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再来!”铁臂左右手各戴一个护垫,催促着面前动作慢慢疲惫的江偊。“你是没吃饭吗,用力!”
江偊闻言,视线飘向旁边计时的时钟,强打起精神。他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带着露指护手,四肢加着负重,散乱的长发因为汗水贴在额头上,脸上套着一个给宠物用的嘴套一样的东西——那是阻氧口罩。
“呵呃!”江偊震声出力,左右两记直拳打在护具上发出两声暗响,站稳双脚,贴身一击肘击朝铁臂中线顶去,却被铁臂先一步看出,两手护住胸前挡了下来。趁这一下打开距离,江偊再回身一记高踢,看铁臂护住面部,江偊仗着铁臂视野上落了劣势,发动奇袭!
一步向前,二步抬脚踩在铁臂微微蹲下的膝盖上。大腿用力,起身,手抱住铁臂的头和脖颈,横身用腿固定住铁臂的上身和手,用力向后一倒——
整个人的体重挂在铁臂身上,把铁臂重重地摔倒在地!
叮叮叮叮!设置好的铃声响起,铁臂轻轻拍了三下江偊当做认输,江偊便放开了把铁臂锁死的腿。“厉害。”铁臂笑着说到,“看来你恢复地不错啊。”
“*龙门粗口*,”江偊额头上的筋一阵抽搐:刚才那一下把他腹部的暗伤扯到了。“这要能算得上是恢复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铁臂很明显是让着他,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要是铁臂不是单纯地在招架而是真打起来,江偊不认为自己能走上三个回合。
“您好!”远处——似乎是公司门口传来了试探性的问候声,“请问酒神,额,偊哥在吗?厨房用品送到了!”
江偊一听,摘下口罩和负重,叫上铁臂一道把门口那些个木头箱子给搬了进来。把负责送货的马仔们送走,两人锁上大门,挨个撬开箱子盖:除了最上边用来做伪装的真厨房用品,下边一件接一件闪着寒光的制式装备静静地躺在箱子里!
许久没摸到战锤的铁臂兴奋地摸出一柄挥舞两下,接着把它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的*乌萨斯语气词*,江偊,你闻见这股性感的铁锈味儿了吗?!”
“……虽然人的癖好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江偊打开手机看了看日期,时间过了半个月多一些,不愧是阿发,效率挺高。“话说,要是新装备就有锈味了,这不是很糟糕吗?”
铁臂咋舌,“这就是种比喻。”铁臂一件一件提出箱子里的装备,盾牌和防护服上都画着大大的“BS”标志。铁臂拿出一只手提箱丢给江偊——那是这之中最危险的货物,江偊要的手枪。
当然,这是龙门特供版,击发和消音都做了特殊处理,配备弹药也都是失能弹。江偊打开提箱,看着眼前的零部件,他似乎有些能理解铁臂说的“性感的铁锈味”了。挑出零件开始组装,铁臂抱着战锤坐在地上,疑惑到:
“说实在的,江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什么,消费一下自己意外留下的名声罢了。”江偊一面组装着,一面朝铁臂解释道:“林老给我点出酒神之名还没有人承认,我就联想到了一个问题。且不说部分人具体如何,龙门是炎国的领土,也就是说,无论做什么,至少都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在才能被大众接受,极道分子之间也是一样的。”
“黄百万死后留下的财产,在我们的搜刮之下大多进了公司账户,部分产业或许会被各个帮派瓜分,但其中有一件是分不走的,
“那就是酒神打下来的地下拳场,如今的杜康俱乐部。”
这块零件放哪里的?这改造得有些复杂啊。江偊翻找着说明书:,继续说到:“没有别人能够名正言顺地占领哪里,毕竟现在那里名义上的老大是我。而我不在,拳场自己运营也好还是另寻出路也好,自然会受到其他人的打压:毕竟那么大一块肥肉没人能吃,难免恨得牙痒痒。所以我猜测,现在至少两方势力在为此发愁:一边是被打压的以枭为首的前成员,看不见翻身的希望。另一边是眼馋这块地盘的帮派们,忌惮着这里作为某样势力单独崛起,或者某天就被人吞并,自己的实力必然就落了下成。”
铁臂听着点点头,推理到:“但你如果突然出现要拿回这个场子,就有可能引来,不,一定会有麻烦。”
“不错。”江偊赞成到,“我拿回拳场,拳场有了名正言顺的老大,反而让拳场单独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组织,而现在这个组织的力量必然因为先前元气大伤而大不如前,虎狼之辈必有动作。
“这是我拿不走的东西。”
还记得林说了什么吗?拿走拿得走的,拿不走的不如拿去谈笔生意。
“仔细想来我拿的走的只有酒神的名气——不过对我来说足够了,毕竟我也不想混得太深。”手里的武器逐渐成型,江偊的思路清晰起来。
“假设,有一个认识我的人,他实力还足够大,在我宣称我是酒神的时候他能在场而不反驳,我能坐实酒神地身份吗?”
“至少能够让部分人有这样的猜测。”
“对,而这些留言将会从共同场所流向龙门各处,所有有所关注的人都会知道,酒神回来了,我便初步拿回了名号。”江偊将手枪组装完成,做着最后的调试。
“再假设,要是我回到拳场,用拳场的一些利益,交换来这个有势力的人的保护,带给他收入,这样我能不能以此为筹码让他帮我运货?”
“人情够,交易筹码也够,他似乎没有条件拒绝——除非他不收你的人情。”
“所以,我把人情强行塞给了阿发,强买强卖。”最开始帮小忙拖住阿发给小人情,让阿发喝大了满口答应下来,塞大人情。江偊将空枪上膛。
“这样,交易达成了。三方参与,四方,不,五方受益。我参与,拿到酒神的名声,让出我拿不走的拳场;拳场参与,拿到了恢复发展必要的名分和阿发的保护,让出一部分利益;阿发参与,拿到收益,帮我运输我要的货物。”
“而对龙门来说,这也算是暗面一次势力的小制衡。而对鼠王来说……”
江偊扣动扳机,组装完全正确。收好枪械,站起来无奈到,“他得到了一个免费茶水工和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