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连同七队一齐走在去往训练生宿舍的路上。
“BOSS给我们送礼物？”
七队全员一脸懵逼，黑钢福利那么好，还给非正式成员发点福利呢？
算算时间，现在是12.20……
快到圣诞节了。江偊倒是很惊讶泰拉的部分节日和地球保持了一致。
想到圣诞节对于外国人基本就是过年了的习俗区别，江偊有些不敢放心礼物究竟是什么了。
“这算是圣诞礼物吗？”汉克小心翼翼试探到。
康纳点头赞同：“算是。”
圣诞礼物啊……那搁在地球就像是中国送年货咯。单位上给的年货……
艾偌颇有些担心地问到：“不会是柴米油盐面吧？”
……江偊开始有些质疑艾偌这个洋狐狸的身份。咋那么接地气儿呢？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江偊担心的，单位上发年货不就是这么几样吗。
“你看，这宿舍也没有灶台和锅碗瓢盆啥的……”艾偌继续自顾自说到。看来他在意的点还是和江偊有些出入。
康纳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说：“我觉得按照BOSS的尿性，最多送两样。”
这次轮到艾儿，内特还有杰西卡这三个没发声的打了个喷嚏。没想到一个做国际公司大老板的会这么抠门儿。送食材都不送全。
“不过大概不会是食材吧。我觉得这应该是送给训练生宿舍所有人的礼物。就算只有两件也不会太小气。看看再说。”
康纳笑着解释道，但是轮到江偊他们询问细节，却还是卖着关子推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七队六人的兴趣。两件礼物送给整个宿舍？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
“乐器……啊。”杰西卡恍然大悟。
众人看着放置在宿舍大楼休息室里的钢琴还有小提琴——怪不得是送给全部训练生的礼物呢。
内特对此表示了赞许：“钢琴和小提琴吗……时常学习乐器对掌握和联系源石技艺是很有帮助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钢琴倒是立式钢琴，选择这样的种类可能是为了节省空间吧。一把小提琴放在琴箱里，靠在墙边。
杰西卡问到：“内特你学过什么乐器吗？”
毕竟看起来就像是个有品味的人呢……而且内特掌握十分精湛的治疗法术。那么，既然他说了乐器对法术的辅助效果，那他应该掌握一门乐器吧。
“我会吹萨克斯。”内特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是水平一般些。”
嗯……怎么说，真帅。
内特又朝艾儿问到：“艾儿呢？你可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专职术士。你会些什么乐器吗？”
“二胡。”
“二……胡？”内特有些别口地重复这个名词：“这是个民俗乐器吗？”
“炎国乐器。”艾儿点点头：“大学合奏部里学的。”
维多利亚的大学还教这个？江偊有些惊讶。
内特表示艾儿以前没怎么使用过法术，但是现在能进步神速估计是天赋超群，可能学乐器也很快。但是艾儿没听他说话，只记得回忆自己学二胡时候的技巧，拿起小提琴就想放在膝盖上。
被制止了。
江偊觉得挺可惜的，可能一个天才小提琴二胡演奏家就这样被制止了。
不过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自己的鬼扯。
在场没人会拉小提琴，倒是杰西卡幼年时稍微学习过一下钢琴，但她说现在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所以大家也没办法欣赏。
现在他们颇有些白高兴一场的意思——就算是收到了礼物，但是在场的没人会用啊。
杰西卡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等等，我记得江偊说过，他失忆以前好像是……”
“钢琴师！而且他不只会钢琴！”
内特也想起来这一茬了，三个月前他们刚刚见面那天讨论过这个事情。
其他三人倒是从未听江偊提起过这件事，只知道他确实遗失了关于原来身份的记忆，没想到江偊失忆前居然还有这种特长！
“机会难得，不露一手吗？”艾儿听完杰西卡和内特的解释，倒是十分期待——能靠这门手艺打工吃饭的人，怎么说也不至于没有多少水平吧。
“都是忘记的事了……算了吧。”这让江偊有些尴尬，你们说会钢琴的那个人是阿基曼，跟我江偊有什么关系？
他能做的，最多就是现场找音弹一个小星星——江偊本人是从来没学过钢琴，音乐方面的学习，最多就上学时闲来无事学过会吉他。
奈何架不住队友人多，被强行按到了琴凳上。
汉克推了推眼镜：“失忆这个事儿呢，可能做一些原来熟悉的事情有助于恢复记忆。试试吧，没准有效果了呢？”
……说得好像挺靠谱，江偊默默翻开了琴盖，双手悬停，手掌中空，直立在琴键上方——看起来真像这么一回事。
但是给他的感觉却很别扭……他明明完全没学过钢琴，现在却好像对这个乐器无比熟悉——从肢体记忆到某些他无法表述的律动，都在告诉他，这是他的老朋友。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阿基曼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他会……
江偊干脆闭上眼睛，随意用指尖轻敲琴键——紧接着，不受他控制的，他的双手自动在钢琴上“摸索”起来——从这一边到那一边，敲打出每一个能弹奏出的音符。
这种提线木偶一般的感受并不自在，但现在江偊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动作仿佛在调音，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现在淹没在一种没由来的幸福，和……悲伤之中。
仿佛在怀念，仿佛在告别。
轻轻摸过每一个他本陌生，但从情感上却无比熟悉的角落，他内心的波动越来越强烈，但却根本无处宣泄——江偊感受到了这一切，也知道无法宣泄这种情感的原因——
“他”，阿基曼，他需要一串旋律。
一串对的旋律……但究竟是……
江偊抬头说到：“我需要一串旋律……很，熟悉，但是我却说不上来——这首曲子，好像是要献给一位……”
献给一位女士……
“《致爱丽丝》（FürElise）……”杰西卡轻轻回答，“献给特蕾泽·玛尔法蒂（Therese.Marfati）。”
接着，她开始轻轻哼唱起这首广为流传的著名钢琴作品——
阿基曼的琴声跟上这轻微的哼唱，琴声逐渐流畅。
没有人会不知道这首优美的曲子，就像人吃过米饭就应该知道大米，听过钢琴就应该听过《致爱丽丝》。
就是这么一首稀疏平常的曲子，为什么……江偊疑惑，为什么这就是阿基曼在寻找的旋律？
曲子渐渐进入转折，曲调由忧郁转入短暂的明快，钢琴师的表情却越来越阴郁，像在着急，像在……
哭泣。
……
一曲终了。
没有掌声。
——江偊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爱丽丝.特蕾泽·凯恩德……”
这是个女人的名字，毫无疑问。
与曲子同名。
甚至包涵了那个因为错误而谬传的曲名也在其中。
“……我为何哭泣……阿基曼，你，我……为什么……”
眼泪止不住地下落，砸在琴键和手指上——钢琴师好像从椅子上慢慢离开，却没人看得见他。
江偊听见那个他已经熟悉了的声音在叫他。
“谢谢你，江偊。”
那个声音温柔地像要让人哭出来。
“……抱歉，我可能早该走了，但是……”
他欲言又止。
接着又歉意地苦笑到。
“接下来……一切都交给你了。”
……
致爱丽丝这首曲子原名并非如此——有兴趣的兄弟自行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