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江偊半拉拽着把沈墨带出了厕所,正当他们出门时,沈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就直接进女厕所里找我?”
“我总不可能在男厕所里找你吧?”
“不是,我的问题重点在于——”
“你要告发我就半个月以后再说,现在真没有时间了,走这边。”
警笛声混杂着原本打闹的声音,场面显得更加混乱。不过场内多方势力的乱斗显然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地进场——这勉强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江偊小跑着在前边开路,忙着和警察作斗争的混混们没有余力来纠缠他们——只是沈墨吓得够呛,“为什么会那么多人打起来?”
“我一个出差过来的,怎么知道——”江偊回头望一眼沈墨,强调到:“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各种意义上我都是在出差!”
没等沈墨再问什么,江偊打开了刚才被他虚掩上的厨房大门,又用眼神威胁了一遍还清醒的那个厨师,这次他没再犹豫,顺走了一柄看起来最短的到,然后带着沈墨从仓库里的暗门进入通道。
借着暗门还没关上,外边传入的微光,江偊观察着沈墨的表情:“……看来这里确实不是员工通道。”
“……我们的员工通道都在外场。”接连看见超出沈墨常识的场面开始让她的意识有些麻木了,甚至都忘了问为什么外边会绑着一群只穿着内衣的人。她抚摸着墙壁,呢喃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
“谁知道?但这里应该是逃路的唯一方法了。跟在我后边,别出声。”江偊拉起沈墨的手,没等她反抗,江偊把暗门关上,黑暗再次席卷了这个空间。
“萨卡兹的嗅觉灵敏吗?”
“不,也就一般。”
“跟你说了别出声。”
“……!”手里受到的握力一瞬间增大,看起来这么一打趣她对这种空间的恐惧缓解了不少——希望她能生气到出去吧,江偊的内心是愈发沉重了。
行动速度越慢,也就越危险。
倒也不是没有做第二手的准备。刚才原路返回的时候他故意扛上了那个萨科塔警察,凭着记忆返回,边看边记倒是记下了不少道路。但这个“大灯”必须把她丢在上边——暗门被提前发现没有好处。最让江偊心里犯怵的是她的装备:龙门是有相当一批人能使用铳械还有源石技艺的,而自己刚才没有受伤纯粹就是运气好。
……算了,多一道保险会比较好吧。江偊尽可能放松自己拉着沈墨手掌的手,感受着血脉的奔腾——
恸哭海潮,催动。原本不明晰的细节慢慢铺开,像线路一样接上自己的感官——触感,嗅觉,以及某些只可意会的直觉。
酒味……金酒。这是刚才灌在天使嘴里的酒的品种。江偊借着这一丝气味还有映像中的道路,另一手扶着墙壁,前进。
在宽广得出人意料的地下空间中只有脚步声轻轻响起——江偊穿着皮鞋但却有意识地控制着脚步声,这让沈墨的脚步显得更加响了。只有自己的脚步显然让人紧张,沈墨的速度有些放缓,而自己的手心里多出一丝湿润的感觉——那自然不会是自己这缺少汗水的身体带来的。
江偊自己也慢慢放缓脚步,用大拇指碰碰沈墨的手背。而就在他即将再向前迈出一步时,一丝一样的气息却突然闯进了他的感知:鱼腥味,还有,令人熟悉的,海的味道。
江偊停住了脚步。此时正巧走到了他和玛丽两人遭遇天使时候的岔路口。如果根据他原来探明的道路,应该走右边——可那股鱼腥味和充满目的性的直觉的主人正在朝右边接近。
时断时续,像是并不熟悉;速度很快,像是胸有成竹。
……江偊没有作声,带着沈墨走向了左边。
没有办法发声,因为有其他人在同一个空间。最好不要出声,因为自己还带着人。
……她今天可受不了更多的刺激了。
江偊拉着沈墨,走到了道路正中。在这狭窄的过道里,他可以用另一只反手握住刀子的手反复横划,探明两边的墙壁。
第一个空缺——转入。江偊继续走着,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在岔路口停留了一阵,追着自己的方向来了。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空缺,还是个十字路口,江偊挑一边进入。他前进着,另一个气息也前进着——转入了第一个空缺。
——冲着我来的?江偊诧异,同时下定了决心。第三个空缺,他转入后拉着沈墨贴墙而立,握刀的一侧贴着路口,等待。
拐过十字路口,脚步无声——他朝着自己走来。他放慢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只有气息的颤动带给他距离的讯息。而身旁沈墨的“感觉”因为停靠变得“疑惑”,可能就在她要发问时——
乒!
江偊没有犹豫,用厚重的刀背挥向已经和他们齐平的追击者,可这声音正象征着金属的碰撞,他也拿武器挡住了江偊这一击!
有些是他的武器材质特殊——这次碰撞产生了些许火花,而江偊变得灵敏的视觉在转瞬即逝的闪耀中看到了他幽绿光芒的眼睛。
呵啊,今天怎么全是好手——江偊不敢托大,把刀背反转成刀刃,又是两下凛厉的斩击挥出,一击徐晃扫向面部,一刀实在打向大腿——哪想到这追击者以后撤小半步的姿势躲开他的虚实两招,还像是预判了他的攻击一样把武器护在腿部,当刀刃碰撞到的一瞬间,江偊只刀柄传来什么东西贴在上边旋转了一圈的触感,收手时,自己的厨刀配重已经变得有些奇怪。
——这刀缺了一节。
江偊电光火石之间悟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器不如人,硬碰不是办法。他把刀调整到不至于伤到自己的位置,拉着沈墨从墙角冲出,按着这人持刀的手,用自己的怪力撞向目标——
当他被撞到墙上的瞬间,借着硬直给他一拳,再——正当江偊打着如意算盘确实撞到了人,却没有感受到把人撞到墙上顶住的实感,反倒是一瞬间的阻碍之后,所有人都感到了重力带来的下坠感。
“啊啊!”
尖叫女声的尾巴,被旋转着重新复原的墙壁盖住。一切看起来并无二样。
只是他们再也看不见了。
PS:这个追击过来的神秘人是谁呢?集合剧情和方舟剧情推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