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族姑娘坐到了江偊左手边的长沙发上,并没有像小紫一样坐在江偊短沙发的侧边。
“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程。程序的那个程。”
喂喂喂,不要那么严肃嘛,那么僵硬的笑容搞得我很像流氓,给人误会了怎么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着装打扮和行为都和流氓扯不开关系的江偊笑得很是灿烂。虽然这位程小姐很是僵硬,但江偊相信,还是能聊开的。
“程小姐,幸会幸会。鄙人姓凯恩德。”江偊笑脸迎人,报名字的时候倒是想起来用阿基曼的名字来挡枪:“我从哥伦比亚来,第一次到龙门旅游。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程小姐这样的美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是吗,没想到凯恩德居然是来龙门旅游的——我看你龙门话说得那么溜,还以为肯定是本地人。”
嗯,这个头开得不错。江偊继续趁热打铁:“是吗,有朋友教过我一些龙门话。其他语言也多多少少会说一些。看程小姐的面貌,您是炎国人吗?”
陈脸上的表情倒不那么僵硬了,只是那表情也说不上很温和,嘴角的翘起也完全说不上是笑容,只是像是刻意翘起来像是个笑容一样:“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向第一次见面的人透露自己的情况。”
……老板,换人!江偊像是被饭菜噎住了一样僵在原地,每个人都这样子这店还能开下去吗?我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叫人喝个酒聊聊天有这么困难?
“确实,女生多注意些个人安全是很重要的。”不过,江偊也不是毫无办法。陈眨眨眼睛,对江偊的突然退步有些惊讶。赞同到:“是的,要是女生们知道保护自己的个人隐私,我们能少……”
“嗯?”
“……我们能少多少危险,不是吗。”
“哈哈,对,程小姐说得有道理。”
陈挂起微笑,暗自捏了把冷汗:差点把“我们能少处理多少起案件”说出去了,发牢骚也不能现在发。
“程小姐想喝些什么?”江偊学着自己说话间看来的动作招来侍者,拿起了酒单。“您想喝什么,我就随您喝什么吧。不过我不是很能喝酒,还请您手下留情了。”
“是吗。”江偊点头表示理解,转头朝向侍者,将酒单重新递回去,“果品随便来一些,拿两瓶二锅头。”
“???”陈瞪大了她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死流氓,虽然说任务需要我配酒,但我腔调不会喝酒你是没听见?要拼酒是吧?要不是今天出任务,分分钟把你搞趴下——
“再给这位小姐来一杯莫吉托,谢谢。”
陈松开了她的拳头。
江偊转过头来,还是那副灿烂的笑脸,“刚才我似乎觉得身后有些冷……大概是错觉吧。”说罢,盯着陈,笑盈盈地说到:“程小姐,我们现在是第二次见‘面’了。请问,您是从炎国来吗?”
“……呵呵,凯恩德先生真幽默。”陈的嘴角抽动两下:这个人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我家里人是。”
……
“……until you e.”
陈的表情和掌声中带上了一丝感动:“没想到,凯恩德先生居然还懂得作曲。”
江偊谦虚一笑:“也就是兴趣而已,没什么自信,献丑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这首歌很好啊!”陈表情真挚,搞得江偊有些尴尬:这歌能不好吗?《Danny boy》在地球上可是首名曲,前世江偊少数清唱能过关的歌曲,你要觉得不好我就没辙了。
科学的理论指导我们,要从实际出发,还要以人民为中心。通俗来说,拉话要从俗了来。江偊自己倒是没实践过,但是根据前世某哥们告诉他的秘籍,和女生说话无非就聊吃穿戴,然后夸夸她,吹吹自己的NB。
酒上来了:二锅头(居然还真有)还有程小姐的莫吉托。那实诚的哥们没说拿酒杯就真没拿酒杯,江偊只能含着眼泪对瓶吹。一边担心着上头一边喝旁边的姑娘开始两天:天南地北,小到龙门小吃大到国际政治,喝着喝着,不提起个人问题,程小姐倒也聊开了。气氛一度十分融洽。
接着酒兴,江偊还是决定试一试那哥们的绝技:吹自己NB。左想右想,自己也没啥好吹的特长,无非就打架弹钢琴,总不能和人家吹自己战术课考试满分吧?人家姑娘感不感兴趣都不一定。而且这个程小姐脾气确实有点怪异,吹自己可能不是很合适。那唱个世界名曲,看看行不行得通,结果一看,效果好像还不错。
“其实,我还——”
江偊突然立起身子,左手按在陈的大腿上,还没等陈反应过来,他右手就从陈的左脸边按了过去,脸几乎贴到陈的脸上,一个“沙发咚”把陈吓得愣在原处,动弹不得。
半响,江偊灿烂地笑到:“你真漂亮。”
“呃……谢,谢谢。”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江偊就坐到她身旁一侧,翘起了二郎腿:“刚才我想起身,但是好像有些头晕……这个酒真带劲,明明看着像是清水一样,哎呀真是……”
真是好险!
江偊说着话,一眼瞟到了几波人一同从入口走了进来,这一看不要紧,重点是这一看居然看到了“熟人”——刚去到无铭酒吧的第一天,那个消瘦的,手背上有看不清楚的纹身的混混!
要不是手上那块黑色纹身还有尚未痊愈的脸,江偊也认不出来这到底是谁。也没多想,他下意识地就觉得不能被人给认出来,身体不自觉地就做出了动作——没想到,这一挡脸,居然就把这个姑娘给咚在了沙发上。
江偊这一调整位置,坐到龙族姑娘的旁边,就将脸给藏住了。礼仪问题不要紧,但是这强烈的第六感一定是大问题——隐藏身份很重要!
那个纹身……江偊顺利隐藏,但却皱紧了眉头:要是没看错,那手上的纹身已经完全露出来了,是一个铜钱。这铜钱的样式,像是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
年轻的女声从桌前传来:“先生,这是您点的果盘,请慢……”
“啊,好的,麻烦你了。”
对待服务生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哪怕她脸请慢用的“用”字都没有说完。江偊有些意犹未尽得把手从陈大腿上拿了起来,抬头挂起微笑。
……江偊还是强行把“好巧啊”给咽了回去。
熟人相见,不一定分外眼红,但这次绝对分外尴尬。
这个服务生带着眼镜,但江偊还是一眼认出来自己每天都会见到的那张脸。
……这是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