安很好,不用他担心。
既然身为大唐的臣子,自然也要以国事为重。
等陈轩归来之时,她会带着孩子在城门处迎接他的。
这一天,陈轩正忙于处理公文,就见下人来报:“尚书令大人,长安有内侍到来,请您去前厅接旨呢。”
“哦,知道了。本官更衣后便去。”
到了前厅,就见一个胖乎乎的内侍正在那里喝茶。
这内侍见了陈轩,立马跳了起来:“见过尚书令大人。”
“内侍毋需多礼,陛下可是有圣旨?”
“正是,请大人跪下接旨。”
陈轩依礼跪下聆听圣旨,内侍打开圣旨,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原来这封圣旨是李世民发来,嘉奖陈轩的,夸赞他临危不惧,遇事不惊,颇有大将风范,特此将他权知益州大行台尚书令中的“权知”二字给去掉了。
“奴婢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年纪轻轻便已掌握一行台大权,未来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前程似锦啊。”
念完了圣旨,这内侍也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满嘴的贺喜的话。
“多谢内侍,这里是一点心意,还请内侍不要见外。”
说着,下人捧上来一盘金银,那内侍看了,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接过了盘子,连声道谢。
“谢过尚书令大人,谢过尚书令大人。”
“内侍千里迢迢赶来,还请去喝茶歇息。”
内侍又道了声谢,被下人引着去休息了。
看着手中的圣旨,陈轩叹了口气,这时候恰好听到消息赶到的秦琼看见了,笑着问道:“陈大人,何故在此叹息?难道大人觉得陛下给的官职小了不成?”
陈轩没好气的说道:“秦伯伯,您又来取笑小侄了。小侄叹息的是,这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哈哈,你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正好说明了,陛下对于你的期望甚高啊。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把一副副重担,都交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