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专门针对她的尴尬在家里蔓延。
“沈墨,我买来的洗发液你记得放在哪儿了吗?”
“我给你收在浴室的柜子里了,你找找看。”
“嗯,找到了。”
……
“江偊,厨房里的蒜呢?”
“好像还有,等我找找……啊,这里。”
“你把蒜放这里做什……算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冷静,冷静,沈宣。你已经是半个成年人了,要学会自己推理这些事。沈宣揉一揉生疼的太阳穴,开始回忆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两人一齐回到家里,均是眼神躲闪,言语不畅,江偊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要是自己没有认错,那应该是两个服装店购物袋。
这个时间点……烟花表演当天,回家的时间还有些晚,拿着购物袋,而且行动不甚自然……这,莫不是两个人好上了?
偏偏还无人愿意点破这个疑问,搞得沈宣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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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偊觉得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这种尴尬的感觉。
偏偏今天沈墨是另一份晚上的兼职,而自己又因为发哥给的“见见大世面”的任务,不好乱走动,需要在家里打整自己的形象,便被迫要和沈墨同步行动……休息和出门恐怕错不开时间。
至于这份尴尬的来源,哎呀,令人头大: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凑巧了一些,很多事情顺水推舟地就这么做了,现在想想那些事情,羞得江偊脸上肌肉抽搐不已。
两人和许一个愿望,嗯,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就连当个朋友恐怕都还差一节呢,这台词咋就说出去了呢?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江偊:诶呀,我给忘了要买衣服这事儿了。
沈墨:什么衣服?
江偊:老板和我说明天要去跑生意见客户。
热心市民沈小姐秉持着助人为乐和知恩图报的原则,决意要帮助江偊挑衣服。两人又跑了一趟,还是在江偊搀着沈墨,看起来极其亲密的动作下。看起来简直像是约会一样。
没办法,不然这姑娘都快虚脱了,为了省钱也不愿意在家外边吃东西,要是江偊不扶着点恐怕真不安全。
然而,江偊实在没面子和沈墨解释自己的“老板”和所谓的“客户”到底是哪方人士。然而,在她热切的注视下,阿发给的钱总算有所善终。
想到沈墨挑的衣服,江偊只感到一阵无奈。
至于行不行?算了,不成功便成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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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宣,今天记得自己做晚饭,好好吃饭,听见了吗?”
“知道了,姐姐。”
“小宣,记得把作业做了,早点休息,好吗?”
“嗯,好,江偊哥。”
沈宣嘴角抽搐,目送两人一同出门上班,心想这两人到离开了还不忘记尴尬她一下。拍拍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后,决定先把作业给解决掉。
——江偊给她划好范围的习题,还有一张定时完成的试卷。就是今天……!经过两个星期的加强练习,今天就是检测成果的时候了!
如果分数能够超过姐姐,那么,她戒烟的事情就有转机了!
……
沈墨抬头看看身旁的江偊:“还梳个发型出来?”
江偊回应:“披头散发的好像也不太合适,临时决定的。”
他把长发梳朝后方,比原本散发时看起来清爽了不少,只是造型上看起来像是某些比较复古的乐队形象,看起来不是那么严肃。
“是吗。”沈墨眨眨大眼睛:”可是这发型怎么流里流气的?”
“……客观需要。”
“好吧,工作顺利。”
“你也是,工作顺利,注意安全。”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江偊一路直奔无铭酒吧,离约定时间还有那么十分钟,阿发已经等在店门口了。
“发哥。”
“咦,哦,是你小子……这衣服怎么回事?”江偊的新形象吓了阿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打工仔提前下班了,穿西装?”
“这不是……见客户吗,呵呵。”
这就是江偊尴尬的点:沈墨听见他要挑见客户的衣服,带着他就买下了这一身看起来十分正式的业务用西装。
“我和你说见客户,但又不是带你去谈正经生意,这……你这发型不挺符合要求的吗,怎么到了衣服这里就?”阿发眼神复杂,盯着江偊左看右看了好一阵,扶额到:“算了,可能这样反而更好些,拿着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副墨镜:“如果不戴,就把他别在衣服上,总而言之,不要让这玩意离开身边,明白?”
瞧江偊点点头,阿发勾住了他的肩膀:“走,我带你喝点茶,随便吃点东西垫着,给你好好讲讲具体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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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为什么……”蓝发赤瞳的年轻女孩声音里满是愤怒,咬牙切齿的表情在她可爱的脸上倒显得另有风味。一条龙尾绷得笔直,看得出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暴脾气。
不论她平时多有威严,多尽力得维护一个女强人的形象,这一身旗袍再搭上高跟鞋还是把她衬得十分妩媚,没有半点严肃可言。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老陈。”绿色长发的高大鬼族女子无奈微笑:“头儿的意思,不得不从啊。近卫局里符合条件的女警员就只有你们,为了任务,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
星熊又指指一旁正在上唇釉,身穿礼服的女子:“你看,‘小姐’不都穿上了吗?”
这位纵卷发型的菲林女子用她绿宝石一样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星熊,戴着精致镯子的老虎尾巴瞬间炸毛,其怒火不言而喻。星熊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况且……”星熊回过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龙族姑娘:小巧精致,美丽中不失可爱的脸蛋,化过淡妆之后流露出一丝媚气;看起来十分匀称的前凸和后翘;纤细的腰肢,修长且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的长腿。
“老陈,你穿这身是真的香艳。”
到底是谁给她挑的艳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
丧心病狂。