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分部的武器装备问题。”

听铁臂如此说完，江偊沉默半响，无奈地开口说到，“铁臂，虽然咱俩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我确实是穿着囚服，但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挺老实的，从来不敢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咱俩交情在好，你这么拜托我走私军火，我也很为难啊。”

“如果说违法乱纪，你在上次的测试之中不是做了不少吗：打黑拳，参与地下赌博，还是和我一起串通的那种。”听铁臂这么一说，江偊无从反驳地挠了挠脸，“就算这么说，要我想办法走私军火还是有些……”“别说成走私军火这么难听，你换个角度去考虑。”铁臂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望着江偊款款道来：

“像是我用的战锤，除了用来当武器还能用来干什么？”

“……你拿战锤当拐杖不嫌重的慌吗？”

“榆木脑袋，就不能拿来捶肉吗！”

“这和拿来揍人不是没有区别吗！”

铁臂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这时候战锤就变成了肉锤，从武器变成了餐具。”

“……”江偊听得目瞪口呆，差一点没把眼珠子给掉出来！

铁臂没顾及江偊，继续发问到：“我再问你，匕首是什么？”“呃，水果刀？”“那大一点的呢？”“斩肉刀。”“不错，开窍了——盾牌呢？”“这……砧板？”

“笨！”铁臂翻了个白眼，“盾牌就是盾牌，直接报就行了。”

“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像确实不怎么抵触了。”江偊一面担心自己的道德是不是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的转变，一面继续问道：“那还有个问题——我那铳该怎么办？”

“龙门地区不允许使用实弹，这是魏的底线。”铁臂一根烟快要抽完，“我确实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江偊无奈点头表示理解，起身准备去找办法处理这些事情。刚转身要走，江偊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不是来一个月了吗，这事情你怎么不自己解决？”

铁臂把烟蒂按到烟灰缸里，笑到：

“你见过那个领导自己去谈事情的吗？”

——

“*龙门粗口*，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江偊一面抱怨着一边向林的糖果铺走去。虽然这件事确实很要紧，不过考虑到难度，铁臂还是给了相当宽裕的时间去处理。宽裕归宽裕，但要是没有情报整件事都不会有进展。江偊和林私交算是不错，但他可不觉得自己的面子能大到让鼠王出面给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不过唠唠嗑套点话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正好也把昨天没拜访的去拜访了——上次多得人家照顾，自己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江偊推开店门，令人熟悉的门板吱呀S声唤醒了柜台后的老者。“嗯……随便看看。”江偊看见面前的景象笑到：“林老，这么大早地就躺下可不是个事儿啊。”

“……嗯？”刚才还有些迷糊的老者听见声音睁开了眼，卧在摇椅上盯着江偊上下打量了好久。江偊知道林虽然已经老了，但他的眼睛恐怕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应该不是没认出自己是谁。林看了一会，脸上接连闪过几种微妙的表情，最后叹气道，“哎，算了，还活着就行。”

“虽然确实可以说是死了一遍了。”果然，林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和自己说的样子，江偊也就没有问的打算。“嗯哼，看的出来——我看你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这不是昨天就到了吗？”

不妙，不妙。江偊脸上挂着笑，手脚麻利地从老地方找出林的茶杯和柜台后边的茶叶，“您消息就是灵通——怎么知道的？”“昨天我那闺女打完电话后满脸都是笑，我问是怎么了，”林看着江偊忙出忙进，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原来是沈家姑娘打电话来问事情，敢情是来了，贵客，啊。”

这贵客两个字压了重音，让江偊听得背后一阵发凉。江偊讪讪地沏好茶端到林面前，端正地站着，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江偊，啊不，酒神。你怎么了，你坐啊。”

“不不不，林老，您误会我了。”江偊汗都快滴下来了，“我昨天，不也是在来找你的路上，才见到沈墨的吗。”

“哦？”林挑起一边眉毛，“我还以为你是贵人多忘事，如此看来，你这是见色忘义啊。”

“不不不不，我这是……”江偊纠结了一会，发现自己确实找不到能反驳的话。挣扎许久，低头认错到：“我错了，我应该昨天就过来拜访的，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茶碗打开，呼吸声，浅尝。

“呵呵，我也就逗你一下。”林这次是真的放声大笑了一阵，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那样。“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当时一个人打遍地下拳场的样子？抬头，找个地方自己坐。”听罢，江偊心头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了下来。拖过自己平时看店时候坐的小板凳，靠着林坐在了柜台后边。

“虽然听沃尔顿说了，不过你的情况或许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糟糕不少。”林放下茶，找来自己那只烟筒，却被江偊半道夺取，把他戒烟时候叼着的那根木棒递给他。

看着林不满的眼神，江偊异常严肃：“老年人，身体重要。”无奈之下林只能叼起那根木棒，原本严肃的气氛被他现在略显滑稽的形象冲淡不少。“你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那股鱼腥味现在可是一点都闻不到了。”

“……我把血放干了，不得已的。”江偊回话到，“有一个……超过我想象的对手，或许已经超乎了常理，似乎只有用我的血液才能抑制她。”

“是吗。”林嘴里的木棒晃动了两下，“不稀奇，你要面对的就是那种东西。关于你的想法，还有人士调度一类的事情，我听沃尔顿说过一些。但愿你能如愿吧。”

“嗯，谢谢林老。”

二人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林打破了沉默。“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